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得起”也能“放得下”
人生变幻莫测,有时平淡无奇,有时又绚丽多彩,不管是平静还是精彩,都是风景。人生最大的问题不是拿不起来,而是放不下。拿得起,实为可贵;放得下,才是处世真谛。
放下即安
1927年1月,胡适为完成哥伦比亚大学哲学博士学位的最后手续再次赴美,林徽因当时在美国宾大学习,她写信邀请胡适去费城教育会演讲。林徽因想了解国内的一些情况,同时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她这几年遭遇了梁思成车祸摔伤、不为梁母所喜、父亲遇害等不幸的事情,在信中,她写道:“我这三年残酷的遭遇给我许多烦恼和苦痛。我想你一定能够原谅我对于你到美的踊跃。我愿意见着你,我愿听到我所狂念的北京的声音和消息,你不以为太过吧?”胡适应约前来会见林徽因,谈话中也谈及徐志摩和陆小曼闹得满城风雨的感情。胡适对于他们的婚事,一开始也不很同意,可是后看到他们俩爱得辛苦,也是十分同情和理解。
这年林徽因已经27岁,与初遇徐志摩已相隔快11年了,虽然无缘结合,但她对徐志摩还是有着很深的好感的。对于徐志摩结婚,她的心情有点复杂,有点微妙。在3月份给胡适的信中说:“那天所谈的一切——宗教、人事、教育到政治——我全都忘不了的尤其是‘人事’。一切的事情我从前不明白现在已清楚了许多,就还有要说要问,也就让他们去,不说不问了。‘让过去的算过去的’这是志摩的一句现成话。”
她还说:“回去时看见朋友们替我问候,请你回国后告诉志摩我这三年来寂寞受够了,失望也遇多了,现在倒能在寂寞和失望中得着自慰和满足。告诉他我绝对的不怪他,只有盼他原谅我从前的种种的不了解。但是路远隔膜,误会再所不免的,他也该原谅我。我昨天把他的旧信一一翻阅了,旧的志摩我现在真真透彻的明白了,但是过去,现在不必重提了。我只求永远纪念着。”
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后,少女时代的林徽因已经逐渐远去,成为一位成熟、直面现实的女性,她对徐志摩不管是别人猜测的生死爱恋也好,还是少女的倾慕也罢,在她这里,都已放下了。
放下升华了爱
她的儿子梁从诫曾对于林徽因和徐志摩之间的感情,谈了自己的看法:
“母亲写作新诗,开始时在一定程度上受到过徐志摩的影响和启蒙。她同徐志摩的交往,是过去文坛上许多人都知道、却又讹传很多的一段旧事。在我和姐姐长大后,母亲曾经断断续续地同我们讲过他们的往事。母亲同徐是1920年在伦敦结识的。当时徐是外祖父的年轻朋友,一位24岁的已婚者,在美国学过两年经济之后,转到剑桥学文学;而母亲则是一个还来脱离旧式大家庭的16岁的女中学生。
据当年曾同徐志摩一道去过林寓的张奚若伯伯多年以后对我们的说法:‘你们妈妈当时梳着两条小辫子,差一点把我和志摩叫做叔叔。’因此,当徐志摩以西方式诗人的热情突然对母亲表示倾心的时候,母亲无论在精神上,思想上,还是生活体验上都处在与他完全不对等的地位上。
因此,也就不可能产生相应的感情。母亲后来说过,那时,像她这么一个在旧伦理教育熏陶下长大的姑娘,竟会像有人传说地那样去同一个比自己大八九岁的已婚男子谈恋爱,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母亲当然知道徐在追求自己,而且也很喜欢和敬佩这位诗人,尊重他所表露的爱情。不久,母亲回国。他们便分手了。
等到1922年徐回到国内时,母亲同父亲的关系已经十分亲密,后来又双双出国留学,和徐志摩更没有了直接联系。父母留学期间,徐志摩的离婚和再娶,成了当时国内文化圈子里几乎众人皆知的事。可惜他的再婚生活带给他的痛苦竟多于欢乐。
1929年母亲在北平与他重新相聚时,他正处在那样的心情中,而母亲却满怀美好的憧憬,正迈向新的生活。这时的母亲当然早已不是伦敦时代那个梳小辫子的女孩,她在各方面都已成熟。徐志摩此时对母亲的感情显然也越过了浪漫的幻想,变得沉重而深化了。徐志摩是个真挚奔放的人,他所有的老朋友都爱他,母亲当然更珍重他的感情,尽管母亲后来也说过,徐志摩的情趣中有时也露出某种俗气,她并不欣赏,但是这没有妨碍他们彼此成为知音,而且徐志摩也一直是我父亲的挚友。母亲告诉过我们,徐志摩那首著名的小诗《偶然》是写给她的,而另一首《你去》,徐志摩也在信中说明是为她而写的,那是他遇难前不久的事。从这前后两首有代表性的诗中,可以体会出他们感情的脉络,比之一般外面的传说,确要崇高许多。”
