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4545100000032

第32章 父与子(19)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沿着小径往前走去,她那美丽的衣裙发出细微声音;卡佳拿起海涅的书,也从草土墩上立起身走了——只是没去试鞋。

“漂亮迷人的小脚,”她想,缓缓沿着被太阳晒烫的露台石阶轻盈地拾级而上,“漂亮迷人的小脚,您是这么说的……嗯,他会拜倒在这双脚下的。”

她一下子又羞涩起来,急急跑上楼。

阿尔卡季沿着走廊回自己房间;这时管事追上来通报道,巴扎罗夫先生在他房里。

“叶夫根尼?”阿尔卡季几乎有点吃惊地问,“他到了很久吗?”

“刚刚到,他吩咐不必告知安娜·谢尔盖耶夫娜,而是直接领他到您屋里来。”

“莫非我家出了什么不幸的事?”阿尔卡季想着,匆匆沿着楼梯跑上去,一下子推开了门。巴扎罗夫的神色立刻使他放心了,虽然一双更老练些的眼睛,恐怕会在这张依旧刚健的面庞发现其内心的激动,这位不速之客消瘦了些,肩上披着满是灰尘的大衣,头上戴顶便帽,坐在窗台上;当阿尔卡季大叫着扑上来搂住他的脖子时,他也没立起身来。

“真是没想到!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他再三地说着,在房间乱转,就像一个人自己觉得高兴,同时也希望表现给别人看。“我家里一切都顺利,人人身体都好吗?”

“你家一切都顺利,但不是人人身体都好。”巴扎罗夫道,“你别炒爆豆地说个没完,叫人给我倒杯克瓦斯,坐下来听我说,我要说的不多,但希望,具有强烈震撼力。”

阿尔卡季安静下来,巴扎罗夫跟他说了和帕维尔·彼得罗维奇之间的决斗。阿尔卡季大惊失色,甚至有些伤感;可又认为不该表现出来;他只问了问,伯父的伤是否真的不严重。得到的回答是,伤的地方真是非常有趣——当然不是从医学角度说的,他不自然地笑笑,可心里又不痛快又有些惭愧。巴扎罗夫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

“是的,老弟,”他道,“这就是和封建人物生活在一起的结果。你自己也变成了这种人物,去参加什么骑士比武了。罢了,先生,我现在要回‘父辈们’那儿去了,”巴扎罗夫末了说,“顺便拐到这儿来了……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如果我认为无用的谎言很愚蠢,我就不说了。不,我拐到这儿来——鬼知道为什么。你看见了吧,人有时揪住自己的一绺头发,把自己拔出来,就像从畦里拔萝卜一般,这是好事;这几天我就是这么做的……可我还想再看一次我要分手的往昔,我待过的菜地。”

“我希望,这些话不是针对我说的,”阿尔卡季激动地说,“我希望,你并不是要和我分手。”

巴扎罗夫目光犀利地凝神望了他一眼。

“好像这使你很伤心?我觉得你早就和我分手了呢。你这么精神焕发,清新整洁……你和安娜·谢尔盖耶夫娜的事应该进行得很不错吧。”

“我和安娜·谢尔盖耶夫娜的什么事?”

“难道你不是为她才从城里来这儿的,小雏儿?哦,星期日业余学校怎么样?难道你不爱她?或者你已到了不好意思说这些的时候了?”

“叶夫根尼,你知道,我和你从来坦诚相见;我可以向你担保发誓,你搞错了。”

“嗯!新词儿,”巴扎罗夫低语道,“可你也没必要急躁,我反正无所谓。一个浪漫主义者会说:‘我觉得,我们快各奔东西了,’可我只简单地说,我们相互腻烦了。”

“叶夫根尼……”

“我的心肝儿,这并不是坏事;这世上叫人腻烦的还多着呢。现在我想,我们是否该互道珍重了?我一到这儿,就觉得自己污秽不堪,就像读果戈里致卡卢加省省长夫人的信一般。噢,我并没吩咐他们解马卸套。”

“怎么这样,这可不成!”

“那为啥?”

