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英国学者卡拉瑟(DouelasCarruther)在伦敦出版了《不被知晓的蒙古》一书,这是在欧美国家第三部研究蒙古鼻烟壶的著作。作者认为,蒙古族使用鼻烟壶至少有以下意义:第一,是生活中的伴侣;第二,是包括祭祀佛神和祖先等礼仪中最严格的信物;第三,是衡量财富和社会地位的标准之一。卡拉瑟特别指出,对于蒙古族的男人来说,可以不要爱妻和心爱的马,但不能不要鼻烟壶。
1921年,美国学者布谢尔(S.W.Bushell)在伦敦出版了《中国美术》一书,书中高度赞扬了我国山东博山生产的套料鼻烟壶,并特别介绍了他1880年(光绪六年)在北京搜集到的一件套料八卦鼻烟壶。
1929年,瑞典商人拉尔森在斯德哥尔摩出版了《蒙古人》一书,他通过自己在蒙古生活了四十多年的所见所闻,对富有蒙古特色的银和镶嵌鼻烟壶作了介绍。
本世纪初,瑞典驻华大使的儿子索迪博姆(Georg Sderbom)也对蒙古族使用的鼻烟壶作了研究,并首先提出蒙古族在本世纪初才使用内画鼻烟壶,指出蒙古族常用牲畜和汉族商人交换鼻烟壶。
除已知的上述研究著作外,在欧美还各有一个中国鼻烟壶协会。在美国纽约的国际中国鼻烟壶协会创办于1968年11月,其创始人奥德尔(EdwardChoateO′Dell)是美国著名的中国鼻烟壶鉴赏家,当他在1937年以2.5美元购买到一件中国雕漆鼻烟壶时,他发现了中国鼻烟壶的魅力并为之所吸引,于是终生致力于中国鼻烟壶的收藏。1966年1967年期间,奥德尔看了几次中国鼻烟壶的专门展览以后,认为在收藏中国鼻烟壶的鉴赏家日益增多的情况下,有必要成立一个专门组织,为大家相互学习和交流创造更多更好的机会。经过奥德尔的奔走疾呼,在其他鼻烟壶鉴赏家的支持下,1968年11月国际中国鼻烟壶协会终于在美国纽约成立,近120位中国鼻烟壶鉴赏家出席了成立大会。在欧洲,英国也有一个中国鼻烟壶协会。这两个鼻烟壶协会都有自己的刊物,定期召开会员大会,为推进中国鼻烟壶的研究和收藏者之间的交流,做出了卓越贡献,同时也对提高海外中国鼻烟壶的鉴赏水平发挥了积极作用。
十四、港台的鼻烟壶收藏和研究
香港的中国鼻烟壶收藏起步较晚,大概在60年代初期,香港社会上散存的中国鼻烟壶还很多,而且价钱相当便宜,但当时并没有多少人对鼻烟壶感兴趣,收藏中国鼻烟壶的风气也并没有普遍开来,更谈不上对中国鼻烟壶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了。可能是在60年代后期,一对叫做凯思的夫妇创办了香港鼻烟壶协会。凯思夫妇是香港收藏鼻烟壶较早的鉴赏家,他们创办了香港鼻烟壶协会以后,与其他志同道合的收藏家进行了广泛的交流和切磋,并定期出版会刊,最高峰时曾有二千多名会员。但是,收藏鼻烟壶毕竟要付出精力,更要付出财力,所以凯思夫妇也曾计划放弃对鼻烟壶的收藏和研究,以使自己不至于因为对鼻烟壶的热爱去过那种清贫的生活,当然他们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近些年来,香港对中国鼻烟壶的需要大增,价钱也不断提高。香港虽然有许多富豪,鼻烟壶的收藏量也很大,虽然由于史料不充分我们很难对香港鼻烟壶的收藏和研究状况进行比较详尽的描述,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香港的收藏很有特色,除少数人是为了鉴赏外,更多的人是为了投资保值,以便嫌取更多的利润。所以这种收藏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转移所有权。至于香港的鼻烟壶研究,也往往从趣味性方面入手,研究得很不深入。
