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同表姐你一样,都是乌雅家的女人。”玉媞抬起头,望着玉姮的双眼。
“好,好一个乌雅家,为了这个乌雅家本宫会尽量争取到皇帝的支持,但是你在六宫中也别闲着。记住,现在,我们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还有乌雅家!”玉姮转过身,叹了口气,道“你可以走了。”
“是,臣妾告退。”
“且慢,住在养性阁的耶太贵人改天你也去拜访一下吧,如你所说,她也是乌雅家的。”玉姮转过来,脸上挂着一种奇怪的微笑。
回了储秀宫,已是亥时,玉媞让小厨房做了点元宵,垫吧着咕咕作响的肚子。
“小主,元宵好了。”璇儿端来一盏翡翠琉璃碗,清汤中卧着三只元宵。
“璇儿,灵珠,你们过来。”
“是。”两位答道。
“出了这储秀宫,我是娘娘,你们是奴才。而在这宫里,我们就是三个姐妹,可好?”
二人听了慌忙跪下,璇儿道“主奴尊卑有别,娘娘千金凤体,怎可与我们并称姐妹。”
“那既然你们认我做这个娘娘,是否听得我的旨意?”
两人对视一眼,道“奴婢谨听娘娘吩咐。”
“你,龚吉特璇儿,你,唐古尔灵珠,去把剩下两个元宵吃了,不得违命。”
“是。”
“你我三人吃了这元宵便情同姐妹,永世不相违背。”
“这。”二人望着这吃了一半的元宵哑口无言,半饷,方回过神来“谢小主相知相待,奴婢没齿难忘。”“小主,奴婢永不会背离小主半步!”
“好了,都起来吧。既然是姐妹,还跪着作甚?明天我还要一早给皇后娘娘请安,早点睡了。”
“奴婢伺候小主更衣。”
……
第二天一早,玉媞醒来,从窗户望出去,已日照三杆,忙唤道“灵珠,璇儿,快来。”
“小主怎么了?”灵珠赶来。
“这都什么时辰了也不叫我,定迟到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不是奴婢不想叫醒小主,是皇上让奴婢不要惊动小主酣眠。”
“皇上来过了?”
“是啊,皇上看见小主睡的香,在床边坐了一阵于是走了,还让奴婢把这个呈给小主。”
“金琉璃盘龙祥云步摇,这不是孝安贤皇后生前先帝赐予她的么!皇上竟然把它给了我。”玉媞看着这步摇发呆。
“恭喜小主!”灵珠笑道。
“且慢,把这步摇收起来,切勿让皇后和淑贵妃知晓。”玉媞的笑靥突然消逝的无影无踪。
“为何呀小主,这可是皇上赏赐予你的呢!”
“就是因为这是皇上赏的,也会让别人以为将来我会位主慈宁宫。”
灵珠恍然大悟,“可是,皇上为什么要赏这给小主呢?”
“但愿他是无心的吧。”
玉媞感到一阵恶寒,尽管宫中柳枝上的蝉居高声自远,音泛紫禁城。
玉媞换上了一身水蓝的旗装,苏绣的蓝蝶在衣角的一旁做了零星的点缀。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玉媞搀着璇儿的手进了承乾门。
承乾宫,东六宫之首,富丽堂皇。纯金的香炉中弥散出阵阵香气,惹人陶醉,翡翠的珠帘,映射出一片绿光,步入正殿,到不见琳琅满目的瓷器,仅摆了几件永宣的青花观音瓶。
皇后见玉媞进来了,便道“菱嫔妹妹可算是来了。”
翡妃瞟了一眼,阴阳怪气的道“是啊,等的皇后娘娘和本宫好辛苦,妹妹真是大驾光临啊。”
玉媞听了,连忙蹲下行礼“臣妾来迟,先祝皇后娘娘、淑贵妃娘娘万福金安,还望各位娘娘及各位小主恕罪。”
琳婫见玉媞将自己与皇后相提并论自然高兴,便道“妹妹初到宫中,请安迟到在所难免,望日后可不要再犯。皇后娘娘,您说是不?”