“我并不是指自己;可这对安娜·谢尔盖耶夫娜太不礼貌了,她一定希望见到你。”

“是吗?可你错了。”

“恰恰相反,我确信我是对的,”阿尔卡季表示异议,“你干吗装假?既然话已至此,你难道不是为了她才来这儿的吗?”

“可能是这么回事,但你还是错了。”

可阿尔卡季是对的。安娜·谢尔盖耶夫娜希望见见巴扎罗夫,差管事来邀请他。巴扎罗夫去之前还换了衣服,原来他把新衣服都收拾好了,放在顺手的地方。

奥金佐娃在客厅接待了他,而不是在那间他突然倾吐对她的爱情的那间屋子。她客气地向他伸出指尖,可脸上不知不觉流露出一种紧张的神态。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巴扎罗夫急急说道,“首先我要请您放心,在您面前的这个人早就醒悟过来,希望别人也忘掉他干的傻事。我要离开的时间会很久,我想您会同意,虽然我不是个软弱的人,但如果您想起我时仍很厌恶,我也不会高兴的。”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深深地舒了口气,如同刚刚爬上高峰的攀登者,一个微笑使她的面容更加活泼。她再次把手伸给巴扎罗夫,并且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往事别提了,”她道,“况且老实说,那时我也有错,即使不是献殷勤,也是别的什么了。总之:我们依然像以前那样做朋友吧。那只是一场梦,是吧?谁还记得梦境呢?”

“谁还记得梦境呢?而且爱情……要知道这不过是一种故作出来的感情。”

“真的?听您这么说我很愉快。”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这么说,巴扎罗夫也这么说:二人都认为自己说的是真话。可他们的话里有真的,有完完全全的真话吗?他们自己不明白这个,作者更是如此。他们交谈着,仿佛彼此都信以为真。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问起巴扎罗夫在基尔萨诺夫家干了些什么?他几乎把同帕维尔·彼得罗维奇决斗之事和盘托出,可转念又想,她会不会以为他是要炫耀自己,便打住了,说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工作。

“而我,”安娜·谢尔盖耶夫娜说,“起先觉得心绪不佳,天知道为什么。我甚至打算去国外了,您想想!……尔后这一切都过去了;您的朋友阿尔卡季·尼古拉伊奇来了,我便又回到自己的轨道,扮演起属于自己的真正角色。”

“请问,什么角色?”

“阿姨、女教师,母亲之类的,随便您怎么称呼。随便说一句,您知道吗?我以前并不太明了您和阿尔卡季·尼古拉伊奇之间密切的友谊;我觉得他相当普通。而我现在对他的了解更多一些,他确实是个聪明人……主要是,他年轻,年轻……不像我和您,叶夫根尼·瓦西里伊奇。”

“他在您面前还是那么怯生生的?”巴扎罗夫问。

“难道……”安娜·谢尔盖耶夫娜刚开口,想想又道:“他现在和我说话坦率多了。以前他总躲着我。不过,我也没去找他聊天,他和卡佳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巴扎罗夫很恼火。“没一个女人不滑头的!”他想。

“您说他躲着您,”他冷笑道,“不过,他爱上您了,这对您大概不是什么秘密吗?”

“怎么?他也?”安娜·谢尔盖耶夫娜脱口道。

“他也是,”巴扎罗夫谦恭地点头致意道,“莫非您不知道?我告诉您的是新闻?”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垂下眼帘。

“您错了,叶夫根尼·瓦西里伊奇。”

“我不这么认为。可能我不该提。”他说,“而你以后别耍滑头了,”他暗自在心中又加上这么句话。

“为什么不该提?不过我以为,您过于看重那瞬间的印象了。我疑心您喜欢夸大其词。”

“我们还是别谈这个吧,安娜·谢尔盖耶夫娜。”