因为林徽因真正地放下,所以她才能如常地和徐志摩交往,并拥有了一段真挚的友谊,而她也因此得到了徐志摩的尊重和敬意。要想在满的杯子里再倒入茶水,需要先将杯子里的水倒掉才行,这就是空杯的心态;你若已在山顶,想要爬得更高,就得先下山,登另外一座更高的山才行,若要上山,唯有下山。
拿得起是能力,放得下是境界。正如有人说的那样,“人生最大的敬佩是拿得起,生命最大的安慰是放得下。”
梁从诫小百科
梁从诫(1932~2010),出生于北京市。1954年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1958年取得北京大学历史系硕士学位。曾任全国政协委员和常委,全国政协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委员,民间环保组织“自然之友”(中国文化书院·绿色文化分院)创办人、会长。2010年10月28日下午4时,在北京病逝,享年79岁。
不断地为自己充电
当今社会,科技发展迅速,市场经济千变万化,对人才的需求也随之不断改变。在这个知识大爆炸的年代里,人才的竞争不再是学历的竞争,而是学习力的竞争,谁不继续学习,谁必将被社会淘汰,只有不断地为自己充电,才能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精神充军的岁月
林徽因虽然家学渊博,但她对学习从来都不放松的,不断地充实自己,为自己充电,这也是为什么她后来在各个领域都能做得如此出色的真正原因。
1924年,林徽因20岁,梁思成23岁。6月初,林徽因和梁思成前往美国。
7月,林徽因和梁思成到了康奈尔大学,他们利用暑假的时间补习功课,调整身心,适应新的环境,并准备9月份再到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系注册。
两人补习了一个多月后,来到位于费城的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系报道时,校方告知他们:为了便于学校的管理,建筑系只收男生,不收女生。原来,因为建筑系的学生经常需要在夜里作图画画,而一个女生深夜待在画室是很不适当的,学校管理也不方便,因此就不招收女生。
商量一番后,梁思成依然报建筑系,而林徽因便改报了美术系,同时选修了建筑系的主要课程。
虽说早就立志学习建筑,但林徽因在绘画、制图方面并没有什么基础,而思成,至少还有清华美术社的底子,所以林徽因只能从头学起。她的悟性极强,对线与型的把握带有鲜明的个性特征,教绘画的老师也对她的这种能力十分赞赏。
林徽因学习非常努力,美国文化和中国文化有着巨大的差异,而基础学科的训练是刻板而近乎枯燥的。每当奔走在美术教室和建筑教室之间时,每当节假日美国的同学都外出度假或回家时,她就会抑制不住地想家,想北京,想亲人,还想新月社的友人。在美国的这段生活,她后来在给胡适的信中,用“精神充军”来形容。
为自己充电
1927年夏天,林徽因结束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学业,获美术学士学位,4年的学业她仅用3年就完成。之后,她又继续为自己充电,转入耶鲁大学戏剧学院,在C.P.贝克教授的工作室学习了半年舞台美术,成为我国第一位在国外学习舞美的学生。这年2月,梁思成也完成了宾大课程,获建筑学硕士学位,转入哈佛大学研究生院,为研究东方建筑和美术史,完成博士论文,后发现资料远远不够,须回国实地考察,拟两年后交博士论文。
半年后,他们完成了各自的学业。
在耶鲁,林徽因很快得到了教授和同学们的喜爱。宾大3年的学习,她打下了扎实的美术基础功底。经过繁复、精确的建筑设计训练后,她的绘图设计能力远远高出学习舞美设计的其他同学。她学习起舞台美术设计,十分轻松愉快、游刃有余。她本来热爱戏剧,又参加过戏剧演出,因此,在做舞美设计时,她能够身临其境地感受舞台上的戏剧空间,不仅考虑到舞台的视觉效果,还能考虑到舞台上场景的变换、演员的调度。
