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的角落,陈硕闪身躲在那道墙壁后,这个秘密基地,陆天唯是知道的,快了他一步。
长椅上,盛寰歌安静地靠在陆天唯的怀中,他将外套罩在盛寰歌身上,树叶之间透过的丝丝阳光照亮了两个人的脸庞。
那样的美的画面,可陈硕无力地顺着墙壁滑下,他知道这一次他又迟到了。老天爷已经给了答案,有些话错过了时间,一辈子都说不出来了。
陈硕转身,心底一处叹息,无所谓疑惑,过去、现在他拥有的永远不是自己想要的,可笑的是他比陈寒年长,却缺了最重要的勇气,一生什么都经历过,居然临了发现自己根本从未为自己活着。
零星的雪花飘落,加之外面凉,陆天唯不可能让她睡这里,叫醒了盛寰歌,“老婆,下雪了,我们回家。”
盛寰歌嘟囔了一声,听着下雪,想睁开眼看看,终究疲倦作罢,陆天唯在她面前蹲下,将她背了起来。
外衣裹在她的身上,他一步步朝着门外走去。
将盛寰歌抱上车后,拿了车子里的常年备下的被子裹好昏昏欲睡的盛寰歌,将她放在后座,在脸颊处印上一个轻吻。
半个小时的车程,陆天唯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速度放得很慢,有减速带的地方,尤其慢,深怕吵醒了盛寰歌。
等到回到别墅,后座的人已经睡了一觉,精神也恢复了很多。
盛寰歌伸出手揉揉眼睛,“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她真困起来的时候,起床气陆天唯领教过,所以还是等她自己醒来比较好。
相处之道在于理解,信任,和关注,她细微的一个动作,而盛寰歌也会在每天晚上的十点给他泡一杯蓝山,这是他的习惯。
这几天,他呆在办公室,秘书也会送上,只是味道怎么喝怎么觉得不对,原来以前只是习惯那时喝咖啡,如今却是习惯喝下她泡的咖啡。
盛寰歌刚刚洗完澡,看到时针还差十分钟就十点了,下楼去厨房里,忙活着泡咖啡,这是她和陆家的阿姨学的手艺,旁人喝咖啡,多少为了解乏,而陆天唯则是习惯,只不过如今盛寰歌在悄悄地给他改了这习惯,毕竟常年喝对身体不好。
送上去的时候,陆天唯带着眼镜盯着电脑屏幕,以前他不带眼镜,可如今对着电脑,眼睛成日都是疲倦的,那幅防辐射的眼镜是她上星期买的。
“陆少爷,您的咖啡。”从盘子里拿出那杯咖啡放到他面前,陆天唯抬眼。
只差一身仆人装扮,盛寰歌还真赶上陆家的丫鬟了,“嗯……要么空下来的时候给你买一身丫鬟装,这样别墅里连佣人都省了。”
这什么癖好,“今天早些睡,看下午你的样子,显然也没睡好。”方才进家门,阿姨都吃了一惊,原来陆天唯好几天没回别墅了,窝在公司,胡茬儿遍生的模样,略带着沧桑老者的气息。
和爷爷坦白,爷爷说的话令她安心不少,往后可以全然放下。
陆天唯看着她在沉思,悄悄绕到她身后,双手环着她的腰,微微用了力气,就把盛寰歌抱了起来。
“干什么?”虽然嗔怪,却也带着笑意。
“夫人不是让我早些休息。”
“那杯咖啡你还没喝呢?”
陆天唯瞟了咖啡一眼,“现下,有比咖啡更好喝的东西。”想了想,“好像不能说是东西。”
她不是东西,这话有些怪,“你才不是东西。”
陆天唯笑道,“我也没说是你。”盛寰歌低下了头,而后他抱着盛寰歌回了房间,桌上的蓝山还冒着热气,不过恐怕是无人去品味它的味道了。
连君承听闻陆天唯接回了盛寰歌之后,立马就带着自家媳妇上门吃饭送礼,这几天孟晓诺可是为了盛寰歌这事情把他折磨了一通。
一听去找盛寰歌,孟晓诺的脸色好了很多。
直至到陆家,看见盛寰歌之后,变了天气,对盛寰歌和陆天唯笑笑,转到自家老公身上,就阴郁着脸。
“我说,你们来这里做客,不带些吃的喝的,拿这没用的做什么?”连君承说要过来,还打电话给了别墅的阿姨,吩咐了今夜做的菜。
“有的礼物收,还说这么多废话,大哥他们呢?”
索性将连君承他们几个一并约了,话音未落,秦锦生和陆天梦带着秦家小太岁就进来了。
“这老话真对,说人人到。”
陆天唯看了连君承一眼,“你看看大哥手里提着的东西。”
今日是在后院的烤肉聚会,秦锦生拿来了母亲特制的腌好的肉,而后戚南拿的是三瓶好酒,陆天颂买了盛寰歌吩咐的酱油,罗宋则更是吃货,网罗了一堆吃的。
“我带的东西,也很有用。”连君承将秦锦生带来的肉放在他送的盘子里,将那艺术品硬生生给当成了盘子。
连君承今日挑的是孟晓诺非让他拿过来的禹罗盘子,两人出去旅游时候买回来的。
不久前,秦锦生带着陆天梦见了父母,虽然因为陆天梦的年岁二老有些担心,但只因为秦家那小太岁对于陆天梦的喜欢,让问题得以简单地解决,而陆家父母这方面,因为陆天颂的事情,深怕女儿不肯嫁人,眼见着秦锦生对她非常好,也不说什么了,只等着选日子过门。
夏薇、孟晓诺和盛寰歌忙活着,盛寰歌抬眼,看到陆天颂站在阳台边,眺望着远处。
要真说起来,如今几个弟兄,唯一只剩下陆天颂,孤身一人,而其中一些事情,令陆天颂在现在的钻石王老五排行榜上降低不少名次。
不久之前安家小姐安维的自杀,引得众说纷纭,都说和天颂有关系,陆天颂只去安家登门一次,往后,安家主人对于这件事绝口不提。
而那安维,也闪婚配了与安家门当户对的一个公子哥儿。
“站在这里做什么?”
“站得高看得远,表哥不是你说的。”他从小被送到舅舅家里,管舅舅叫爸爸,可那一年他知道原来他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其实后来他仔细想想,小时候叫陆天唯表哥,而天梦叫的却是堂哥,如果上点心,或许早就发现了这一点。“看得远,任何事情都能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