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裘逍遥,狐裘以朝。岂不尔思?劳心忉忉。羔裘翱翔,狐裘在堂。岂不尔思?我心忧伤。羔裘如膏,日出有曜。岂不尔思?中心是悼。
【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毛诗序》曰:“大夫以道去其君也。国小而迫,君不用道。好洁其衣服,逍遥游燕,而不能自强于政治,故作是诗也。”从诗的内容看,《毛诗序》所说合理,即桧国大臣因桧君治国不以其道被迫离去后所作。
全诗三章,每章四句。首章前两句“羔裘逍遥,狐裘以朝”写的是国君的服饰:他穿着羊羔皮袄去逍遥,穿着狐皮袍子去坐朝。关于这两句,钱澄之《田间诗学》是这样理解的:“先言逍遥,后言以朝,是以逍遥为急务,而视朝在所缓矣。”由此我们知道,这两句并不只是在写服饰,还写诗人的忧心忡忡。所以下两句“岂不尔思,劳心忉忉”就是身处末世的诗人深切而无奈的感受:这样的人,这样的治国方式,怎能不叫人费尽心思替它忧虑,整日忧心忡忡操心都不够啊。次章的内容基本同于上一章,但在回环往复中将诗人的忧虑抒发得更淋漓尽致,而这悠远绵长之愁、之恨又能何时了啊!末章则选取了某一细节进行描写,首两句“羔裘如膏,日出有曜”写羊羔皮袄色泽如同脂膏一般,太阳一照就会闪闪发光。诗人就是选取了羊羔皮袄在日光的照耀下犹如膏脂般闪闪发光这一细节进行描写。一般情况下,人们在面对如此平滑纯净富有光泽的羊羔皮袄时,总会赞美其华美和高贵,但联系上下文之后,这个羊羔皮袄越是纯净光滑,越无法抹去其背后所掩盖的那份国之将亡而君未理会的忧愁与愤怒。所以最后两句“岂不尔思?中心是悼”,诗人唱到了,一切的一切怎不叫人为你费思虑啊,虽然现在已经转身离去,但心事沉沉却无法全部忘掉。
作为国之大夫,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君主的,若君主无法接受你,你只能“以道去其君”,但身体可以离开,心却还停留在原处,正因为心绪无法离开,所以才会“劳心忉忉”、“我心忧伤”、“中心是悼”,可是,这些忧伤和愁苦又有谁能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