“为什么?”她反驳道,不过自己把话题转到另一个了。和巴扎罗夫一起她依然觉得有点难堪,尽管她对他说,并且说服自己也相信,往事已忘却。和他聊着最平常的话题,甚至只开个玩笑,她也依然感到隐隐的恐惧和微微的局促不安。就像在海上旅行的人,在轮船上谈笑自如,跟在坚实的土地上毫无区别;可只要出现哪怕一丁点故障和意外的征兆,人人都显得惊惶失措,表明个个都时刻意识到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和巴扎罗夫没聊多久。她开始陷入遐思,漫不经心地答着腔,末了建议一起去大厅,老公爵小姐和卡佳在那儿。“阿尔卡季·尼古拉伊奇在哪儿?”女主人问,得知他一个多小时没露面了,便派人请他去。人们并没一下子寻到他:他钻到花园草木丛生处,两手交叉支着下颏,坐在那儿陷入沉思。那思索既深沉又严谨,却并不是悒郁。他知道,安娜·谢尔盖耶夫娜和巴扎罗夫在独处,可他并没像以前那样觉得妒嫉;恰恰相反,他的脸上慢慢现出神采;仿佛即诧异又高兴,而且做出了一个什么决定。

二十六

过世的奥金佐夫并不喜欢什么新事物,不过也允许“某种有高尚情趣的玩艺”,因此在花园里,暖房和水塘之间,用俄国砖砌起了类似希腊式的柱廊。在这个柱廊或说是画廊的后墙上,奥金佐夫开凿了六个壁龛,用来安放他打算从国外定购的雕像。这些雕像是:孤独女神,沉默女神,沉思女神,悒郁女神,羞耻女神和敏感女神。其中之一的沉默女神,就是把手指按在唇上的那个,已运来并安放好了;可就在那天被几个家仆的孩子砸掉了鼻子,尽管邻里泥瓦匠给她做了个“比原先好上一倍”的新鼻子,奥金佐夫还是吩咐把她搬走,多年来她一直被搁在打麦棚的一隅,引起村妇们迷信的恐惧。柱廊前侧早就长满了茂密的灌木:一片浓荫上只看得见圆柱的顶端。在柱廊里,甚至正午时分都很阴凉。自打在这儿见到一条蛇后,安┠取ば欢盖耶夫娜便不喜欢来此地了;可卡佳还常来,坐在壁龛下宽大的石凳上。在清新和浓荫的笼罩下,她读书,干活儿,或完全沉湎于那一片静谧之中,这种感觉想必每个人都熟悉,它的妙处就在于:在朦朦胧胧之中,聆听身外和体内生命洪流连绵的流淌。

巴扎罗夫来后的第二天,卡佳坐在那最喜欢的石凳上,旁边又是阿尔卡季。他央她带着来“柱廊”的。

离吃早饭还有约一个钟头;带露的晨曦已融入炎热的白昼。阿尔卡季神情如昨,卡佳则显得有些忧虑担心。早茶后,姐姐把她叫到书房,先对她抚慰了一番——这总让卡佳觉得有点担心,姐姐又劝她对待阿尔卡季当心点,尤其要避免单独和他谈话,好像姨妈和全宅的人都已有所觉察。除此之外,从昨晚起安娜·谢尔盖耶夫娜便心绪不佳;卡佳自己也觉得有点难为情,好像意识到自己真做了什么错事似的。她答应了阿尔卡季的一再请求,自己心里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卡捷琳娜·谢尔盖耶夫娜,”阿尔卡季既腼腆,又装作随便地说,“打我幸运地和您同在一个屋檐下以后,和您聊过许多,不过还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问题,我至今尚未提及。您昨天说我在此地得到了改变,”他说着,一面捕捉着卡佳投来的问询的目光,一面又马上避开。“真的,我在许多方面都变了,这一点您比任何一位都了解得更明白——实际上,我的改变要归功于您。”

“我?……归功于我?……”卡佳说。

“我现在已不是刚来此地时的那个傲慢、自以为是的少年了,”阿尔卡季继续说,“我并未虚度这二十三年;我依然如从前一样希望自己成为有用的人,希望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奉献给真理;可我已不在从前寻觅过的地方找寻理想了;它们就出现在……我身边。至今我还不理解自己,我给自己下达的任务,是我无力完成的……依靠某种感觉,我的双眸不久前才打开了……我的表达并不是很清晰,可我希望您能明了我……”

卡佳一语不发,可再也不瞅阿尔卡季了。

“我认为,”他的声音更加激动,头顶上一只苍头燕雀在白桦丛中自在地歌唱着,“我认为,任何一个诚实的人都应跟那些……那些……总之,跟那些亲近的人完全地赤诚以待,因此我……我想……”

