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是军统的特务头子,平时活在刀尖上,活在枪林弹雨中,却要在女人身上发泄发泄,不知有多少女人红颜薄命,有被选中的,有朋友介绍的,戴笠可谓来者不拒,有愿做地下的新娘,也有光明正大的秘书……
一 想做戴笠的新娘
周志英,1935年在杭州浙江警官学校毕业后,留校担任事务员。由于她长得很有几分姿色,平时又爱收拾打扮,颇引人注目。
当时,戴笠在该校担任政治特派员,虽有赵龙文为校长,但戴笠实为该校之太上皇。
戴笠最关心官佐和学员们的生活,不仅经常到厨房察看吃些什么,卫生搞得怎样,而且有时还去大食堂吃上一餐,亲自品尝一番。
当然,这还是很不够的,要想真正把大家的生活搞好,关键的关键,还是要抓好对事务人员的教育工作。具体来说,就是要抓住事务员周志英,并且一定要把她抓到手。
因此,戴笠经常找事务员周志英谈话,研究工作,在研究党国工作之际,似乎还要研究研究男人女人生活。晚上研究这种事情是恰当的,也是最方便的。
这天晚饭后,戴笠照例又把周志英找去研究工作。他开始问道:“周志英,你觉得生活怎么样?”
“托戴老板的洪福,生活得还可以。”周志英莫名其妙地回答道。
“今天咱们所研究的不是一般‘性’的问题,一些问题过去都研究过了,今天我们只研究你和我的问题。比如你,你认为你现在生活怎样?”戴笠直接点明了谈话主题。
“我认为生活得很好呀!”周志英好像还真不明白所谓“生活”的真正的意义,所以仍然拘泥于一般情况下的生活问题。
“我所说的生活不是通常吃饭穿衣,而是人类的高级生活——精神生活,你不觉得苦吗?”戴笠像打追击战似的步步进逼。
周志英抬头看看戴笠,正好发现戴笠用异样的目光审视她,于是,她的脸一红,把头低了下去。
“回答我的问话呀?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应该懂得生活了。”戴笠又逼进一步。
这时,周志英已经完全明白了戴笠的意思。她正在思考问题——究竟应该怎样表态的问题。
一个青年女子,存在着羞怯心理,当然是难免的。但虚荣心往往会压倒一切。
她慢慢地抬起头来,发现戴笠用一种无法言喻的目光凝视着她。当她的目光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却羞怯地一笑,又低下了头。
“你说呀…不要不好意思嘛!”戴笠好像追不及待。
这时的周志英,好像无话可说,又好像无事可做,两只手紧紧拉住自己的衣角,摆弄过来,又摆弄过去。
“你说嘛……”戴笠有点急不可待了。
“那你呢……”周志英羞怯地一笑,轻轻地吐出了三个不寻常的字来。
“我的心理是很矛盾的,每当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就觉得精神特别愉快,但看不到你时,又觉得非常烦恼!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心理?”戴笠的双目注视着周志英那桃花般的脸蛋儿,含情脉脉。
周志英倾听着戴笠的剖白,心里觉得甜丝丝的。她抬起头来,看着戴笠那一双光亮的眼睛,嫣然一笑,立即又把头低下,接着说道:“我……不知道。”
女人的性格大多如此:凡是关于这种事情,只要心里愿意,总是含羞带笑而并不表态——其实这便是既含蓄而又最明确的表态。
戴笠是情场的老手,心里自然懂得女人的心理。“我不知道”的话音刚一落,便趁机移步向前,紧凑着周志英的身子,用手勾住她的脖子,俯下身来,把嘴凑将过去。
周志英非常顺从地仰起脸来,闭上双目,默契地配合着戴笠的每一个动作,两张嘴接触在一起,一阵“狂风骤雨”后“雨过天晴”,春心荡漾,难以控制。
戴笠把周志英抱在怀中,一对男女共同进入了“神仙般的妙境”。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戴笠和周志英之间关系更加密切了。在一起频繁地“研究生活”。
在一起“研究生活”的次数比之以往也更多了起来。在肮脏的肉体交易后面,周志英必然平步青云,红运高照,为了“研究工作”,周志英被调到了戴笠的身边,当上了“秘书”。
自从周志英当上了“秘书”,双方“公私兼顾”,彼此都感到很方便。
戴笠与周志英之间的“公私兼顾”关系始终都很协调,彼此如胶似漆,打得火热。在这种情况下,周误以为戴是真心爱上了自己,于是便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
