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回到家后,在陈家众亲聚首,把酒言欢说鬼逗闻。陈福生听得兴致高涨,不顾家长劝阻,一连几杯下肚,很快就面红耳赤,言论空间大开。堂弟与表亲念他是借酒壮胆之意,也端起酒杯与其共饮。
言及鬼兽的话题,陈福生向来坚持不信鬼魂那一套。
“说见鬼的人,多是脑子犯糊涂的,如果鬼能穿世人的衣服,那衣服也有鬼咯?”
“鬼倒不会无中生有。”此话出陈福生叔叔之口,他瞅瞅三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脸上闪现一丝玩味的笑意。喝了一口酒后,继而故作庄重地说:“只是前生带有遗憾的人死后都期望投胎来世完成遗愿。”
坐在对面的陈大力显然被他父亲的话刺激到了,出奇地问道:“爸,你说投胎转世真有此事。”
“鬼鬼怪怪,世大无奇不有,真作假时假亦真。”
“哈哈。”刘向荣咧着嘴笑,眼神瞥向的陈福生。
陈福生对叔叔的话也颇不以为然,直起身驳道:“投胎转世那都是书上才有的事,大叔糊弄小侄了不是。”
“书上不也有真人真事。”陈大力道。
“书上的和现实不一样,别瞎扯。”陈福生一边说,一边对刘向荣使了个眼神:“你说是不是,荣哥。”
“那是。”刘向荣爽口应道。
……。。
转眼间,暮色四合。眼看夜幕就要降临,刘向荣看到已是轻有醉意的陈福生,便前试探地他:“表弟啊,你这还可以去吗?”
“去啊,当然得去。不去就叫你们笑话了。”陈福生不假思索道:“等着瞧,我去去就回。”
很快,陈福生迎来他第一次夜访金銮山的经历。
初春的乡野,一个人奔走在令人心旷神怡的夜晚,山中湿重的空气吹到脸上,叫人隐隐感到一股透心的凉意。茂密的树丛里悠远的鸟鸣划破山间的宁静,使得原本幽寂的山路更为荒凉了。
陈福生凝神静气,疾步朝前,手电光直照着前面的路,一副保持警惕的状态,这向来是他走夜路的样子。
不一会儿,他找到了白天所见的棺材,这算得是他们的一大发现。那堆棺材笼罩在一片漆黑中,几具散落的尸骨在光照下显得格外触目。陈福生左看右望,轻叹了口气。摇曳的树枝在空谷里不绝回响,恍惚间让人仿佛置身于虚实飘渺的境地。
陈福生弓起身子,开始找寻白天的掩藏品。不多时找到爷爷赠予他的玉佩,他将玉佩拾起时,欣喜不已。然而不知怎的,这时候却感到像是有人在盯着他,不,盯着那块玉,陈福生顿感心头乱跳,两脚轻微颤动。他想要赶快闪人。
恰在陈福生转身要离开时,身后渐渐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好似小石子砸在玻璃窗上的声音,着实吓了他冒起冷汗。陈福生想回过头去,又怀疑自己多虑了。他顾不及多看,径直朝前走。
“站住——”
一个凄厉的叫声,陈福生倒吸一口气,浑身鸡皮疙瘩。回过头看着,却没发现人迹。
错觉,还是人装神弄鬼?
当陈福生发觉不远处散落的尸骨都惊奇的消失时,他猛意识到此乃是非之地。
“等你我可是好苦。”
他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甚至都清晰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谁谁?别来给我装神弄鬼。”
此时一身魅影飘忽而至,浮现陈福生眼前,手电光打去,一个衣着灰白,面相清丽的女子,娇媚的身子透着一种怪异的妖艳。陈福生瞬间凌乱了,魂飞魄散一样叫了声“鬼”。转身要逃,被那女子一把抓住手臂。期间几番挣扎,未能脱离。他清晰的感觉到一只瓷器般光滑的手,轻柔但有力地稳稳抓着他。
“你想干嘛?”
“我想要你。”女子语气娇嗔,很是灵异。
陈福生扭过脸直盯盯看着她,表情愕然。
“你算什么?”
“这重要吗,重要的你是我的人。”女子显得一本正经,不容争辩。
“我待你多时了,今晚的夜色可好”
陈福生误以为月色,倒仰起头向天张望着,女子见状阴虚地笑了一声。
陈福生隐隐感到自己的内噗通噗通的跳,想到白天对兄弟表现得凛然不惧,羞愧难当了,心里忍不住骂了妈~的:“我不认识你,等……等我做啥。”
女子只盯住他看,眼神凌厉,脸上隐约可见一副猥亵的神态。陈福生趁她不留神之际,猛力甩开她的手,抛下手电筒。脱了身后,使出吃奶的劲拼命跑,却还是被女子紧追不舍,仿佛跑不出她手心一样。这时,他忽然想起叔叔曾对自己说过鬼不会走弯路的,紧要关头是不信也得信了。他急能生巧,穿梭在丛林下灵动自如,耳边唰唰的风声一波接一波。
就在陈福生回头看去没见到女子身影的那刻,他放慢了脚步,气喘吁吁地依靠在一株大树脚下栖身,弯着腰双手直撑着膝盖,似乎身子疲软道极点,差点给跪了。
“真累死哥。”陈福生压着嗓子吟道:“这下不见了好,今儿真TM撞邪了,竟碰上这鬼娘们,要不是跑得快没准……
“没准就没辙了,哈,你小子可是跑男啊。”女子傲慢的声音。
陈福生抬起头对着站在面前的她,嘴巴惊讶得变了形。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来,过来,我告诉你。”女子踏着树叶走向了陈福生。
“别过来,跟你说我可什么都没有,无~财也无~色。”陈福生试图规劝女子。
女子听闻摇了摇头,道:“我就要你。”
感到无力招架的陈福生被女子扑到树干上。以为要他吸血,他欲图挣扎,高喊着“救命”,然嘴巴却是让女子给亲住了,上衣在撕扯中亦被脱去。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被这种方式袭身,满腔悲愤,奋力推搡着女子。
“放开我,不要胡来。我是人你是鬼,来不得。”
女子受到抗拒倒也更起劲了,力气出奇大,没几下便将陈福生扳在地上。
“伺候你来,小弟弟。”女子笑吟吟道。
“你敢。”陈福生几乎声嘶力竭地呵斥女子。
“有了你我可什么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