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侮我也!杀我亲而喜我以楚国。我得天下而不义不为也,又况于楚国乎!’遂死而不为。王子闾岂不仁哉?”墨子曰:“难则难矣!然而未仁也。若以王为无道,则何故不受而治也?若以白公为不义,何故不受王,诛白公然而反王?故曰难则难矣,然而未仁。”同上。
弦唐子。本书贵义篇,见前。
案:以上三人并见本书,是否墨子弟子,无可质证。谨附缀于此以备考。
墨子再传禽子弟子:
许犯学于禽滑厘。吕氏春秋当染篇。
索卢参,东方之钜狡也,学于禽滑厘,为天下名士显人。
吕氏春秋尊师篇。
墨子再传胡非子弟子:
屈将子案屈为楚公族箸姓,屈将子疑亦楚人。好勇,闻墨者非斗,带剑危冠往见胡非子,劫而问之曰:“将闻先生非斗,而将好勇,有说则可,无说则死!”胡非子为言五勇,屈将说,称善,乃解长剑,释]危冠,而请为弟子焉。太平御览四百九十二、四百三十七,引胡非子五勇之论甚详。见后胡非子佚文],此不备录。
墨子三传许子弟子:
田系学于许犯,显荣于天下。吕氏春秋当染篇。
墨氏名家:传授不可考者。附钜子。
田俅子汉书蓺文]志。“俅”,一作“鸠”,鸠、俅音近,马骕、梁玉绳并以为一人,是也。齐人,学墨子之术。吕氏春秋首时篇,淮南子道应训高注。田鸠欲见秦惠王,留秦三年而弗得见。客有言之于楚王者,往见楚王,楚王说之,与将军之节以如秦。至,因见惠王。告人曰:“之秦之道乃之楚乎?”吕氏春秋首时篇、淮南子道应训云“出舍喟然而叹,告从者曰‘吾留秦三年,不得见,不识道之可以从楚也’。”徐渠问田鸠曰:“臣闻智士不袭下而遇君,圣人不见功而接上。
今阳城胥渠,“今”,韩子讹“令”。今据卢文]弨顾广圻校正。
明将也,而措于屯伯;“屯”,韩子讹“毛”。今据顾校正,下同。公孙□回,圣相也,而关于州部,何哉?”田鸠曰:“此无他故异物,主有度,上有术之故也。且足下独不闻楚将宋觚而失其政,魏相冯离而亡其国。二君者驱于声词,眩乎辩说,不试于屯伯,不关乎州部,故有失政亡国之患。由是观之,夫无屯伯之试,州部之关,岂明主之备哉!”韩非子问田篇。楚王谓田鸠曰:“墨子者,显学也。其身体则可,其言多而不辩,何也?”曰:“昔秦伯嫁其女于晋公子,令晋为之饰装,晋疑鲁之讹。从文]衣之媵七十人,至晋,晋人爱其妾而贱公女。此可谓善嫁妾,而未可谓善嫁女也。楚人有卖其珠于郑者,为木兰之柜,薰桂椒之椟,缀以珠玉,饰以玫瑰,辑以羽翠。郑人买其椟而还其珠。此可谓善卖椟矣,未可谓善鬻珠也。今世之谈也,皆道辩说文]辞之言,人主览其文]而忘其用。“其”,韩子作“有”,今以意改。墨子之说传先王之道,论圣人之言,以宣告人。若辩其辞,则恐人怀其文]忘其用,此字韩子无,据顾校增。直以文]害用也。此与楚人鬻珠、秦伯嫁女同类,故其言多不辩。”韩非子外储说左上篇。箸书三篇。
汉书蓺文]志墨家田俅子三篇,本注云“先韩子。”盖班固亦谓即田鸠也。
相里子,韩非子显学篇、元和姓纂。名勤,庄子天下篇。
释]文]引司马彪云“墨师也,姓相里名勤。”姓纂云“晋大夫里克为惠公所灭,克妻司成氏携少子李连逃居相城,因为相里氏。李连玄孙相里勤,见庄子。”案:此疑唐时谱谍家之妄说,恐不足据。南方之墨师也。成玄英庄子疏。为三墨之一,韩非子显学篇。箸书七篇。姓纂引韩子云“相里子,古贤也,箸书七篇。”案:韩子无此文]。汉书蓺文]志墨家亦无相里子书,姑存以备考。
相夫氏,韩非子显学篇。元和姓纂二十陌,有伯夫氏,引韩子云“伯夫氏,墨家流也。”则唐本“相”或作“伯”,或当作“柏”,与“相”形近。亦三墨之一。