一天晚上,当他们办完了双方共同需要的事情之后,周志英乘机说道:“咱们的关系已经持续了几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戴笠毫不犹豫地答道。
“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周志英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个问题你还用问吗,时间就是最有力的证明。”戴笠并不做正面回答。因为究竟是出自真心的相爱,还是为了临时的需要,他自己心里最明白。
周志英与戴笠朝夕相处,对于戴笠的为人,她当然是十分了解的。因此她并不相信时间能够证明什么问题。于是她说道:“时间也许能够证明别的什么问题,但并不一定能够证明爱情。因此,我需要你明白地说出来。”
“当然是真爱你,如果不爱你,我会把你调在我身边吗?如果不想你,我们会经常在一起干这事情吗?说心里话,我一时一刻也不能离开你,一旦离开了你,我就无法生活下去了。”
戴笠说这番话时,好像满口都是甜言蜜语。
“既然你是真爱我,咱们就应该好好商量一个问题。”周志英郑重其事地说道。
“可以,可以。”戴笠回答道。
“我们的关系不明不白,这样长期下去不是办法。我认为最好还是固定下来的好。”周志英流露出某种忧郁的神情。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不明明白白是我的秘书嘛,这有什么不好。你说固定,怎么个固定法儿,你是想把秘书定为终身职业吗?”戴笠故意假装糊涂,乱扯一通。
“谈正经的,咱们就应该结婚。”周志英亮出了底牌。
“哎呀呀,我的小宝贝,你越长越糊涂了!我早已命令团体在抗战期间不准结婚,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想,不让他们结婚,我们就可以结婚吗?”戴笠仍然摆出一副正经的面孔。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和他们并不一样。”周志英好像理直气壮。
“有什么不一样,既然是命令,大家都应该服从,我们更应该带头执行。”戴笠更显得冠冕堂皇。
“我们——特别是你,是有地位的人,我们的关系这样不明不白,万一肚子不争气,现了形,名声可是个大问题呀!”周志英用尽一切方法,想说服对方。
“我不是给你准备了避孕药吗?”戴笠想逃避正面问题。
“今后我不想用它了。”周志英断然说道。
“那是为什么?”戴笠感到很诧异。
“我不想偷偷摸摸地做夫妻,我想堂堂正正地做人,我想结婚,我想生儿育女。”周志英说这一番话时,委屈得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戴笠感到问题并不一般,万一被张扬出去,岂不是毁了自己的声誉,因此,他不愿意闹成僵局,只好敷衍一下,然后再慢慢想办法,于是搂住周志英回答道:“我的宝贝,你别着急,让我考虑一下,再明确地答复你吧!”
“亲爱的老板,我等待着咱们共同过那幸福美满的日子。”周志英得到了初步的满足。
从此以后,每逢和戴笠在一起过夜时,周志英便絮絮不休地要和戴笠唠叨结婚问题,使戴笠感到穷于应付。他要想办法了。
戴笠经过一番周密的部署之后,终于向周志英做了正式答复。
戴笠说道:“我亲爱的小宝贝,现在我可以正式答复你所提出来的问题。经过认真的考虑我同意咱们正式结婚……”
“哎呀!亲爱的老板,你现在更加亲爱可爱了!我早就想过,我相信迟早你都会同意的。”周志英一头扑进戴笠的怀里,接着便是一阵热烈的狂吻。
戴笠推开周志英,用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四目对视着说道:“但是,暂时还不能公开。为了遮掩部下的耳目,我们的婚礼只能秘密地举行。我已经给王秘书做了交代,你可以先找王秘书把你送到秘密公馆去,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到那时候我就来当新郎官儿。”
“亲爱的老板,我哪一天才能当上新娘子呢?”周志英迫不及待地追问新婚日期。
“过几天我们一见面,你不就是新娘子了吗?”戴笠亲切地回答道。
周志英听了戴笠温柔的话语,憧憬着洞房花烛夜的美好和幸福,高兴得不知所以,便一头扑到戴笠的怀里,又是一阵紧紧的拥抱和热烈的狂吻。
戴笠表演得逼真,痴情的周志英自然深信不疑。
1941年3月18同,周志英兴高采烈地找到王秘书说:“老板同我说。他都向你做了布置,要你送我去。是吗?”
