黄鸟黄鸟,无集于穀,无啄我粟。此邦之人,不我肯穀。言旋言归,复我邦族。黄鸟黄鸟,无集于桑,无啄我粱。此邦之人,不可与明。言旋言归,复我诸兄。黄鸟黄鸟,无集于栩,无啄我黍。此邦之人,不可与处。言旋言归,复我诸父。
【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毛诗序》曰:“《黄鸟》,刺宣王也。”郑笺云:“刺其以阴礼教亲而不至,联兄弟之不固。”孔颖达疏:“妇人自为夫所出,而以刺王之由。刺其以阴礼教男女之亲而不至笃,联结其兄弟夫妇之道不能坚固,令使夫妇相弃,是王之失教。故举以刺之也。”即认为这首诗是女子被丈夫抛弃后想回自己宗族的作品,讽刺的是周宣王时期道德的沦丧。朱熹《诗集传》则不同意这种说法,以为该诗是写诗人流浪他乡无法生存的作品:“民适异国,不得其所,故作此诗。”今人多从此说。而从该诗的语意来看,这是一首流浪者的哀歌,诗人流落他乡,感到与他乡之人难以相处,所以想返回故乡。
全诗三章,每章七句。每章均以黄鸟起兴,前三句写黄鸟黄鸟你听着,不要聚在榖树(桑树枝)(柞树)上,别把我的粟(黄粱米)(黍)啄光。这三句诗人表达出了对黄鸟的厌恶之情。第四、五句写诗人流落异乡,与他乡之人相处并不是很融洽:“此邦之人,不我肯穀(不可与明)(不可与处)”,即他乡之人,拒绝与诗人一同生活,没有诚意,无法相处太长时间。正是离乡之人在异乡的悲惨遭遇,更增添了其对家乡的怀念。最后两句即为诗人的思归之情:“言旋言归,复我邦族(诸兄)(诸父)”,即诗人常常思念家乡,希望能够回到亲爱的故乡去,与他的兄弟在一起,回到他的父辈身边。即使生活还是不如意,可是能在亲人身边寻找到一丝丝的温暖,在这冰冷世界中却已足够支撑继续走下去了。
这首诗感情真挚,抒发了诗人的思乡、思亲之情,表达了一种绝望的心情,那一声声悲恸的呼声,让读者忍不住为这一生活于乱世之中,流落于异乡的诗人掬一把同情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