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古镜记(5)
我大喜过望,赶紧凑上前去。
原来赤红色的扁壶,现在竟成了碧蓝色!
我急急问道:“这能救鹦鹉?”
老者微笑着道:“这壶里的东西虽然救不了鹦鹉,但有人愿意为了这壶里的东西救鹦鹉。”
我百思不得其解,追问道:“敢问老人家,这话怎么说?”
老者言道:“你不要小看这旱龙。这旱龙虽说祸害人间,但它浑身都是宝。鹦鹉姑娘想回华山,华山府君恰好欠了我一个人情,回华山是绝对没问题的。只是可惜鹦鹉姑娘千年道行毁于一旦,又是为了我师徒导致如此,我心中实在是对鹦鹉姑娘觉得太过亏欠。本想拿这旱龙去给鹦鹉姑娘换个前程,但这旱龙尚未成型,只怕这分量不够。没想到这旱龙虽小,柳树下面这旱龙盘踞之地,龙水倒是很多。”
“这龙水可是个好东西!”蒙三才插言道。
“没要你多话!”老者白了蒙三才一眼。
老者对我道:“这龙水,因为是这旱龙孕育,具有灵性。可解百毒,去千邪,释万病,更重要的是,用它炼起仙丹来,或是内丹来,都是事半功倍,所以这无论是在仙界,还是在妖界,都可说是……”
蒙三才又插口道:“是个抢手货!”
老者又白了蒙三才一眼,点点头道:“这话没错。只是这龙水虽然珍贵,但炼仙丹或内丹,都必须将这龙水提纯。基本上提纯后的龙水大致相当于原来的万分之一,且只能提纯一次,也就是说,一个旱龙的龙水只能用一次,因为这龙水凝聚这旱龙的众多精气。另外,龙水的多少非常重要,如果过少,炼起丹来会功亏一篑,但多的话,就没事。所以炼丹时,都是多多益善。本来我以为这么一个小旱龙,这柳树中应该不会有太多,没有抱太大希望,没想到,这下面竟有这许多!”
“师父,你是不是找到买家了?”蒙三才大喜过望道。
老者点点头:“我知道一个,但并不是很确定。不过即使他不需要,也会有很多神仙、妖精抢着要!”
我皱着眉头道:“这究竟和鹦鹉有什么关系吗?”
蒙三才用手一捅我,道:“老头子这次发了大善心了,只怕鹦鹉姑娘这次不但能把失去的道行找补回来,只怕还能赚点回来。老头子是个大财迷,这次是准备大放血了!”
老者一脚踹过去,道:“你就不能少说几句话!”
蒙三才始料未及,被踹了个狗吃屎。
蒙三才嘴里嘟嘟囔囔的,老者也不再理睬他,对我道:“我们这次可能要去嵩山一趟。路途有些艰险,不知你是打算在这里等我们呢,还是和我们一起去一趟?”
我点点头,道:“鹦鹉姑娘命运坎坷,这次,又是因为救我们受了这许多痛处,我理应为她走这一趟!”
老者点点头,道:“一起同去也好。”
闲话少叙,这日我们到了嵩山,由老者引路,走了一个崎岖小道,经过了一个石桥,到了一个悬崖。时已日暮,现在下山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我奇怪道:“难不成我们走错路了?”
老者摇摇头,轻轻拍了两下,云雾缭绕的对面竟然缓缓伸出一座木桥。
“走吧。”老者道。
走过木桥,就是一个洞穴,洞穴很大,却也很空;虽然没人,却相当地整洁。
老者道:“我们先休息一会吧,时间还早。”
我想问,老者摇摇手,示意我不要多言。
平时嘴巴闲不住的蒙三才,也一反常态,没有油嘴滑舌,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洞穴边上。
我虽然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再多发问,只好乖乖地挨着蒙三才坐着,看着夕阳慢慢下山。
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被蒙三才推醒。
“快点醒醒,快到时间了!”蒙三才用力推我。
我迷迷糊糊道:“什么时候了?”
“差不多二更了。”蒙三才轻声道。
我睁开眼,月亮皎洁的像是刚刚清洗过的一般。
“多漂亮啊,这月亮。”我惊叹道。
蒙三才点点头,深有同感道:“嗯,真漂亮。特别像我娘以前煎的鸡蛋黄!”
我被噎了一下,不知道是该继续接着,还是直接无视。
蒙三才仿佛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以为我是不信,积极解释道:“我娘特别会做饭,我从小就喜欢只吃鸡蛋黄,所以我妈总是给我煎鸡蛋黄吃。特别圆,特别好看,也特别好吃。我娘做的饭,吃过的人,都说好,等你有时间,来我家,让我妈也做饭给你吃,你尝尝……”
我正头疼,不知该如何回答时,老者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蒙三才连忙闭嘴。
洞穴中传出走路的声音,我有点紧张,看向老者。老者则面向我,站在洞穴门口。
不一会,走出来两位老人。一个老人看上去像是外族人,胡子眉毛都已经雪白了,身子很瘦,很精干的样子,另一个人胖胖的,胡子和眉毛也是白白的,但个子矮矮的,长得也比较黑。
老者见两位老人走了出来,连忙打招呼道:“山公,毛生,两位老人家好!”
两位老人点点头,道:“挺好。你倒是越长越精神的。上次见到你,看你胡子眉毛都白了,这次看,竟又变成黑的了。”
老者恭敬道:“两位老人家上次所见,是家师。当时小人只是侍奉师父的,想来两位老人家功课繁忙,把小人忘记也是应该的。”
两位老人家互相看看,吃惊道:“这次下棋,我们又下了多少时间了啊?”
老者从容道:“五十年左右了吧。”
两位老人家嘿嘿一笑,道:“这次还好,没有上次时间长。”
身子瘦瘦的老人家,问道:“你是算好了,我们要出来了,特地在这里等我们吗?”
老者尊敬道:“是,山公。”
我暗想,这位是山公,那么那一位就是毛生了?
山公又道:“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啊?”
老者道:“我是为两位报喜来的!恭喜两位,贺喜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