“是呀!是呀!一切都准备好了。”工秘书喜笑颜开地回答道。
“是什么地方呀?”周志英急切地想知道,她将要在哪里度蜜月。
“是一个秘密的地方,暂时不能宣布。你就放心地去好了,保险错不了。”王秘书很神秘地回答道。
周志英满腹如蜜,一心向往着那美好的时光,也不再说什么。
王秘书立即吩咐两部小轿车,一部坐人,一部装载简单行装和必需品,一溜烟疾驰而去。
两部小轿车开到目的地,在一个偏僻公路旁的大门口停下。王秘书说一声:“到了,请下车吧!”
下得车来,周志英抬头往里一看,一行几个人出来迎接,为首的一人竟是周养浩。她感到很诧异!于是说道:“怎么到了这里?这不是息烽监狱吗?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王秘书接着说道:“老板不是交待过吗?为了掩部下的耳目,先在这里住几日,这当然是暂时性的嘛!”
周养浩插嘴道:“请到里面谈话。请到里面谈话。”
周志英虽然怀着满腹狐疑,也只好跟着大家一同进去。
在周志英到达的当日,由周养浩出面,备办酒席,优礼倍加,招待了一番。当然,这酒席与其说是招待周志英,毋宁说是招待王秘书一行的。
当天晚上,周养浩亲自把周志英领到一个单人房间。刚一进去,她便惊呆了:“啊,周主任,这就是给我准备的地方吗!?”
“是的——不不,”周养浩敷衍道,“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暂时的。”
“周主任,”周志英满心狐疑道,“这难道是老板的意思?”
“那当然,不过……”周养浩仍竭力敷衍道,“这是暂时的。”
“啊!”周志英激愤道,“原来他是叫我来上大学呀!”
“是的。”周养浩含蓄答道,“周同志心里明白就好——就是这么回事儿。好,时间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
周养浩出得房门,“叭嗒!”一声,就把房门锁上了。
周志英一屁股坐在床上,两眼发痴,不知所措。从此以后,她的命运就和痛苦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白天,她用泪水打发日子,夜晚,也只能做做新娘梦而已。
二 女人也要秘密的
1943年的仲春季节,正是刚刚过罢农历的新春佳节,人人都沉浸在喜庆和欢乐的气氛之中。
当时正处在抗战后期,军统局利用抗战之名,大办各种特务训练班,大力扩充特务组织,到处都是一派人兴财旺的景象。戴笠回忆着他的艰苦创业史,展望着未来的美妙前景,感到无限欣慰。
今天,戴笠在重庆市罗家湾十九号军统局局本部召开了一个由军统所属各大区、站特务头子工作汇报会。在会上,他听取了各地区负责人有关工作进展情况的汇报,感到十分满意。同时,他又布置了如何进一步反共防共等重要措施。事业上的步步胜利,使得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
当晚,戴笠驱车回到了曾家岩一百五十一号公馆。余淑衡看见戴笠进来,迈着轻盈的步伐,急忙走向前去拉住他的手,撒着娇说道:“我以为你今天又不回来了呢!”
戴笠伸手抚摸着余淑衡那白嫩、细腻的脸腮,亲昵地说道:“有你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在这里,我怎么能舍得不回来呢!”
