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风发兮,匪车偈兮。顾瞻周道,中心怛兮。匪风飘兮,匪车嘌兮。顾瞻周道,中心吊兮。谁能亨鱼?溉之釜鬵。谁将西归?怀之好音。
【赏析】
这是一首游子思乡诗,写的是诗人身处异乡,久滞不归,思乡之情无法抑制。《毛诗序》以为桧邦“国小政乱,忧及祸难,而思周道焉”,朱熹《诗集传》亦云:“周室衰微,贤人忧叹而作此诗。言常时风发而车偈,则中心怛然。今非风发也,非车偈也,特顾瞻周道而思王室之陵迟,故中心为之怛然耳。”就诗论诗,将这首诗定为思乡诗较为妥当。
全诗三章,每章四句。诗篇开头诗人应该是站在一条大道旁,此时突然身边一辆马车向西方疾驰,扬起了一阵阵沙尘,诗人触景生情,想到在西方的家乡和亲人们,一股苍凉的思归之情涌上了心头。前两章重章叠句,意思基本相同。首两句“匪风发(飘)兮,匪车偈(嘌)兮”乃诗人之所见:大风刮得呼呼响,一辆大车急驰而过尘土飞扬。看到那辆飞驰而过的马车,触动了诗人的思归之情,似乎他的心也随着那辆马车飞向了故乡,可是,车过无痕,水过无声,只留下一条空荡荡的大道与诗人对望。后一句“顾瞻周道”即描绘出了诗人彷徨无奈的情状:他左顾右盼,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大道陪着孤零零的自己。此情此景,让诗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忧伤,终于发出了“中心怛兮”、“中心吊兮”的心声,反映了诗人迫切的思归心态。末章首两句以“谁能”二句起兴,兴中带比。“谁能亨鱼?溉之釜鬵”,哪位将要煮鱼?请将锅子借来用用。引出了下两句“谁将西归?怀之好音”,哪位要回西方,请帮我带封信回家。诗人在东方流浪,而其家乡在西方。现在归而无望,只好退而求其次,希望能找个西归者帮忙捎信回家,但也未必能实现。“谁能”、“谁将”为疑问希冀之词,是写有哪位将要回西方,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