“是啊,淑贵妃说的有理,尔今皇上命淑贵妃为本宫协理六宫,相关事宜也可与淑贵妃相商议。”
“是。”玉媞答道,玉媞又偏身行礼道“贤妃娘娘吉祥、佟妃娘娘吉祥。”唯独漏了叶氏。
叶氏见玉媞如此不待见自己,怒火中烧,便出言不逊“菱嫔果然懂得规矩识得大体,嫔位低于妃位,妹妹是嫔,本宫是妃,妹妹也应向本宫行礼才是,不如让本宫的翠珠带着妹妹一同向本宫行礼如何?”
玉媞见叶婉莲如此刁难,便转向琳婫,“淑贵妃娘娘,您为皇上协理六宫事宜,不知翡妃娘娘将嫔妾与奴才相提并论是否失了规矩?”
琳婫正愁抓不住叶婉莲把柄,便道,“菱嫔说的有理,翡妃居于四妃之位如此不逊、不成体统着实罕见,来人,策翡妃的嘴,让她晓得晓得宫中的陟罚臧否。”
叶氏见琳婫如此,惊慌失措,向皇后娘娘央求“皇后娘娘,臣妾并非有意将菱嫔与奴才相提并论,还请皇后娘娘饶恕臣妾。”
皇后也一心想护着翡妃,于是道“淑贵妃妹妹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如今妹妹协理六宫,理应全很利弊,一视同仁,现如今菱嫔请安迟到不责罚,翡妃言辞不检点却要策嘴,何来公平之说?”
淑贵妃见没什么话好讲,便咬紧双唇,一言不语,直盯坐在对面的叶氏。
而那叶氏见有皇后撑腰也不躲闪淑贵妃的目光,甚至还勾起一丝讥讽的微笑。
这时,一向谦和的佟妃说话了“自然,菱嫔与翡妃都有错,但翡妃刚才也有说自己是妃位,菱嫔是嫔位。妃位比嫔位高,自然应当做好嫔位的表率,若二人都不受责罚,岂不是将翡妃的位分暗中降到了嫔位上去了,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臣妾认为对翡妃可以略惩小诫。”
翡妃见自己被佟妃所欺,喝道“你不过是一个没有封号的妃子,怎敢对本宫指手画脚!”
一旁的贤妃听不下去,也响了“哟,什么话,原先在王府,你只不过是从格格晋上来的庶福晋,佟妃现在再怎么不济也是侧福晋出身,况且我们三人同在妃位,还当着皇后娘娘和淑贵妃娘娘的面,你怎可对佟妃如此不敬!”
淑贵妃见状自然心花怒放,“翡妃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不如本宫将你贬为嫔位,也不至于让本宫治你的罪,如何?”
翡妃一听要降位分,慌了神,连忙道“皇后娘娘,臣妾再也不敢了,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
“那就罚翡妃半年的俸禄,皇后娘娘意下如何?”淑贵妃望着皇后,微笑着说道。
“昨日才入宫,头年有好多事物要打理,就罚翡妃一个月的月俸吧。”
“也好,小惩大诫,不过翡妃,这次便宜你,下次在如此,本宫可绝饶不了你。”淑贵妃道“好了,人齐了,安也请了,皇后娘娘,那本宫就先回去了。宝珠。”“是娘娘”说罢让宝珠搀着回去了。
除了皇后和翡妃,其他妃嫔都行礼恭送淑贵妃。
散了伙,众妃嫔都出了承乾宫,玉媞让辇夫追上佟妃的轿辇,“谢谢姐姐刚才替妹妹说话。”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佟妃微笑道,“你在西六宫,坐辇过去还有一段路,不如去我宫里坐坐,我出去前炖了薏仁汤,叫上静泽,去品一品。”
玉媞刚想推辞,可是佟妃已让玉媞的辇夫转往延禧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