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默还是会陆续带着不同的女人来家里,郁言也不在乎,既然不爱,何必伤神?
不过让郁言生气的是,有时候自己屋子里的地板上会留下点东西。
避孕套什么的也就算了,内裤忘记穿了也就算了,可是在地板上留下一滩血就不可以了吧?
郁言气愤的拖着地,赫连默来到郁言屋前。
郁言忙完,经过赫连默身边,表情似乎要杀了赫连默。
“她是来例假了,不是第一次。不用你这般为她冤屈……”赫连默冷笑着解释。
郁言一愣,还是没有理会赫连默。
“郁言,如果你答应嫁给我……”
“与我无干。”郁言只说了这么四个字。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
赫连默的计划似乎失效,于是第二天晚上,赫连默是独自一人回的家,然后就回到了屋子里,没有说一句话。然而,就在郁言躺在床上刚准备休息的时候,门打开了。
郁言一惊,慌忙翻身。
屋子里是漆黑一片,郁言只能感觉到那气息。
“谁?”郁言抱紧被子,问道。
“我。”黑影悠悠答了句,是赫连默。
“你来做什么?出去!”郁言想要上前打开灯,却被赫连默阻止。
郁言只感觉赫连默抱起了自己,他的气息萦绕在自己四周,还有那温热的呼吸,温热的体温。
“赫连默你放我下来,你究竟想做什么?”郁言努力想要推开赫连默。
赫连默却把郁言放在了床上,然后自己睡在了一边。
“睡吧。”赫连默的声音还是悠悠的。
“你……”
赫连默捂住了郁言的嘴巴:“睡吧,我只是想抱着你睡。”
郁言无奈,只能任由赫连默抱着,不敢呼吸,不敢动。
“郁言,你真的一点没有爱过我吗?”赫连默问。
郁言不说话。
“郁言,你恨我吗?”
郁言还是不说话。
“郁言,为什么你不能嫁给我呢?”
郁言还是不说话。
可能在黑暗里,人都会意外脆弱,赫连默说了很多话,郁言只是窝在自己的胸口哭。
最后,一切归于安静,赫连默似乎睡着了,郁言却不敢睡觉,隔着两层衣服,她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赫连默,如果这就是你的爱情,请告诉我,我如何才能让你不爱我?
三年,什么时候是个头?
让郁言相当郁闷的事情一天接一天发生,赫连默每晚都会睡在她房里,让郁言万分怀疑赫连默究竟是不是有洁癖,有洁癖他该回他自己房里睡去啊!
赫连默有时候嘴里说些挑逗的话,可是从不侵犯郁言,久了,郁言也就放心睡了,不论如何,睡眠不足终归是女人的天敌嘛。
赫连默也会为难郁言,可是郁言把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让赫连默挑不出破绽。赫连默的一切为难在郁言那里,只是一个冰冷的表情,再无其他。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何况是像赫连默这般的人。
限度到了,便是不择手段来得到目的。
郁言正在收拾屋子,听到似乎是赫连默回来了,抬头,面前是赫连默,还有另外两个人。
一个是苏校长,另一个,是苏校长女儿苏洳弦。
“苏校长,洳弦,请坐。”
苏洳弦抬起头,看到郁言,第一眼是惊讶,第二眼是嫉恨。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睛里盛满着女人的嫉妒,怎么都掩饰不住。
“郁言,苏校长喜欢喝红酒,去开瓶波尔多。”赫连默一如既往地吩咐。
“赫连,郁小姐怎么也是你的未婚妻,你未来的太太啊,怎么能让未来的赫连夫人给我们倒酒呢?我可消受不起。”苏洳弦阴阳怪气,故意挖苦,一边偷眼看郁言反应。
赫连默这么帅气又多金的男人,为什么会喜欢郁言,而不是她?
当然,郁氏虽然在本城的房地产界可以和LM齐名,但是其他方面都是小有起色,根本算不上什么是大的集团。郁言在父母去世后习惯一个人低调,所以苏洳弦一直以为郁言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姑娘。在苏洳弦看来,郁言能被赫连默看上,那可是她天大的福气,像她这样普通的“小家碧玉”不知有多少正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呢。
女人都有嫉妒心,何况是自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苏洳弦。苏洳弦一向自视甚高,像她这样高傲的孔雀自是看不上“家雀”般的郁言,可是明明眼前的小麻雀却获得了王子的青睐,而她这个高贵的公主却被踢到了一边。她心里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苏洳弦比郁言高两级,同一所大学,赫连默对郁言的好她都看在眼里,郁言对赫连默的冷淡,她也看在眼里。渐渐的,她便爱上了赫连默,没有理由。当知道郁言和赫连默订婚的时候,她几乎都有了杀死郁言的冲动。她一向对郁言不屑一顾,甚至连争都不屑与郁言争,可是,眼前,明明是……
“她只是我家的仆人。”赫连默冷冷说道。
“仆人?”苏洳弦的表情更加惊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聪明如苏洳弦,她自然知道有些话是不能问的,可听到赫连默对郁言的称呼,心里不觉大爽。
所以郁言去开红酒,苏洳弦便跟了过来。
“郁言,还记得我吗?”