可话到这儿,阿尔卡季那美丽的字眼不听使唤了;他乱了套,踌躇起来,不得不沉默了一会儿;卡佳依然低垂着眼帘。看来,她没明白他究竟要说什么,便等待着。

“我估计到我的话会叫您诧异,”阿尔卡季重又鼓起勇气道,“尤其这种感情在某种程度上……某种程度上,请您注意——跟您有关系。记得吧,您昨天批评我不够严肃认真,”阿尔卡季接着往下说,那情形宛如一个踏进沼泽的人,已感到每走一步就陷得更深,可还拼命向前挣扎,以期早日渡过这难关,“这种批评常常指向……落在……年轻人头上,哪怕他们已不该受如此责备;倘若我的自信心强一点的话……(“帮帮我,帮帮我吧!”阿尔卡季绝望地想着,可卡佳依然没转过头来)倘若我能期盼……”

“倘若我能确信您所说的。”这一瞬响起安娜·谢尔盖耶夫娜清晰的嗓音。

阿尔卡季马上噤声,卡佳的脸上失去了红润。遮住柱廊的灌木丛旁有一条小径。巴扎罗夫正陪着安娜·谢尔盖耶夫娜沿小径走来。卡佳和阿尔卡季看不见他俩,可听得清每一个词、每一声呼吸和衣服的撄萆,他们又向前跨了几步,仿佛有意似的,在柱廊前停下了脚步。

“您瞅见了吧,”安娜·谢尔盖耶夫娜接着说,“我们俩都错了;我们都不算很年轻,特别是我;我们经历了许多,疲惫了;我们二人——何必谦虚呢?——都聪明:开始时我们彼此很有好感,好奇心被挑起……尔后……”

“尔后我变得枯燥乏味。”巴扎罗夫接过话头。

“您知道这并非我们产生争执的缘故。可不管怎么说,我们相互不需要,这是最主要的;我们之间……怎么说呢……有着太多共同点。我们并未马上明了这个。相反,阿尔卡┘尽…”

“您需要他?”巴扎罗夫问。

“够了,叶夫根尼·瓦西里伊奇。您说,他对我有意,我自己也一直觉得他喜欢我。我明白,年龄上我可以当他姨妈了,可我不想瞒您,我常想起他。在那青春纯真的感情中蕴含着迷人的诱惑。”

“此处用‘魅力’更合适,”巴扎罗夫打断了她的话;他的声音很平静,可闷声闷气地,流露出一种恼怒。“昨天阿尔卡季有什么事对我保守秘密呢,他没提起您,也没提您妹妹……这是个重要的征兆。”

“他完全像哥哥似地待卡佳,”安娜·谢尔盖耶夫娜说,“这也是我所喜欢的,虽然,我大概不该让他们走得这么近乎。”

“这是您……做姐姐说的?”巴扎罗夫拖着长腔说。

“当然……我们干吗老站着?走吧。我们的谈话多古怪,是不是?我以后还能这么和您聊天吗?您知道,我怕您……同时又信任您,因为您确实心底非常善良。”

“第一,我根本不善良;第二,对您而言我失去了任何意义,您说我善良……这都无关紧要,就像给死者头上戴个花环。”

“叶夫根尼·瓦西里伊奇,我们无权……”安娜·谢尔盖耶夫娜开口道;可一阵风拂面而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把她余下的话也刮走了。

“可您是自由的。”过了会儿,巴扎罗夫道。

后面的交谈已听不清,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切都静下来。

阿尔卡季转向卡佳。她依然那么坐着,只有头垂得更低了。

“卡捷琳娜·谢尔盖耶夫娜,”他声音颤抖,两手绞在一起,“我永世爱您,永不变心,除了您,我谁也不爱。我对您说这话,想了解您的看法,向您求婚,因为我并不富有,因为我准备为您牺牲一切……您怎么不开口?您不相信我?您以为我是轻率说出此话的?可请您想想近来这些日子吧!莫非您早就不相信,其余的一切——请理解我的话——其余的一切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吗?看着我,哪怕跟我说一个字……我爱……我爱您……请相信我!”