台湾收藏的中国鼻烟壶比较丰富,也可能仅次于中国大陆,这一方面是因为台湾也有不少的私人鼻烟壶收藏家,另一方面是因为台北故宫博物院有着丰富精美的收藏。关于前者我们似乎还无从谈起,因此在这里我们主要介绍一下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鼻烟壶收藏,以及关于这些藏品的研究。
台北故宫博物院所收藏的鼻烟壶,少数是由民间作坊所造,后又进入宫中的,大部分则是清宫造办处的杰作,所以都比较精美,有金属胎的、瓷胎的、玉石的、玛瑙的、琥珀的、珊瑚的、青金石的、绿松石的、蛤蚌的、竹黄的、葫芦的、玻璃料胎的,种类繁多,琳琅满目。烟壶的盖也变化多样,普通的有铜质的和玻璃料质的,比较考究的则是用翡翠、红宝石、蓝宝石、碧玺等制作的。这些鼻烟壶,都是蒋介石败逃台湾时,从北京的故宫博物院运往台湾的,使原本为一个整体的收藏,变得分处两地。
台北故宫博物院共收藏有各种鼻烟壶近一千件,按照台湾学者的分类,共分为矿石类、金属类、玻璃料胎类、瓷胎类、其他类共五种。下面按这个分类方法逐类介绍如下:
矿石类鼻烟壶
台北故宫收藏的矿石类鼻烟壶最为丰富,有白玉、青玉、墨玉、翡翠等玉质烟壶,也有用各种玛瑙玉髓、青金石、绿松石、水品等制作的,还有以珊瑚、琥珀等有机质材料制作的。这些矿石类鼻烟壶除了标准的圆形瓶式壶、扁壶形两侧兽首衔环壶等形制外,常见的还有葫芦形壶、茄形壶等。所装饰的花纺或为阳雕或为阴刻,除了蝴蝶、花鸟外,多是富贵吉祥图案,如佛手、双鱼、福禄寿、狮子绣球、三羊开泰等。玛瑙鼻烟壶还常依照其质材上色泽的分布,巧雕纹饰,雅致脱俗。
金属类鼻烟壶
台北故宫收藏的金属类鼻烟壶,除了银嵌宝石烟壶和银干支八卦图烟壶属银质的外,其他的都是铜胎鼻烟壶,其中又以铜胎画珐琅占绝大多数,这与清代康熙、雍正、乾隆对珐琅器的推崇有很大的关系。
玻璃料胎类鼻烟壶
台北故宫收藏的玻璃料胎类鼻烟壶可分为两种,一种是玻璃胎画珐琅鼻烟壶,一种是内画鼻烟壶。玻璃胎画珐琅鼻烟壶最早的是清雍正时期制作的竹节式鼻烟壶,而最多的却是乾隆年间制作的各种鼻烟壶,其造型以扁瓶式为主,常用牡丹、仙桃和图案式花卉为装饰题材,也有的以人物为装饰主题。另外,还有署“古月轩”款的。各种内画鼻烟壶,除玻璃胎外,还有用水晶、玛瑙、琥珀绘制的,其中有周乐元绘制的玻璃内绘行旅图鼻烟壶、叶仲三绘制的琥珀内绘博古图鼻烟壶、马少宣绘制的玻璃内绘双獾图鼻烟壶,均是内画鼻烟壶大家的精品。
瓷胎类鼻烟壶
台北故宫藏的瓷胎鼻烟壶,以粉彩为主,另有青花的、五彩的,还有仿玉石和绿松石的,多为清代乾隆和嘉庆两朝所制。院藏清乾、嘉两朝的粉彩鼻烟壶,式样多为扁瓶式,一面为花卉装饰,一面题御制诗,壶底落款,并且往往一种式样十件或二十件存放在一个匣中,估计是年节赏赐用的。
其他类鼻烟壶
除上述各类鼻烟壶外,台北故宫博物院还收藏有一些其他类的鼻烟壶,如一件乾隆时期制作的葫芦鼻烟壶,以仙鹤寿星为装饰题材,壶两侧除了兽面衔环纹之外,还有阳文款“乾隆赏玩”四个字,壶盖则饰以两狮搏戏圆雕,雅致可爱。
竹黄鼻烟壶也是鼻烟壶中的绝品,台北故宫收藏的竹黄鼻烟壶,形制为扁壶式。另外,台北故宫还收藏有西方馈赠的合金胎画珐琅花果纹镶珠表鼻烟壶。
