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走了数日,来到一山脚之下,见界碑上书“全真”二字。向山上望去,见道路宽阔,两旁树木郁郁葱葱。可隐约听见道观的钟声。方要上山,只听得背后有马蹄声响,回头看时,见一少年纵马而来,那少年身着绿色天权袍,头顶盘龙入海冠,腰系玄色锦缎带,脚踏青色金丝绣云靴。生得相貌堂堂。
向天见他着装和自己无甚差异,心中已料定一二,便拍马上前搭话:“敢问少侠可是全真弟子?”那少年驻马答道:“在下全真派弟子,姓薛名易。不知少侠是谁?”向天道:“在下武当弟子,姓羽名向天。奉掌门之命下山调查江湖中人被杀一事。因无头绪,特来拜会贵派掌门。”薛易道:“我也是调查此事刚刚返回,少侠可以随我去见掌门。”
于是二人并马而行,转过一个山坡,只见此处鸟语花香,分外幽静。树丛中可见一座道观,二人就此处下马,行了一箭之地,来到门前,恰好有三个全真弟子自道观而出,见了薛易,行礼道:“三师兄,你回来了。”薛易回礼道:“掌门何在?”“在偏殿打坐。”向天与薛易就门前栓了马,取下兵刃,步行入观。在正殿前向右一转,来到一座偏殿前,薛易上前叩门道:“弟子薛易外出而归,有事向掌门禀报。另有武当派弟子羽向天奉师门之命前来拜会。”
“既有客来,可带来见我。”二人相互看了看,便推门而入。进了房间,见一鹤发童颜的老者穿着一件蚕丝道袍,在蒲团上盘腿而坐。向天暗思:“想必这就是全真掌门觉贤道长了。”向天还没开口,觉贤道长就说道:“你是武当派羽轩,羽大侠之子吧。”向天躬身一礼,答道:“是。”觉贤道长打量了向天一下,微笑颔首道:“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向天此次可是为了‘三蛇’锦帕之事?”“正是。”
于是,觉贤道长从袖中拿出了一块半尺见方白色锦帕递到向天的手中。向天双手接过,仔细看了看这块锦帕,并无甚特殊,只不过锦帕为上等蜀锦所织,左下角有三条黑色吸血蝮蛇:左右两条相互交错,中间一条鱼贯其中。向天看后道:“这锦帕并无甚特殊,但这锦帕为上等蜀锦所织,这种上等蜀锦流通并不很广,只有四川一带流通。所以晚辈猜想这个神秘组织的老巢在四川一带。”
薛易接道:“掌门,弟子此次下山调查此事,把各个出事的城镇画了一幅地图,正如羽少侠所言,出事的城镇大都集中在四川一带。就连被杀的武林人士也不例外,以四川人士居多。”觉贤道长道:“既如此,薛易可马上同向天前往四川调查。我再修书一封与峨嵋掌门静宁师太,让他从峨嵋派中选人相助你们。”说罢,觉贤道长立刻修书一封。薛易收了书。二人出派上马,望四川而行。
行了一个月左右,至峨嵋山脚。二人到峨嵋界碑前下马,见一值守弟子,向天上前道:“在下武当派羽向天与全真派薛易,前来拜见贵派掌门。”薛易道:“此处有敝派掌门觉贤道长与贵派掌门静宁师太的书信,请转呈贵派掌门。”那值守弟子收了书信,对二人说道:“请二位少侠稍等。”说罢便向山上走去。
不多时,那值守弟子带了一个女子从山上下来,见那女子仪容秀丽,长发垂肩,身着锦绣丝绸衣,脚穿锦缎彩绣鞋,手持一柄利剑,步伐沉稳。想是武功已经到了一定修为。
那女子到二人面前,拱手一礼,问道:“请问二位少侠可是武当派的羽少侠和全真派的薛少侠?”薛易上前道:“在下全真派薛易,这位是武当派羽向天。”那女子道:“在下峨嵋派钟霜。掌门命我前来迎接二位少侠。掌门与几位师太现在大殿等候,二位少侠请跟我来。”二人齐声道:“有劳。”
二人随钟霜上山,来到大殿。只见峨嵋派的掌门及几位师太站于正中,弟子分左僧右俗而站,钟霜领向天和薛易与静宁师太见礼之后就回到俗家弟子的队列,站于队首。
随后,静宁师太引向天和薛易见过各位师太,向天母亲有师姐妹五人:静宁师太为大师姐;二师姐是静慧师太,负责俗家弟子平时的修练;三师姐静德师太,负责僧家弟子平时的修练;四师姐静能师太,向天母亲排行最小。
二人与各位师太见礼后,道明了来意。静宁师太道:“此事我已经从觉贤师兄的信里得知了。我已经选好人手相助你们。一个就是刚刚带你们上山的钟霜,她入师比你二人都晚,你们叫她师妹就好。”说完,钟霜对二人抱拳一礼,二人也抱拳还礼。静宁师太又说道:“还有一个俗家弟子,也是你们的师妹,俞敏。只因她在山下办事未回,所以不能与你二人相见。她回来后我会亲自告诉她的。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你二人先在东院厢房住下。明日一早,你们四人就下山走访”二人拱手道:“多谢师太。”说完,他们就由一名弟子引着到了东院厢房。
夜色已深,向天打开房门,本想去叫醒薛易聊聊天,可是走到他房间的门口,听到了他的鼾声,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向天返回房间,从包袱里拿出一根通体翠绿的笛子,这根笛子叫翠玉竹笛,是他师父送他的,用武当后山的翠玉竹做成,笛音不同于其他的笛子的清厉,却有几分像萧般低和。向天拿起笛子,出门,向峨嵋后山走去。每个门派为了方便招待其他各派的长老、弟子和来往的过路人都在自己的正院两侧建有厢房,两侧的厢房为独立院落,与正院隔开。
而向天和薛易所在的厢房后面是唯一一条可以通向峨嵋后山的路。向天来到后山,找到一块石头坐下,拿出笛子想吹一曲《清风笑》。谁知,一曲未完,一道寒光闪过,向天急忙向后一跃,右手将竹笛横向递出,挡住自己的前胸。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手中的竹笛断成两截。向天心中苦叹:没有将我的残阳剑带在身边。向天索性将握在手中的半截竹笛扔了,空手接战。向天又向后跃了两步,右手横架在胸前,左掌变拳向前伸出,左脚向前虚探。只见对方右手握着一柄两尺左右的短剑,左手捏成剑诀,挺身立于向天刚才所坐的石头上。
向天收起招式,借着月光,打量起了这个人:这个人身量较高,身材较瘦,应该是个女子。暗思道:“会不会是峨嵋弟子?可是,今天白天的时候峨嵋的几个师太和众弟子都在大殿上见到了我和薛易。对了,今天静宁师太说有一个叫俞敏的俗家弟子还在山下未回,如果她回来会和今天白天带我们上山的钟霜一起去查探近来江湖上的血案。面前这个女子莫不就是俞敏?”向天刚要说话,却听得对方一声怒喝:“大胆淫贼,竟敢用下流的目光盯着本姑娘,还不束手就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