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喝了多久,说了多久,哭了多久。
总之,她们是被任老师叫醒的,醒的时候地上很干净,已经没有了昨晚上的那些酒瓶、零食和擦鼻涕擦眼泪的手纸。恩惜和温心都很紧张的看着任老师,可是他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向恩惜和温心说决赛的事儿。
昨天不是在做梦,因为恩惜和温心醒了的时候还在舞蹈教室,而且身上全是酒味,但是为什么任老师什么都没说呢。
“四个人变成了两个人,所有的比赛都是一样,人会越来越少,压力会越来越大,我希望你们能够挺住,尤其是恩惜,我希望你不要被外界的事物影响。”
“为什么尤其是我,温心才更可怜更有压力啊。”恩惜觉得任老师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决赛还剩下三天,恩惜以为温心会和自己一样分秒必争,可是,从第二天开始,她就只有下午才来练舞,恩惜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总是说没事儿,她还给恩惜加油,让恩惜好好练。
“恩惜,你和温心不一样,你有天赋,你也很吃苦,我能看到你的光环,你爱舞蹈爱的那么纯粹那么干净。可温心,我不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可我能感觉到她心里有恨,她在和舞蹈较劲,我很想尝试着让她改变态度,所以复赛训练的时候我才会花那么多时间在她身上,是因为觉得这孩子可怜,可是,她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倔强固执的多,这是我早晨看到你们俩时你们倒在一片狼藉里,我给你们拍的照片。”
照片里,温心睡着了但眉头紧锁,表情是那么的痛苦,就像做了噩梦一样。而恩惜,恩惜从来没看过自己睡着时候的样子,太白痴了吧,脸上还有不少面巾纸的纸屑,让恩惜看完后任老师就把照片删了。
“她心里的心事很重,这心事不单单是舞蹈。”
“老师,她很苦,很可怜。”
“尊重对手唯一的方式就是拼尽全力,温心很坚强,不需要你的怜悯。”对手?是啊,恩惜和温心马上就要成为对手了,虽然比赛到决赛阶段已经没有去留了,但是分出个一二三是必然的。
“老师,我知道你的担心了,我从来没想过要让温心,舞蹈也是我的全部,我可以欺骗自己,但是我不能欺骗舞蹈。”
任老师对恩惜的心理素质、舞蹈控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担心,反而很担心温心的事儿会影响到恩惜,其实事实也确实如此,每次跳舞,当恩惜情不自禁的把自己想象成温心时,都不知道舞蹈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是不是一个无法摆脱的梦魇亦或是一个牵绊她快乐前行的工具。她经历了人世间这么多的不公、欺骗和侮辱,她弱小的身体怎么还能支撑一个大大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