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还挺有口福的,胖胖的山鼠并不多见。这种山鼠一般生活在海拔低的山林里,因为胆小藏匿地点多在密林深处,有经验的猎人也不常发现。
山鼠肉味道鲜美,“山老鼠腊”就是猎人用各种自制的捕兽器将山老鼠活捉回寮棚,去毛开膛,置到焙笼,用文火加上少许的谷糠慢慢的烘干后的肉干。“山老鼠腊”配上油盐酱辣及砂糖,老姜,葱蒜,茴香等佐料烹调,吃起来脆中带韧,咬劲足,回味无穷。冬天的山鼠肉质相当肥美,每逢这个时候,猎人就用铁笼子等机关捕捉山鼠。还有种山鼠专吃竹笋和竹鞭,因此有些地方称其为竹鼠。有经验的山民望见竹梢开始干枯,就知道下面藏着山鼠。山民先找到山鼠挖掘的全部出口,一般出口有三个,把其中两个堵住;然后往剩下的出口灌水或烟熏。这样才能抓住这种胆小狡猾的家伙,这山鼠只吃山竹,因此肉质很鲜美,营养也更加丰富。
阿初少年时和阿爸特意去猎过山鼠,后来府里事情多交到自己身上,闲暇时间少了,说起来也有不少年没有吃到这美味佳肴了。
“安曼,你喜欢吃哪样?”
阿初好心询问,不知道安曼会不会介意吃老鼠?阿初知道汉人对吃食很在意。忠世琅是不吃这种美味,有一次误吃,当时就吐了,枉他是位将军呢!
我先吃这个,安曼用鼻子挨个嗅了嗅那些泥球。“果然这个丫头是个懂行的小吃货。”阿初把安曼选中的泥球慢慢拨开,一股浓浓的烤肉香。泥巴皮毛剥了个干干净净,烤熟的肉鲜美细致。安曼急不可待,一边撕,一边吹,一边狼吞虎咽!“真好吃!”
阿初拨开山鸡也吃了起来。“阿初老爷,我吃的这个是什么动物?”嘿嘿,阿初想逗逗这丫头!“安曼你口福不小,这种动物很珍贵!我还是好几年前吃过的,是不是很美味呢?”
“是好吃,老爷!”阿曼也不吝啬,撕了一半给阿初老爷!阿初也给安曼一条山鸡腿!两个人一时忘记了深陷困境,认真的品尝山珍野味,还时不时的讨论一下:“山鸡也好吃,不过比起我那个就差远了!山鸡肉丝儿太粗了…”阿初老爷吃着山鼠听安曼说的有理,点头认同:“是,还是肉质细嫩的山鼠味道鲜美!”
嘴里塞着鸡腿,正啃着呢!“什么鼠?”安曼感觉唾液分泌旺盛,有要吐出来的危险。尤其是看着阿初津津有味的咀嚼那什么老鼠,安曼的胃口开始翻腾…阿初看出安曼异样,知道自己说漏了。很想补救一下:“其实也不是鼠,是山里或竹林里的鼠!”安曼这个气呀,怎么不早说,吃都吃了,吐出来多难受呀!压了又压翻腾的胃口,“好吃得不得了!”黑白分明的双眸翻了翻阿初,“不是你自己选的吗?”阿初看安曼是在怪自己有点冤呢。还好啦,不一会安曼又开心了!阿初老爷吃到了山鸡腹中的鸡蛋,安曼巴巴的凑到跟前!“给你吃,好吃的,没骗你!”
夜晚来临有了篝火的陪伴,可以稍稍喘息一下吧?
夜幕围绕两人,火苗悠悠,带来暖意。阿初不时加些柴火,身上开始发冷,浑身不舒服,头开始痛了…
发高烧,几乎每一个人都有过发高烧的经历,症状大都额头滚烫、头晕目眩,严重时不仅浑身疼痛,甚至烧到意识模糊、发生抽搐、有时还有冷战。发高烧本身不是疾病,而是一种症状,它提醒你的身体可能有疾病出现了。事实上,散热对身体有好处,这个体内的防御措施有消灭外来病菌的功用。
阿曼半夜被吵醒!阿初高烧意识模糊,正在嗯嗯啊啊的说胡话!摸了额头,滚烫!给就要熄灭的篝火加了柴,赶忙把布浸湿敷在阿初老爷的额头。外伤之后高烧,安曼认为肯定是伤口发炎了!
救人救到家安曼不再迟疑,细细的查看每处伤口,小心的按按周边皮肤组织。安曼好歹是现代人,简单的医学常识还是有的。没发炎呢?大大小小的创伤,有的已经干瘪要结痂,有的大些的伤口不再流血,看着也没有往坏处发展。夜色朦胧,安曼磕磕绊绊的爬上山脊,摸黑儿又采集了些没药晶体,研成细粉,再次清理伤口,仔仔细细的涂抹一番。看看阿初还在昏睡,换了几次湿布。不敢酣睡,迷迷糊糊的瞌睡着…
好久,天还没亮!阿初醒过来,从没这么难受过,沉重的挪不动身体。大腿根部胀痛发烫,还一跳一跳的。别处的伤口都好处理,只是这个部位…真是困难。腿扭伤还打不了弯儿,伤口靠后,自己想是处理不来的!这会要是德罕在就好了!头剧烈的痛,有气无力的喊安曼!“丫头,丫头!”
