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沉浑浑噩噩的听着从瘟怙口中吐露出的真相,脑海里一片空白,瞬既又被满满的记忆占满,脑海的记忆碎片开始缓缓粘贴在一起,一道记忆的大路在宫沉脑海里浮现。
千年前,她被瘟怙与木槿苒合力用往生石送到了另一个时空,时空扭转间,她来到了现代,在那里生活了十八年,可能是由于她不属于这个时空,所以被排斥,只有灵魂被传了回来,进入了这个婴儿的身体,成为了宫沉。
宫沉慢慢消化着这些信息,只觉得头快要炸了开来,怪不得怪不得她时不时会梦到一些关于之前的片段,也怪不得她的天赋那么高,原来,她的灵魂在时空的洪流中已然存活了千年。
“所以,女儿,我是你爹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复活你娘,为了让我们一家团圆。”瘟怙干涩的开口,千年了,他终是见到了他的女儿,所幸,女儿还安然无恙的存在于这个世上。
“不,不是,你撒谎!”宫沉瞪大了双眼反驳道,白皙的手指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宫沉环视四周,踉跄的跑出了这间屋子,她不相信!
瘟怙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划过一丝悸痛,任由宫沉夺门而出却没有阻拦,他,是不是不该告诉她这一切。
宫沉跌跌撞撞的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被石头绊倒摔了几次,眼眶中不断有泪涌出,放肆的流满了宫沉的脸颊,再往前就是悬崖了,宫沉的身子猛地刹在了原地,身子瘫倒了下去。
悬崖边的风夹杂着些许风沙,吹的宫沉睁不开眼睛,脑海里不断重复回放着木槿苒的脸庞还有宫勠一家人跟自己其乐融融的场景,宫沉的心里像是被人劈了一刀,仇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要她如何接受。
“对不起。”卫之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宫沉身旁,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向宫沉,眼里划过一丝心疼。
“你,是谁。”宫沉的嗓子已然哑了,夹杂着着浓浓的鼻音,事到如今,她现在可不在相信卫之羽是单纯的神族之人了。
“剑灵。”卫之羽低声道,他也是前不久才恢复了记忆,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哦”宫沉已无力答话,只是忽地想起了什么,眼光不自然的看向卫之羽,他说他是剑灵?
“不用猜了,我就是噬天剑的剑灵。”卫之羽苦涩的望着宫沉,僵硬的伸手想去拭掉后者脸上的泪珠,却无力的收回了手掌,他还在奢望什么。
“所以,瘟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噬天剑吗?为了,复活那些人吗?”花神的死还尚在眼前,如今连卫之羽也要离去了吗?宫沉自是知晓,剑灵是要回归剑身的,也终于知道卫之羽为何会有怪病了,离了剑身的剑灵能活下来已是不错了。
“他们尚且应该不会有所行动,因为他们还没找到至关重要的东西,用来让我跟剑身合二为一的封界珠。”卫之羽轻声道。
宫沉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望着远处,任由风沙吹的宫沉眼眶生疼,却不及她心中的痛。
“啧啧,两个人感情不错嘛。”古煜倚在那悬崖边唯一的大树旁,看着两人啧啧感叹道,那日,盗取噬天剑的便是他。
宫沉侧目看向古煜,乌黑的眸子在风沙的洗礼下更为刺目,生平古煜最讨厌的就是那一双眼睛,当下皱了眉走了过去,双指捏住了宫沉光滑的下巴,眼睛中闪烁里难以遏制的恨意。
“你,恨我?”宫沉的下颚被古煜捏的生疼,可更让宫沉痛的是古煜眼里闪动的恨意。
“古煜,你放手,她可是你妹妹!”卫之羽皱着眉头拉开了古煜的手,将宫沉护于身后,他知晓古煜对宫沉的恨意,所以更不会让古煜伤害她。
“卫之羽,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别忘了,待瘟怙跟卫澈找到封界珠,你,也就不复存在了。”古煜撂下一句话,淡漠的扫了两人一眼,拂袖离去。
“之羽。”宫沉望着古煜离去的背影,疑惑的看向卫之羽,看卫之羽的模样,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宫沉,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我只能说,花神是他的母亲,瘟怙是他的父亲。”卫之羽低眉看着身后的人儿,脸上的泪痕尚且而在,终是忍不住伸手替她拭了去。
“回去吧。”宫沉轻揉着太阳穴,努力压制着心头翻涌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