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阿·布奇沃德
住在洛杉矶的人已经非常习惯烟雾了,就连尤特、蒙大拿及纽约的人们也适应了这种混有烟雾的空气,呼吸新鲜空气反而有些不舒服。
最近我到各处讲演,其中有一处就是亚利桑那州的弗拉洛斯塔夫,那里海拔大约1000米。
当我走出机舱的时候,我立即就闻到一种独特的气味。
“这是什么气味?”我问了一下在机旁接我的人。
“没什么气味,很正常。”他答道。
“不,这气味很特别,这是我所不能适应的。”我说。
“啊,你讲的一定是新鲜空气。许多人从飞机走出来就呼吸到他们从未呼吸过的新鲜空气。”
“这会怎么样呢?”我不免有所顾虑地问。
“不会对你有任何损害的,相反,它对你的肺部会有好处的。”
“我也听过这种说法,”我说,“但是要是这是空气的话,我眼睛为什么不淌水呢?”
“对于新鲜空气,眼睛是不淌水的,这就是新鲜空气的优点,你还可以节省许多优质纸揩眼泪。”
我向四周看了一下,发现周围一片明亮,这可是一种奇特的感觉——我反而感到非常不舒服。
我的主人已察觉到了我的变化,他安慰我说:“你大可不必担心。反复试验证明,你可以日日夜夜呼吸新鲜空气,这对你的身体是非常有好处的。”
“你刚才所讲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叫我不要离开这里。”我说,“在大城市生活过的人,谁也不能长时间呆在只有新鲜空气的地方,他忍受不了新鲜空气。”
“如果你认为你适应不了它的话,你为什么不给鼻子捂上一块手帕而用嘴呼吸呢?”
“这个提议不错,不过,如果我早知道要到一个除了新鲜空气便没有别的空气的地方的话,我就应该准备好一个外科手术用的面罩。”
在车上,他们开始一言不发,过了十多分钟,他突然问我:“现在你觉得如何?”
“是的,我想对了。现在可以肯定,我不打喷嚏了。”
“这里是不需要打什么喷嚏的。”这位陪同的先生自豪说。他又问道:“你在原来那地方是不是要打大量的喷嚏?”
“不错,一天之中要打好多喷嚏。”
“你喜欢打喷嚏吗?”
“打喷嚏并非必要,可是,你要是不打,你就会死亡。——请问,这一带为什么没有空气污染呢?”
“弗拉洛斯塔夫大概吸引不了工业的光临。我猜想我们确实是落在时代的后头了。当印第安人相互使用通讯设备的时候,我们弗拉洛斯塔夫才开始嗅到惟一的一点烟尘,可是风似乎又把它吹跑了。”
新鲜空气实在使我感到头晕目眩。
“你们这里有内燃机汽车吗?”我问道,“让我呼吸几个小时也好。”
“现在不是时候。不过,我可以帮你去找一部载重汽车。”
我们找到了载重汽车的司机。我偷偷塞给他一张五美元的钞票。于是,我得以在汽车排气管口呼吸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使我的精力得到了恢复,又能够和人家长谈了。
离开弗拉洛斯塔夫,最高兴的当然要数我了,我的下一站就是洛杉矶。当我走出飞机的时候,我在充满烟雾的空气中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这时,我的眼睛溢出水了,喷嚏也呼之欲出,我有一种重新为人的感觉。
我下班后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可隔壁宴会的声音吵得我无法入睡。我一怒之下,冲进隔壁,却发现为首者正是我的顶头上司,一场横祸正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