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盛寰歌之前还在磨蹭,合着爷爷这是有她的老底在那里的。
“丫头别太介意,你换做平常人家也得知根知底,盛家本身属意的人也不是你,临时换了人,天唯的母亲本想将你的画像抽出来,可最后仍旧把你放在最后一张,谁又知道,天唯偏偏还是挑中了你,她之后想再做调查,可什么都查不到。”
“那爷爷怎么会知道这些消息?”
“活到这个岁数,若是没有一些手段,恐怕也不能维持陆家,你以为家大业大就能富贵一生,正是因为我对天唯的父亲严苛,弄得他性子强了些,很晚才结婚,要是没有天唯的母亲,我很怀疑他要多久才会去成家生子,你别看平日里他们互动不多,可我知道他们是可以在一起经历风雨的人,在天唯身上,他父亲比我管得严格,他选择你,只是自己的一个私心,可我后来见了你,知道了你的事情,我觉得你这丫头不错,所以我选择将这些事情埋下。”
“可我害怕,关于自己的这些私事,会受旁人诟病。”
“在该让大家知道的时候,这事情可以公开,如今没有必要。即便公开了又如何,老头子我行得正,还怕别人说不成,放宽心,给我生个曾孙玩玩,哈哈,其实人老了追求得就少了。”以前工作的时候,要往上爬,要赚钱,顾及得多,如今一只脚都迈进坟墓的人,还怕什么。
“爷爷。”
“还以为什么大事情,好好过你们的日子,有什么事情他都会给你顶着,不然叫什么丈夫。”
见过陆朝岩之后,出了陆家,一时之间觉得原来此时才觉得,自己真的多了家人,以后不仅仅只有任晓晓,身后的人都是她的家人。
打了车,往任佩佩的墓地过去,在那里呆了很久,而后又到了大院,走着自己曾经的秘密基地,可却不知道,陆天唯为了找她快上天入地了。
不在公司,也不在盛家,任佩佩的墓地他也去了,可刚好和盛寰歌错开。
虽然很不情愿,可陆天唯想起早上过来的陈硕,第一时间弄到他的电话,他们之间本就有交集,陆天唯说找不到盛寰歌。
陈硕皱眉,“陆少,白日里不还信誓旦旦,如今却又找不到人。”
被他揶揄几句,不算什么。“你们小时候有什么……”秘密基地,还没问出口,陆天唯就想起了什么,“我知道她在哪里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事。”陈硕挂完电话,他今天没有闲心再去办公室了,索性回了家。
田丽放下最后一碗汤,简单的四菜一汤,自从陈硕提出离婚,她就把请来做饭的阿姨给辞退了,家务事她亲自做,以前她居然从未做过家务事,现在能为他做饭的机会少一次是一次。
田丽知道早上他去了哪里,刚才听了电话,这会儿笑道“你以为自己是情圣。”
“不,只是看着小歌痛,比她还痛,我是为了自己好过。”因为陈寒,她笑得更少了,如今情绪又受另外一个人波及。
“陈硕,有些话不说憋在心里一辈子,会后悔的,陆天唯找不到她,如果你从天而降,比他先找到天,你说你会不会有一个机会告诉她真心的话。”
“这话不应该是你对我说。”
“谁说其实并不重要,我目睹了你对她多年情深,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你没有想过去一争,即便最后结果是不好的,至少争取过,你能狠得下心离开,却没有勇气到她面前,将真实的你告诉她。”
陈硕心终是有些波动,他也想赌一赌,即便已经想好盛寰歌说出的答案,可总好过从未听过,“可她会去哪里呢。”陈硕抬眼,路边的叶子黄透了,满地都是梧桐叶子,那条街,那条他们的枫叶街,陈硕拿了外套冲出门去。
田丽是大方么,不是,她也是为陈硕好的,有些话说尽了,伤心了,才会遗忘,其实她也是自私的。
陆天唯进了大院的门,一路跑到上次盛寰歌带着他过来的地方。
那条街的长椅上,盛寰歌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衣服口袋里,将头也缩在外套之中,整个人看上去娇娇小小的感觉。
他伸过去的手悬在半空中,连触碰的勇气都没了,不知道是不是她有所感应,竟然张开了眼睛,不可思议面前的人是他。一望便让陆天唯有些痛,眼神里都是防备,“陆天唯。”声音弱弱的,和平日里那个小刺猬的形象太不一样了。
他只触碰到她的脸,有些冰凉,就再也忍不住了,将外衣褪下,披在她身上,而后紧紧地抱住她。
“手这么凉,还坐在这里,你去了哪里?”找了很多地方,也没能找出她。
“我去找了爷爷,还去了妈妈的墓地,然后就到这里来了,刚才累了,坐下就晕晕的了,想休息一下再走的。”她看着陆天唯,不像前些时候的激动,平静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去妈妈的墓地前,我还去找了爷爷,告诉了他关于陈寒关于我的事情。”
“我知道了,是陈寒的大哥告诉我的。”他吻着她的发,“对不起。”
盛寰歌却是摇头,“那我也对不起。”
他错愕,她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我一直以为你是知道的,你是知道关于你面前的这个人的一切,才会选择我的,可我似乎才发现,你压根不知道陈硕和我之间的故事,那天我逃走,是怕因为陈硕这件事,你不信我,然后再不信我了。”
“我怎么可能不信你。”
盛寰歌低着头,她现在绝对相信,帮任晓晓问好事情之后,孟晓诺来了电话,劈头盖脸把那天陆天唯的原话给说了,酸得牙都掉了,陆天唯也是能说甜言蜜语的人。
“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下次再生气,也不能这样跑出来”
“我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又刚刚大病初愈。
陆天唯坐在她身旁,将衣服脱下来裹着她,而后又将她搂入自己怀中,那身西服外套本就是风衣款,很长,正好能将她整个人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