“我算得了什么?在你戴老板周围,美人儿多的是!”因为余淑衡深知戴笠的为人,女人就是他的命,一天没有女人,他好像就要活不下去似的。最近一连几天没回来,肯定又去找了别的女人,所以余淑衡不软不硬地撒出了一股醋劲儿。
“淑衡,我是最爱你的!这不仅由于你生的漂亮,而且还有一肚子学问,能诗能文,加上你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所以无论爱情上或事业上,我是一时一刻也离不开你的!”戴笠表示只专注地爱着余淑衡一个人。
“你说的是真的吗?”余淑衡听了戴笠的表白,半肚子的醋水加上半肚子气,早已云消雾散了。
“那还有假!”戴笠说道,“淑衡,我的心不是早已经掏给你了吗!要不,我的化名怎么会叫余龙呢!”
两人对视着,会心地一笑,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余淑衡是什么人呢?
余淑衡是湖南人,国民党中央政治大学外语系的毕业生。早在学习期间,就是全校闻名的高材生。她不仅生的漂亮,而且才华出众,又能说一口十分流利的英语。因此,更为许多人所倾慕。
1938年冬,戴笠在长沙,主持特训班第一期学生毕业典礼,路过常德时,特别邀请了他在黄埔军校第六期的同学、好友唐生明和他的夫人徐来,以及徐的女友张素贞一同前往,以壮行色,他向唐表示需要一个女秘书,恰好唐的夫人徐来有一个同学,便介绍给了戴笠,这人正是余淑衡。
余淑衡天生的十分标致,弯眉杏眼,端庄秀丽,赛过西施,虽不能沉鱼落雁但也能羞花闭月,戴笠一见倾心,这位如花似玉,刚刚出水的芙蓉,便成了他的随从秘书。馋猫的嘴边当然放不住腥肉,这么漂亮的女秘书自然白天和夜晚都要工作了。在一个夜里,戴借口有紧急文件需要处理,把余淑衡骗进了曾家岩公馆。一朵鲜花就在这一夜被戴笠采摘了。
余淑衡的人品、长相、学识,都非常人所能比,戴笠感到采了这朵花还是非常满意的,一直想培植她成为自己的如意夫人。还特意把她送到军统局外语培训班专修英语,毕业后,当然仍回到戴的身边。
当然,戴笠已经知道,余淑衡早在家里就已经与其表哥周光订了婚,但为了达到长期霸占之目的,便以军统局人员在抗战期间不准结婚为由,强迫余淑衡和自己的表哥解除了婚约。从此,戴笠便把余淑衡据为己有,成了他形影不离的姘妇。这样一来,余淑衡便同时具有双重身份:白天。随从秘书,夜晚,秘密夫人,一身而二任焉。
戴笠自从得到了余淑衡,一切都感到心满意足,对余淑衡真是百依百从。余淑衡既然同表哥一刀两断,戴笠对她又是那样体贴倍加,她也就以心相许,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了戴笠。因此,他们之间的感情与日俱增,如胶似漆。
但是,这余淑衡还很年轻,有着强烈的进取心。为此,她曾几次提出要求:要到美国留学深造。但戴笠却是一百个不同意,唯恐这一位仙女般的美人儿从他手里飞掉。为此,他不但在余淑衡面前说尽了甜言蜜语,而且为了牢牢地拴住余淑衡的心,还特地从湖南老家把余的妈妈、妹妹和弟弟接到重庆,并且经常去看望未来的岳母,亲自问寒问暖,表示百般孝敬。为了表示至亲关系,遇有空袭警报时,还特许其未来的岳母一家人躲进他自己的专用防空洞里。诚可谓用心良苦。
戴笠对余淑衡虽然表面十分温和,但在内心深处却装着另一套为余淑衡所猜测不透的东西。
一天晚上,戴笠和余淑衡热烈地拥抱、狂吻了一阵之后,余淑衡从戴笠怀里挣脱出来,两人默默地对视着。
余淑衡好像有所发现似的,突然问道:“阿农,今晚上我看你的神色好像有点不大正常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事情倒是很顺利的,只是我心里不太乐意!”戴笠面带忧伤地说道。
“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能够告诉我吗?”余淑衡的态度十分温柔体贴。
“当然,完全能够告诉你!”戴笠故做痛苦状说道,“并且告你之后,你一定感到很高兴!可是,对于我来说,却如同挖了我身上的一块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