卡佳瞧着阿尔卡季,目光既郑重又清澈,她思索了好一阵儿,才微微一笑说:

“是。”

阿尔卡季从长凳上蹦起来。

“是!您说:是,卡捷琳娜·谢尔盖耶夫娜!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呀?是指我爱您,您相信我……还是……还是……我不敢说下去了……”

“是,”卡佳重复了一遍,这次他明白她的意思了。他抓起她那虽大但很好看的玉手,欣喜得快喘不上气来,把那双手紧贴在自己的心窝。他几乎都立不住了,只是再三说:“卡┘选…卡佳……”可她却无缘无故地哭了,又轻轻笑着自己干嘛掉泪。谁如果没见过自己的意中人眼中这样的泪珠,他就还未体验到世上一个沉醉于感激和羞涩的人会是多么幸福。

同类推荐
  • 圆月的诱惑

    圆月的诱惑

    主角杨云涛是个从小就惧怕圆形的男孩,当他上了初中,在一个月圆之夜,竟然变成了一只狼。从此他就游走在人类和野兽的边缘,默默隐藏着秘密,直到大学。在这里他遇上了身为人类,却更像野兽的老大;娘娘腔的同学;还有致力研究神秘文化的美女。
  • 老残遗恨

    老残遗恨

    清朝咸丰年间,江苏吴江县同里镇上住着一个曰后与《老残游记》作者大有关系的重要人物。若不是他的提携,刘鹗生长南方,怎能在小说中把山东的风土人情、昏官酷吏写得那么活灵活现,令人拍案叫绝。
  • 夏日谎言

    夏日谎言

    《夏日谎言》是伯恩哈德·施林克的短篇小说集,收七篇小说。一个女人突然发现自己多年来笃信的生活的意义已经不复存在,她开始寻找学生时代爱过的人,试图挽回自己曾经的决定。一个儿子为真正了解自己的父亲,踏上与父亲结伴的旅途。一个患上不治之症的男人安排着与家人共度的暑期,向生活做最后的告别。一个男人正在飞机上听着同机乘客剖白自己的生活,又怀疑听到的不过是堆谎言……我们不时生活在谎言中,在怀疑与确信中游离,《夏日谎言》围绕“谎言”这个关键词,书写了七个哀伤的小故事。
  • 何以笙箫默

    何以笙箫默

    同名电影《何以笙箫默》由黄晓明、杨幂联袂主演!快餐时代的爱情,似乎你我四目相对,瞬间就能干柴烈火,转眼又相忘于江湖,彼此干干净净再无瓜葛。谁还记得遥远的《诗经》里,还写下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浪漫传说,谁又能想见,这样简单干净,一眼便是万年的爱情,真的在何以琛和赵默笙身上发生了。
  • 武林猛主

    武林猛主

    每个城市都有传说,而最新出炉的这个关于“鬼市”的,碰巧与任天白有关!话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巡逻员任天白和他的废柴搭档兼发小儿二胖骑着小摩托夜巡,重逢了昔日女神丁凌。可没“追上”女神,却撞见变态生食男的犯罪现场。在搏斗的过程中,任天白的手指被生食男的蛊虫“来福”咬中。眼看不敌对手,任天白和二胖慌乱躲避,误闯“招财街”,在这里先后遇到了一众武功高强的奇葩人士,并得知女神丁凌也来自这里,而变态生食男则是她正在追捕的“邪教右护法”。离开招财街,任天白身边奇人异事层出不穷,而*离奇的是他家厕所竟然与招财街相连起来!大家这才知道“来福”是武林中人人觊觎的“蛊王”。因为“人蛊共荣”,任天白意外满足了招财街新任武林盟主的所有条件,完全不会武功的他被赶鸭子上架,肩负起“养活”一街武林高手、制止邪教反派为祸世间的重任。招财街则被固定在任天白家的厕所,用以连通现实世界……一段欢脱爆笑无厘头又温情满满的奇幻故事就这样开场了。
热门推荐
  • 重生之总裁傲娇妻

    重生之总裁傲娇妻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一个穿着一个漂亮的燕尾服黄色的头发被烫成了大波浪看起来是一位楚楚动人的美丽小姐,走上前来恶狠狠地说“谁让你挡着我的人生道路那你只能死
  • 似梦且非梦