台湾的鼻烟壶研究,以张临生为代表。1991年,台北故宫博物院出版了一本《故宫鼻烟壶》图录,张临生为这本图录撰写了前言。在这本图录中,鼻烟壶分为十一类:金属胎鼻烟壶、玻璃彩绘鼻烟壶、瓷胎鼻烟壶、玉石鼻烟壶、内绘鼻烟壶、水晶鼻烟壶、玻璃鼻烟壶、玛瑙鼻烟壶、琥珀鼻烟壶、青金石鼻烟壶及其他鼻烟壶。这种分类及排列方法,与大陆不尽一致。最能体现张临生鼻烟壶研究水平的,是台湾出版的《故宫学术季刊》第八卷第二期上发表的《清宫鼻烟壶制器考》,对台北故宫收藏的各种类的鼻烟壶的制作进行了详细的考证。遗憾的是笔者并没有见到过这篇文章。另外,1984年台北出版的《故宫文物月刊》,发表了庄吉发《鼻烟壶的妙用》一文,对鼻烟壶的使用进行了专门研究。
十五、海外艺术品市场上的中国鼻烟壶
中国的鼻烟壶是公认的世界艺术品中的精品,历来为艺术品收藏家所喜爱,也有不少人进行专门的中国鼻烟壶收藏。随着需求的不断扩大,艺术晶市场上的鼻烟壶日益成为收藏者瞩目的焦点。为此,一些经营中国古代文物和艺术品公司、商行也都看好鼻烟壶,甚至有一些拍卖组织进行专门的中国鼻烟壶拍卖,在鼻烟壶收藏界推波助澜。就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海外最活跃的中国鼻烟壶市场,是香港、纽约、伦敦、东京和台湾。
香港有着发达的商业和繁荣的贸易,并且是仅次于伦敦、纽约、东京的世界第四大文物和艺术品市场,是中国文物的国际集散地,不知有多少收藏家的收藏品和走私、盗窃的各种文物,在这个“自由码头”变更主人。香港的文物市场能有今天这样巨大的规模,与八国联军的入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当侵华联军在中国进行了一场肆无忌惮的掠夺之后,途经香港时,便把掠夺的中国文物带到摩啰街一带变卖,使这里发展成为如同中国北京琉璃厂一样的古玩市场。1949年大陆解放前后,不少大陆古玩商人来到香港,不仅带来了大批文物精品,也带来了文物经营人才和鉴定、鉴赏技艺,大大提高了香港文物市场的素质和水平,为香港文物市场的繁荣和发展提供了优越条件。以后,在荷李活道、云咸街、尖沙嘴以及摩啰街一带,形成了数百家专门经营文物的商号,至于兼营文物的商号,则随处可见,少说也有数千家。除香港本地的文物商号外,世界上著名的苏富比、克里斯蒂、佳士得等大文物艺术品拍卖公司,也插足香港文物市场,更加促进了香港文物市场的繁荣。
近几年来,随着中国鼻烟壶收藏者的增加,除一般的文物商号外,大的拍卖公司在开展拍卖活动时,也往往少不了鼻烟壶。
一九八九年一月十六、十七日,克里斯蒂拍卖行在香港希尔顿大饭店进行了一场隆重的中国陶瓷、工艺品和鼻烟壶拍卖。拍卖品中共有七十七件各式鼻烟壶,均为清代乾隆以后制作的,从质地来看,主要有玉、玛瑙、玻璃、翡翠、琥珀等品种,造型多样,其中标价较低的是一般的玻璃鼻烟壶,在7000—8000港币左右,做工一般的玉烟壶标价也较低,标价最高的是一件18世纪制作的翠鼻烟壶,达50万港币,唯一的一件由叶仲三绘制的玻璃内画鼻烟壶,标价为12000港币。
