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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腿伤

精力耗尽之前,阿初已无力避开湍急水流中横亘的巨石,抱紧安曼,再紧些,剧痛之后阿初丧失了意识!

并没有太久,阿初被疼痛唤醒。手臂弯里安曼依旧没有意识,软软绵绵。阿初的一条腿扭曲的卡在巨石缝隙中动弹不了,稍稍用力就疼入骨髓。强忍着,换了个更安全的方式抓牢她。水势好像小了,水流也变得缓和了些。阿初让安曼脸朝上,在水中漂浮着方便呼吸。巨石大部分已探出水了,阿初艰难的环顾四周。这里原先应该是一片树林,巨石上的青苔厚厚的,大约距离二三十丈就可以看到干燥的露地。如果没有被卡在这里,阿初肯定可以把安曼带到安全地带的!如今只得从长计议啦。

过了好久,安曼被冻醒。洪水退去,安曼躺在巨石上。睁开眼睛,满眼的繁星闪烁,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星星好像近在眼前,安曼自然而然的伸手去触摸。手臂被另一只大手牢牢牵着,“还活着!”恢复意识之后,安曼顾不得后怕。急忙查看阿初老爷的情况,“应该没死!”阿初侧趴在石缝中,一点生息也没有。安曼抓了手摸了摸脉搏?嗯,还好!爬上石壁,褴褛的衣裙湿哒哒裹在身上又冷又碍事。安曼也急了,几下就撕了破布一样的裙摆,扒开石缝附近堆积的树枝树干,碎石在洪水的神威下变成了刀刃,阿初的腿惨不忍睹血肉模糊。

安曼不知道怎么办了?看着这么严重的伤,心里有些害怕。一点点清理掉粘着阿初老爷血肉的碎石,有几块挤压着膝盖,“嗯哼”阿初疼的锁紧眉毛。膝盖附近已经肿成面包,安曼怕处理不当对阿初老爷造成二次伤害!

“安曼,找一根可以撬开碎石的木棍。”阿初苏醒,只要能够把自己的腿释放出来,什么办法都可以尝试!“会好痛的!”安曼知道不会那么容易,也知道自己必需这么去做。不再犹豫,四处寻找合适的家伙。朝外撬,木棍的着力点就是阿初老爷的腿,那么二次伤害不可避免?要不先试试把碎石周围再砸大一点,让碎石松动再看看!

安曼捡回破布包了手,捡了合用的坚硬岩石用力敲击碎石周围!不知敲了多少下,终于看到点效果,安曼松了口气,“老爷坚持一下!”不再说话,继续…月亮从西往东一点点滑落,安曼觉得过得很快!一只手累的砸不动了就换另一只!手被溅起的碎石扎出了血,布条都被血水染红了。终于挤压阿初腿的石块松动,安曼找了树枝挖了挖。石块挖掉了,安曼几乎要欢呼啦!不过觉得不那么合时宜,一夜的努力大功告成。

阿初顿觉轻松了些!不敢太用力,和着安曼瘦弱有力的支撑,两个人费力的挪离危险困境!爬上远离洪水的露地,找了可以依靠的干燥地方,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歇了一会,安曼想仔细查看一下老爷的腿伤。阿初的腿撞到了岩石挤压造成的扭伤。腿部和膝盖都肿胀的厉害,安曼想要尽快采用冷敷的方法,,有条件的用冰袋冷敷比较好,没有冰块,水也冷的刺骨,那就直接用冷水淋湿布吧!看刚刚阿初老爷还可以用腿支撑,不知道腿骨到底伤得怎样!自己也不懂,只能做点保险的处理!伤口也没有药,只能等天色更亮点再想办法处理吧。撕了些内裙,去水边浸湿,敷在阿初腿上。来回换了,天色不知不觉间慢慢变亮。这才用湿布小心的简单清理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太阳升起,温度也上升了不少,安曼真觉得又饿又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腿部一跳一跳的疼,安曼给自己冷敷,果然缓解了痛感,身上又冷又湿,也没什么可以给这丫头挡挡湿寒之气的物件!尽量划拉些干草落叶,围拢安曼的身子,看着她睡的好沉。这一夜还好她平安无恙!

疼痛让自己毫无睡意,用手搓弄碎叶,择些特别干燥的小枝子堆了。常年奔波在外的经历,阿初并不像土司府中其他的嫡子那么娇贵。希望腿部的伤情快一点恢复。这意外说起来总是感到很邪门,山里隔几年闹一次洪水,阿初经历过几次救灾,多数都是连天大雨,山体也因为长时间的雨水冲刷而垮塌。像如今这样的突然情景,真是闻所未闻。阿初揉捏自己的伤腿,有烧灼的痛感,怕是会感染。安曼好似怕血,擦拭血肉模糊的伤口时,这丫头都不怎么敢看,伤痕累累的小手猫轻猫轻的。扭伤恢复会比较快,阿初为自己按摩着,看来是需要些时间才能正常走路。阳光透过树叶像花瓣一样洒进林子,光线强了一些!