林徽因从小接受祖父祖母的传统教育,后又随父亲接受西学,到美国先后学习建筑及戏剧,由于她的兴趣广泛,对诗文也都有所涉猎,这正是因为她坚持不断学习,为自己充电的结果。
她的学识倾倒众生
从事女作家研究、女性文化名人研究的中国文化研究所研究员张红萍在《林徽因——一个纯美主义者的激情》一书中这样描写林徽因:
等到周末,她把自己一周的趣闻、生活经历、工作情况、思考所得出的思想、阅读书籍的内容和感受讲给朋友们听。她从来没有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也没有因为需要扶养儿女、支持丈夫、操持家务就放弃自己的专业和追求;也从没有忘记过自己心灵的追求;也没有屈服于社会、他人的舆论而放弃自己的生活方式。当别的女人不由自主地接受传统思想的熏陶束缚自己;当别的女人心甘情愿地接受社会现实的安排,安于在家相夫教子时,她有意识地挣脱了男权社会安排给女人的命运和角色。当她与中国最优秀的男子高谈阔论的时候,当她的足迹踏遍祖国的山山水水,当她流连忘返于世界名胜古迹,当她奋笔疾书的时候,别的女人做着传统的女性角色要求于她们的毫无创造性的事情,屈服于生活,或喟叹自己的命运。
林洙回忆初见林徽因时的印象说:
我从梁家出来感到既兴奋又新鲜。我承认,一个人瘦到她那样很难说是美人,但是即使到现在我仍旧认为,她是我一生中见到的最美、最有风度的女子。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充满了美感、充满了生命力、充满了热情。她是语言艺术的大师,我不能想象她那瘦小的身躯怎么能迸发出那么强的光和热;她的眼睛里又怎么能同时蕴藏着智慧、诙谐、调皮、关心、机智和热情。真的,怎能包含那么多的内容。当你和她接触时,实体的林徽因便消失了,感受到的是她带给你的美和强大的生命力。她是那么吸引我,我几乎像恋人似的对她着迷。……她是那么渊博,不论谈论什么都有丰富的内容和自己独特的见解。一天林先生谈起苗族的服装艺术,从苗族的挑花图案,谈到建筑的装饰花纹。她又介绍我国古代盛行的卷草花纹的产生、流传;指出中国的卷草花纹来源于印度,而印度的来源于亚历山大东征。
面对记者的采访,金岳霖心怀坦荡地说:“我所有的话,都应该同她自己说,我不能(与别人)说,我没有机会同她自己说的话,我不愿意说,也不愿意有这种话。”这个默默守护了林徽因一生的男人,即使时过境迁,林徽因在他的心中永远是最完美的。
美国历史上著名的总统杜鲁门说过:“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是一名领袖,然而每一位领袖必须是读书人。”他没有读过大学,但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学习。林徽因用自己的独特魅力吸引着一大群高端朋友,这与她丰富的学识是分不开的。只有经常给自己充电的人,才能适应社会对人才越来越高的要求,使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林徽因也正是因为她不断充实自己,并将丰富的各类知识触类旁通,应用于她的建筑事业,她才能成为中国近代最杰出的建筑家之一。
卞之琳小百科
卞之琳(1910~2000),生于江苏海门汤门镇,祖籍江苏溧水,曾用笔名季陵,诗人(“汉园三诗人”之一)、文学评论家、翻译家。抗战期间在各地任教,曾是徐志摩的学生。为中国的文化教育事业做了很大贡献。被公认为新文化运动中重要的诗歌流派新月派的代表诗人。其代表作《断章》。对莎士比亚很有研究,西语教授,并且在现代诗坛上做出了重要贡献。与林徽因同为新月派代表人物,且多有交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句话不仅仅是用来劝诫一个人要多读书,也告诫人们要多出去走走,增长见识。行万里路,收获的不仅仅是知识和技能,还有与人相处、独立思考和处理问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