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来到所谓的戏楼。一个感觉就是美。典雅但不失繁华。
一条相通的路,从马路的一边一直延伸到树林深处。道路两旁河水的作用相当于北京故宫前护城河一样。河水很干净,但是没有一条鱼,大概是死水。石头堆成的假墙,一扇古朴的原木门略显突兀。其实根本不用这些,就可以绕道进去,可是人是讲究感觉的动物,他们不会放弃每一次的尝试。他们会想这门建在这里有什么用呢?于是去体验去寻找他们想要的答案和感觉。
人类。
愚蠢至极。
若真的能找到,那又何必如此隐晦。
叶凡当然不会想这些所谓的大道理,伸出手准备推门。叶夫人一手拦下,看着原木门上用小刀刻下歪七八钮的字体:醉生院。这种字体是顺着原木纹刻得,很不规整,很难看出来,只不过法医这种职业,细心已经成了生活中的习惯。
叶凡笑了笑,拉住自家夫人的手,推开了木门。吱呀声打破了村庄过分的安静。跨过门槛,一栋水泥制作的房子显得异常普通和突兀。房子顶层的红瓦格外的亮,除了瓦,其他与普通平房没什么两样。没有美丽的外表。只有突兀的楼牌。檀香木上涂上了红色的油漆,黑色的隶书字体,从右往左读:梦死楼。
醉生梦死。
怪异的支体名字,却是一个不可缺少的整体。
一个含有深意的成语,是这个整体唯一的名字。
一个年轻男子走进来,看着叶凡他们愣了一下,喃喃道:“开戏了?”
叶凡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黝黑的皮肤衬托出粗布衣服的干净,看来是在田里干活的,是个农民。粗狂的声音充满了质疑:“外乡人?看戏别坏规矩,若还想在这村庄多待几天,就别去二楼。”
叶凡点点头,想问什么,可是看到男主坚决的目光,到嘴边的问题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里的戏有什么特点吗?”
“这里的戏不是剧,是曲。大多偏向于古风,只是歌词是故事而已。”男子虽然有些不耐烦,看看门内位子还比较多,才缓缓接着说,“最重要的是,这里无论需要多少人唱的,都只是一个人罢了儿。”
“独角戏?”叶凡一脸惊讶,感觉自己虽然没问对重点,但是这也是不小的收货。
“我没什么文化,不懂这些。”男子有些站不住了。说完就往楼里走。
叶凡追上去,内心中不甘心的问题像是炸弹击中了男子,“为什么二楼不能去?”
男子一脸鄙视。
叶夫人看着自己男人的背影笑出了声,“叶凡,我去洗手间,你先进去吧。”说完绕过了梦死楼往后院方向去了。
也许是叶凡的职业本能吧,叶凡看着女人潇洒的背影,喃喃道:“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告示牌啊,她怎么知道位置呢?”叶凡摇摇头,笑了笑,连自己的女人都怀疑,那还是个男人吗?
“喂。我说你能放开我吗?”男子看着楼内所剩无几的位子,内心的烦躁被点燃了。
“对不起。”叶凡松开男子,“为什么不能去二楼?”
男子看向楼内,又看向叶凡,他好像明白如果他不快点回答,也许这个叫叶凡的男人就缠上他了,“二楼是戏子的住处。外人随便进别人家不太好吧,你们城里人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语速很快,说完就进去了。
叶凡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能上二楼是规矩?难道进别人家就可以吗?反正又没立成规矩。二楼的一切像极了猫爪,轻挠着叶凡好奇的心。
林赫言已经工作了一天了,没有丝毫进展,他想了又想,为什么一切伤口表明是自杀,但是一般案子来说不会那么容易吧。
“小赫言,我今天可是翘课来看你。”
“不想上课就直说,别说那么伟大。”
这个女人叫君无言。是赫言的女朋友,建筑学本科生。因为专业的的缘故,两个人很少见面,林赫言知道她忙,君无言也知道他忙,两个人很少主动找对方,可是感情却没有断过。起码对方都懂得珍惜在一起的时间。
赫言拉起无言的手,“走吧,吃饭去。”
“不工作了?”
“工作也不能饿着你。”
叶凡曾经吐槽过林赫言,“是不是咱们无言妹妹也有言,你才选择的?双言?以后你们家要是有小孩,最后一个字也有言,不就是三言吗?”
“什么三言?我只听说过三鹿。你要吃吗?”
“你有吗?”
“。。”
“别把自己吃傻了。”
林赫言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人之间者无敌。
在一旁看的君无言笑了,也体会到什么叫脸皮厚了什么都不要。
“小赫言,你又是傻笑又是发呆的,真可爱。”
“无言。”
“恩?”
“你毕业后和我结婚吧。”
这在喝汤的无言呛着了,不停地咳嗽着。赫言拍拍她的背:“不愿意算了。”
“小赫言。如果你愿意,再多等我几年可以吗?”声音变得沙哑,不知道是因为呛着了,还是。。
“我愿意。吃饭吧。”
“恩。”无言低下头,斜刘海遮住了林赫言的视线,眼泪从无言的眼睛流出,然而林赫言什么也没看见。
叶凡曾经说双言恋爱中像两个傻子。
但是他并没有说错什么。
也许是我提出的太早了吧。
反正林赫言是这么想的。
无言,你迟早会是我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