伸手费力的夠到两块岩石,挪到一片阳光下急速敲击石块。取火是摩擦或敲击生热的原理产生的,在摩擦或敲击时会产生大量的热量,加之干燥的草叶干枝本身燃点比较低,所以就会发出火来。阿初在石块前端堆放枯草就是易燃物,终于有了一定热度,有轻烟啦!阿初小心翼翼地在起烟处吹气,小小的火苗噗的着了起来。

能搞到的树枝叶子阿初都快用尽了,不得已只好叫醒安曼。

安曼被叫醒来,看到火堆很开心!“万幸呀万幸!这阿初老爷在野外生存能力挺强呀,要是只有自己?呼呼,那只有等死的份儿了…而且有了阿初老爷这么重要的人物,肯定会大力度救援的!估计不会太久,大家就会找到这里,救老爷出去!”

捡拾柴火,专门要干燥的才好。安曼力气小,每次都只能搬有限几根干枯枝杈,太大的能拖动还好,有些真的是拿出吃奶的力气也拖不动。反复折返,安曼几乎将附近干燥能拖动的枝桠都搬回来了。还是太少,阿初老爷到没说什么,一个劲儿的将柴火整理好大小适用的状态。力气还真是大,阿初双手用力就可以折断碗口粗的枝干!安曼心想:“千万别惹毛了这个人,这要是翻脸了?不得把我扭成麻花呀!”赶快麻利儿的,再去多找寻找寻吧!

翻过一座小山脊,不过四五百米,却耗费了好大体力!这里可是原始森林呢!没有现成的路,安曼都都转转才走到这片灌木丛!说是灌木,其实也和矮树差不多。果然如安曼所愿,到处都是枯枝干叉。安曼搬搬捡捡弄回了不少,这一会儿半会儿应该够用了。

安曼干了这么久的体力活,渐渐没了精神。这阵可是饥寒交迫…眼巴巴的看着火苗。阿初老爷也很饿,自己的腿挪动起来很艰难。只有依靠小丫头想办法咯?“你捡柴时,有没有见到林子里有菌子,果子之类的?”我傻呀,要是见到了能不捡回来,都饿成这样了,眼都蓝蓝的了,摇了摇头说:“没有…”阿初四下看看也没了办法。安曼看阿初嘴唇干涩,自己也渴了,起身拿了布头下到水边去浸水。趴在水面,手捧着喝了几口,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洪水猛兽般的突袭,好多林中的小动物也遭了殃!水边正漂着几只死了的山鸡,“刚淹死的应该还没腐败吧!管他呢,捡了回去再说!”不光找到三只山鸡,还有一只小山兔,和没有见过的两只像肥嘟嘟的小动物。安曼这下来了精神,提搂着,磕磕绊绊爬回林子!阿初老爷真是没有想到,不过非常状况这样子也能够果腹吧!

让安曼再多弄些水,开膛破肚没有家伙,大水早就把身上所有的物件冲得无影无踪了,能有这几条褴褛就不错喽!和了些黄泥厚厚的裹了这几只动物,总算吃食暂时不用担心了!一球球的推到火堆里,安曼的肚皮已经饿扁啦“阿初老爷这个烤法,得等多久呢?”“快…”阿初也心疼安曼饿肚子,其实这样烤野味不能大火,所以会很慢的!不过还有些是要做,所以时间不会感觉太久。

安曼有了盼头很高兴,阿初老爷一边照看着火势一边问安曼:“这山脊上都是这种矮树吗?”“是呀,足够咱们烧火了!”阿初又说:“那就好了,给我的伤口上药吧!”安曼特别奇怪,这家伙脑仁进洪水了吗?哪来的药?也不敢太伤他的心:老爷咱没药呀!”

“没药?呵呵,山脊上都是这没药。”阿初用树枝指了指从树干上磕下来的结晶。原来这是药材,没药就是这矮小灌木的枝干开裂渗出的树脂!山脊上的灌木,而且特别像小树,树枝粗壮,硬直而多刺,生长在岩石地区。树的外皮和木质都有浓烈的香味,树干,树枝会自然岑处树脂,安曼尝了尝,味道苦涩,还有点刺激,一点也不可口。不过既然阿初识得这是可以治外伤的药,那就应该不会错!打起精神,复又上了山脊,用石片挖了不少,照着阿初交代采集的,都是红褐色至紫棕色块状,略透明,没有的杂质。多多益善吧!衣裙裹了抱回来,又细心的挑拣一番,方才研磨成粉,仔细的给阿初老爷敷了。

盼着吃肉…忙完这个安曼早就闻到香气了!阿初老爷,把一个个泥球推离火堆。假装不经意的问安曼:“你想吃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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