“老爷?我在,好些吗?”安曼挺着急,这么个大个子,被折麽的有气无力好可怜。“安曼,咱们还有一个伤口没上药,嗯…嗯…”
“哪里呀?”安曼挺气的,还咱们,我看了都上了药了呀。这会儿上上下下找不着。阿初老爷弱弱的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根!
安曼险些破口而出:“臭牛氓?”看阿初脸色潮红,不知是烧的,还是羞臊。还好忍住了没出口。“那怎么办?”安曼也用手指了指,安曼想:“那个位置自己怎么好给他处理上药呢?不知道奴隶社会的人穿不穿短裤,天呐!考验智商。”阿初还坚持着指了指,再次弱不经风的小声说,“不是那,是,是哪个下边靠后!”
“嘛呀,我靠!”安曼真要猫咪咪的猫了!
“你?要不我自己来吧!”阿初实在也不知道如何办,让安曼拿了药,也不知道位置对不对,伤口周围怎么样,胡乱的伸手够抹涂了些药粉,难以忍受的痛,这疼痛让阿初昏厥过去。
痛昏,安曼急得摇摇阿初的手臂!阿初苏醒回来,“让我缓缓…”接着又昏睡过去。安曼觉得问题有些严重,围着火堆绕了好几圈。嘴唇干裂脱皮,几个小时的功夫,阿初老爷有些脱形了,紧闭的双眼,眉头皱着。“应该查看一下,可别耽误了!病人是无性别的,对吧?”安曼说服着自己,同时还安慰自己:“他昏睡过去,什么也不知道!只要我不说,嘿嘿没人会知道!”
撕开乱糟糟丝丝缕缕的外袍,安曼发现阿初老爷这个伤还是很严重的!身下的袍子几乎被血水泡透了,伤口不大可是很深。安曼绞尽脑汁,回忆上学时学过的人体知识,隐隐约约有些印象,这个位置应该有一条血管,似乎叫大隐静脉。问题严重自然没了顾忌,拿了湿布,找了根燃烧的树枝照亮!我的妈妈咪呀…哎,大隐静脉的确是这个位置,离那个那个…准确位置就是耻骨下方。还好病人没知觉。安曼拿了块布盖上阿初老爷的那个,安曼可不想近距离…嗯,而且还举着树枝照亮!我的天,没法解释了?
大着胆子,拿手按了按肿胀发炎的伤处,不知道感染的缘由,但一定要先止血吧!安曼有限的医疗知识发挥了重要作用!
伤口已经有脓,安曼首先排脓,反复用干净的水和布清理伤口,,不断流出的新鲜血液让安曼觉得害怕,绝望的感觉特别强烈!“现在大活人好歹还是两个,安曼求求你!阿初老爷你可别死呀!撑住了呀老爷!”安曼不会止血,仅仅知道伤口化脓就要排脓,只有排脓后感染才会有好转的。安曼只有没药,大着胆子,用手指里里外外仔细涂抹没药粉末,阿初的鲜血染红了安曼的双手,安曼不由得抽抽嗒嗒的哽咽,眼泪噼里啪啦,安曼自言自语:“别再流血了,我害怕…”
不断用冷水浸泡湿布,添柴。安曼卷缩在火堆旁,看护着阿初老爷。太阳终于出来了。斑驳陆离的光影,洒落树林。去捡柴火,采药,磨粉。安曼没有吃的泥球又推回火堆。不知道是大火小火,反正是热了热,一个人也没有食欲。焦糊的味道,随随便便吃了些个。阿初一声不吭,就那样一直昏睡。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有苏醒。安曼的担忧越来越厉害,一会一摸阿初的额头。“还是滚烫的!”琢磨不出更多的治疗方法,“这就叫听天由命!老爷你的命大,对吗?千万不要不要出事儿啊!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了……”那个特殊部位的伤口,安曼只得又上了一次药。倒是不再出血,可伤口太深,红肿发炎特别厉害!安曼下不去手,知道排脓的重要,可是…“怎么就伤到这儿了?”嘀嘀咕咕,还是得排脓呀。其他大小伤口愈合的还不错,安曼想:“没药的确有效果,还是要把伤口彻底清洁才会有效果哦。”
下了决心,安曼做了些准备!没有盛水的物件,找了几个果子的干壳也能成回点水!下到溪水边,把里裙几乎全部撕了下来,柔软的部分撕成细细的细条,反复投洗干净。回到阿初身边,安曼用没药侵泡布条。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