    似梦且非梦

    我从小就知道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我的记忆总是缺失,而我,好像不是我,但我好像又是我。所以,我叫什么?你又叫什么?
  • 双面小妖追夫记

    双面小妖追夫记

    万年前你将我拾起,我为你而生,你为我而死,万年轮回,生生世世,我追寻着你的脚步,看到的却总是陌生的眼神。万年的追寻,万年的守护早已深入骨髓,放手早已是没办法。爱你、护你已是我的一切。即使逆天而行,即使失去一切,即使……你不再爱我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红警末日召唤

    红警末日召唤

    李风,玩红警时意外穿越到了一个丧尸纵横的年代。获得了强大的召唤红警和位面交易的能力,在末世纵横成神。
  • 夕阳暮我

    夕阳暮我

    娱乐圈新晋小花慕夕,近日传出绯闻。绯闻对象居然是号称拥有半个娱乐圈迷弟迷妹的影帝景行。此消息一经传出,顿时震惊整个圈子。于是影帝景行庞大的粉丝团们坐不住了,开始各种无下限招黑慕夕。什么活动现场扔臭鸡蛋,被私生饭尾随攻击,收到不明来历快递……慕夕本来想娱乐圈恋情这个事情,越说越乱,等过段时间新的热量冲击上来,粉丝们见这里没有瓜可吃,自然会淡忘。可没想到,粉丝此举动居然惹怒了一向好脾气的影帝大大。扔臭鸡蛋?呵,明天你家企业就可以宣布破产了。被私生饭尾随攻击?不好意思,保镖失手打断您两条胳膊,法院还要判您几年。记者,报社,网站,和所有中伤过她的人,递律师函,起诉,上法庭,丝毫不手软。然后所有瑟瑟发抖的粉丝,在微博置顶上看到了影帝大大发布的这样一条消息。@慕夕我妻子,是我骗婚,你们来找我。粉丝:?????????
  • 礼服诅咒

    礼服诅咒

    杨心萌和伙伴们在学校的四楼发现一套红蓝色的礼服,但这套礼服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自从杨心萌,冷思兴,段莹,林筱,张思倩碰了礼服以后,每天都有奇怪的事情发生,甚至会人命,她们会逃过着一节吗?
  • 奶茶很甜你也是

    奶茶很甜你也是

    一杯奶茶,打开了他们甜甜的恋爱之路。“林木槿,你怎么那么喜欢喝珍珠奶茶啊!”“因为珍珠奶茶很甜很甜,所以我很喜欢它。”“我如果很甜,你会考虑我吗?”“江逸轩你一大男人是怎么做到说出这种肉麻的话的啊!”“为了你,我做什么都行,当然,包括变甜。”“……”
  • 18岁以后最应牢记的人生经验

    18岁以后最应牢记的人生经验

    本书讲述了人生最有价值的感悟与经验,让你明白人生最宝贵的财富、最应该战胜的敌人、最应该遵守的原则、最应该摒弃的缺点。
  • EXO之血族女神复仇之路

    EXO之血族女神复仇之路

    爸爸(安敞)因情妇而抛弃自己的妻子,但是冰蓝雪(妻子)因祸得福又爱上了血族的国王(纳兰夜-韩宇)因此生下了女主三姐妹(到时候再介绍)。十二岁时就是博士的她们,为了复仇而上大学,结果遇上了男主(鹿晗、边伯贤,金珉锡)和男主们的兄弟(EXO)。这三个女孩的表弟(朴灿烈)喜欢上了魔族女孩(郑秀晶),而堂哥(金在中)又喜欢上了另一个魔族女孩(郑秀妍)。他们几对情侣会有什么故事发生?请敬请期待
  • 官仙门徒

    官仙门徒

    首先声明,这是对官仙的狗尾续貂之作!罗天上仙陈太忠因借助突发事件自杀隐世,因此在人世间还有许多红尘中事未曾妥善处理,故委托自己最初的通讯员张爱国代为打理。在后陈太忠时代,张爱国将如何借助陈仙人留下的人脉和仙家手段来维护陈系人马的利益和如何在官场纵横捭阖!最后,仅以此文向陈风笑和官仙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