郁言点点头,怎么可能不记得,在学校里喜欢为难她的那个学姐。自大骄傲,目无一切。
“我听说你要嫁给赫连默了,怎么会只是一个仆人呢?你们小夫妻玩什么游戏啊?”苏洳弦故意问。
郁言知道她是想打探自己,更明白她背后的意思,便不回答。端了红酒就走。
“咖啡。”赫连默和苏校长正在讨论什么,郁言端了酒递上去。
身后却冷不防传来一个推力,郁言端着酒杯的手一晃,一杯酒直接泼在了赫连默的身上。
“赫连,你没事吧?”苏洳弦立刻心疼的奔过去,手忙脚乱地帮赫连默擦去酒渍。
赫连默皱着眉摆摆手,冷睨郁言一眼。
“郁言!你想干嘛?对我有什么不满你说!”不料苏洳弦立刻站了起来,冲着郁言说道,满脸不可思议的悲愤,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苏学姐,貌似是你推的我吧!”郁言的表情没有太大波动,看都没看她一眼,低头去整理地上的东西。
苏洳弦也是有心计的人,但是再有心计,遇到一个宠辱不惊的人,也是有些心急了。
“郁言,你别冤枉人!”
郁言站起来:“就当我不小心,我再去倒杯。”
苏洳弦心里有气,却没办法。
她遇到的是郁言,不是别人。
“苏校长,不好意思,我上去换件衣服。”赫连默客气的笑笑,起身去了楼上。
看到赫连默消失在了楼道尽头,苏洳弦笑着对苏校长说:“爸,我看赫连也不方便,要不你先回去吧。”
苏校长怎么会不明白女儿的心思,点点头,笑着说道:“那等下你跟赫连说下我有事先走了。”
苏洳弦笑着点点头,看到苏校长也离开了。大厅里,顿时只剩下了两个人:冷笑着的苏洳弦和平静的郁言。
“郁言,你一个灰姑娘,就不要做白雪公主的梦!”苏洳弦翘着二郎腿,上下来来回回打量着郁言,不无挖苦的说。
郁言不理会苏洳弦,而是将红酒放在桌子上,扭头就要出去。
苏洳弦伸手拉住郁言。
“放手。”郁言甩开苏洳弦的手。
“郁言!你现在只是一个仆人!我是客人!请你记住了!”苏洳弦站起来,向着郁言喊道。
“是!但是……学姐,为了让赫连默喜欢您,您可是装了那么多年的淑女啊,可是您现在这样可不像淑女啊?”郁言故意说道。她落魄,不代表可以被欺负。
苏洳弦冷笑着看着郁言:“不淑女是我的事,但是至少我没有沦落到伺候人的地步!”
“学姐,那恭喜您,您暂时还没有沦落到可以让我伺候的荣幸地步!”郁言甩开苏洳弦的手。
“是吗?”苏洳弦笑着端起红酒。面带笑靥,突然间将手中的红酒泼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只手还不忘拉着郁言的手,故作挣扎。时间算的恰到好处,当赫连默走下楼梯时,正看到一身泼满红酒,一脸狼狈委屈的苏洳弦正被面无表情的郁言揪扯着。苏洳弦的表情很是丰富,委屈、无辜、无奈、可怜,正如受伤的小鹿,可怜地看着郁言,哀求道:“小言,你别这样,听我说啊,我和赫连,真的没什么的,你别误会……”
一转头看到赫连默正站在最后一阶楼梯上饶有兴味的看着,忙无限委屈的低喊了一句“赫连……”便扑在了赫连默的怀里,低泣着,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来。
郁言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心底一阵抽气:“这女人,恐怕能拿奥斯卡影后了。”
苏洳弦断断续续抽泣了起来,一张精致的脸上梨花带雨,一副委屈的我见犹怜的无辜样子。
“洳弦,怎么了?”赫连默问道,即使他不喜欢苏洳弦,可是她至少也是苏校长的宝贝独女,更重要的是,他突然间有了“看戏”的兴趣,呃……接下去,这女人该怎么演呢?最近还真是无聊呢,看看戏也无妨嘛。
苏洳弦抱住赫连默,又往他怀里拱了拱:“赫连。”
赫连默推开苏洳弦,眉头微皱。
“怎么回事?”赫连默看着郁言问道。
郁言不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她不能解释。
“不是郁言,是我不小心,她端给我的时候,我没有接住,就……洒了一身。”苏洳弦扬起犹带着泪花的脸,委屈的声音。
郁言冷笑着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场闹剧。
“我爸先回去了,赫连,我的衣服……怎么出去啊……”苏洳弦可怜兮兮的看着赫连默,意思不言而喻。
郁言的嘴角勾勒起一丝明显的冷笑。
这个表情却被赫连默看在眼里。郁言,我带那些女人回来,你从来不在乎,是因为你觉得她们比不上你是吧?那苏洳弦……
让一个人觉得你可以爱上他的方法,就是出现一个势当力敌的对手!
赫连默斜睨郁言一眼,笑着搂住苏洳弦:“走吧,我陪你出去买衣服。”
苏洳弦立即笑着点点头,得意地斜睨了一眼郁言。
郁言低着头,感觉两道目光向自己射来,莫名的打了个寒战,激起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