一九九一年三月十八、十九日,太古佳士得(香港)有限公司在香港举办的一次中国文物拍卖中,有四十九件鼻烟壶。这次拍卖中的料鼻烟壶很受欢迎,基本都以比估价更高的价格拍出了,如第376号玻璃鼻烟壶估价8000—10000元港币,实际拍卖价为13500元港币;第379号京料鼻烟壶估价为8000—10000元港币,实际拍卖价13000元港币;第387号玻璃鼻烟壶估价为10000—12000元港币,实际拍卖价为18000元港币;第397号套料鼻烟壶,估价为12000—15000元港币,实际拍卖价为38000元港币;第398号套料鼻烟壶估价为6000—8000元港币,实际拍卖价为28000元港币……可见,在香港市场上,各种玻璃鼻烟壶很受欢迎,尤其是装饰精美的多彩套料鼻烟壶,往往能以较高的价格拍出。相比较而言,各种玉烟壶基本都是在估价的范围内拍卖出去的,但最低价也在6000元港币,最高价是一件白玉鼻烟壶,拍出价为40000元。此外,有一件晚清制作的翠烟壶,高7.5厘米,雕刻有荷花图案,标价为500000—600000元港币,但没有拍出。
一九九二年十月,苏富比拍卖公司在香港举办了一次盛大的秋季拍卖,拍卖品中包括近代书画、中外家俱、瓷器珍品、工艺术和鼻烟壶。十月十八日进行的鼻烟壶拍卖,成交额达3069000元港币。其中第392号是一件嘉庆年间制作的翡翠鼻烟壶,估计港币300000—500000元,成交价396000元;第407号雕花鼻烟壶估价100000一1500000元港币,成交价198000元;第432号剔花鼻烟壶估价60000—80000元港币,成交价88000元。
虽然一般认为拍卖可使一件文物或艺术品获得最公允的价格,但也不能否认这种拍卖也有一定的运气。如果遇上两位或两位以上的收藏家必争之藏品,场面非常热闹,竟投者不断地举手示意,拍卖官将标价不断上升,观看者也投入到了这紧张的竟投场面,只待“花落谁家”,最后以最高标价拍出,全场一片喧哗.有人认为这就是拍卖的吸引入之处。参加拍卖的,一般有收藏家、古董商、博物馆职员,也有不少看热闹的中国文物爱好者。除香港外,其他几个世界著名的中国文物交易市场,也常有中国鼻烟壶拍卖。
英国的苏富比公司是公认的世界最大的艺术品拍卖行,正是由于苏富比的存在,才使伦敦成为世界艺术品的中心。苏富比是伦敦书商萨木尔·贝克尔于1744年创建的,现在它已发展成一个在世界二十三个国家开业,拥有近二千名雇员的跨国公司,并经常在伦敦、纽约以及香港进行中国鼻烟壶拍卖。
一九八五年,苏富比在美国纽约举办了一次前所未有的中国鼻烟壶专门拍卖活动,拍卖的鼻烟壶达二百二十余件,有各种造型、各种质地、各种装饰,几乎可以说是一个中国鼻烟壶的博览会,遗憾的是,在那一次次敲响的拍定锤声中,一件件的中国鼻烟壶精品,分别流入了不同的海外收藏者手中。这次拍卖的鼻烟壶,少者在500—600美金,多者在6000—7000美金,可见中国鼻烟壶在美洲是很受珍视的。
克里斯蒂拍卖公司从规模和水平上来说,稍逊于苏富比,但也在艺术品市场上很有影响,它也每年在香港、巴黎、纽约等地举办中国文物拍卖。另外,位于美国加洲旧金山的伯德富拍卖公司,不仅是美国西岸最具规模的拍卖行,而且也正在逐渐对世界艺术品市场产生影响,其东方艺术部拍卖项目便包括鼻烟壶,它的中国鼻烟壶拍卖,吸引了美国、香港、台湾、日本、新加坡、澳大利亚和欧洲的收藏家们。1992年4月16至17日,伯德富公司拍卖了11件19世纪制作的京料鼻烟壶,售价从数百美元到数千美元不等。
另外,台湾艺术品市场上的鼻烟壶也占有很大的比重,这与台湾拥有众多的鼻烟壶收藏者有关联,例如高雄的正庄古董文物,公司,便有一个缤纷的鼻烟壶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