邓陵子,南方之墨者,诵墨经,庄子天下篇。案姓纂云“楚公子食邑邓陵,因氏焉。”据此,则邓陵子盖楚人。亦三墨之一,韩非子显学篇。有箸书。姓纂云“邓陵子箸书见韩子。”案:韩子亦无此文]。
韩非子显学篇云“自墨子之死也,有相里氏之墨,有相夫氏之墨,有邓陵氏之墨,墨离为三。”
苦获,南方墨者。庄子天下篇。
己齿,南方墨者。庄子天下篇。释]文]引李颐云“苦获、己齿,二人姓字也。”案:“姓字”当作“姓名”,疑并楚人。
相里氏弟子:
五侯子庄子天下篇。陶潜集圣贤群辅录案:五侯盖姓五,五与伍同。古书伍子胥,姓多作五,非五人也。相里勤弟子与南方之墨者苦获、己齿、邓陵子之属,俱诵墨经,而倍谲不同,相谓别墨,庄子天下篇。
案:墨经即墨辩,今书经、说四篇及大取小取二篇,盖即相里子、邓陵子之伦所传诵而论说者也。
又案:陶潜集圣贤群辅录末,附载三墨云“不累于俗,不饰于物,不尊于名,庄子天下篇作“不苟于人。”不忮于众,此宋铏尹文]之墨。“铏”,当从庄子作“钘”,即孟子之宋牼也。
裘褐为衣,跂跷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者,相里勤、五侯子之墨。俱诵墨经而背谲不同,相为别墨。以坚白,此亦本庄子而文]义未全,岂伪讬者失其句读,抑传写有脱误邪?
此苦获、己齿、邓陵子之墨。”此别据庄子天下篇为三墨,与韩非书殊异。北齐阳休之所编陶集即有此条。宋本陶集,宋庠后记云“八儒三墨二条,此似后人妄加,非陶公本意。”
考庄子本以宋钘、尹文]别为一家,不云亦为墨氏之学。以所举二人学术大略考之,其崇俭非斗虽与墨氏相近,荀子非十二子篇以墨翟、宋钘并偁。而师承实迥异,乃强以充三墨之数,而韩非所云相夫氏之墨者,反置不取,不知果何据也?
宋钘书,汉书蓺文]志在小说家,云黄老意。尹文]书在名家,今具存。其大道上篇云“大道治者,则名、法、儒、墨自废。”
又云“是道治者,谓之善人,藉名、法、儒、墨者,谓之不善人。”则二人皆不治墨氏之术,有明证矣。近俞正燮癸巳类稿墨学论亦以宋牼为墨徒,误与群辅录同。群辅录本依讬,不出渊明,而此条尤疏谬,今不据补录。
我子,六国时人,元和姓纂引风俗通。为墨子之学,箸书二篇。汉蓺文]志,颜注引刘向别录。
缠子,广韵二仙云“缠,又姓。汉书蓺文]志有缠子着书。”案:汉志无缠子,此误。修墨子之业以教于世。儒有董无心者,其言修而谬,其行笃而庸,欲事缠子,缠子曰:“文]言华世,不中利民,倾危缴绕之辞,并不为墨子所修。劝善兼爱,则墨子重之。”意林引缠子。缠子与董无心相见讲道,缠子称墨家佑鬼神,引秦穆公有明德,上帝赐之十九年;董子难以尧舜不赐年,桀纣不夭死。论衡福虚篇。箸书一卷。
意林。
墨家钜子:
庄子天下篇说墨云:“以巨子为圣人,皆愿为之尸,冀得为其后世。”郭象注云:“巨子最能辩其所是,以成其行。”释]文]“‘巨’,向秀、崔撰本作‘钜’。”向云:“墨家号其道理成者为钜子,若儒家之硕儒。”吕氏春秋上德篇云:“墨者以为不听钜子不察。”又有墨者钜子孟胜、田襄子、腹三人,高诱以钜子为人姓名,非也。以庄、吕二子所言推之,墨家钜子,盖若后世儒家大师,开门授徒,远有端绪,非学行纯卓者,固不足以当之矣。
孟胜为墨者钜子,善荆之阳城君。高注云“钜子、孟胜二人学墨道者也”,非是。阳城君令守于国,毁璜以为符,约曰:“符合听之。”荆王薨,案即悼王。群臣攻吴起兵于丧所,阳城君与焉。荆罪之,阳城君走,荆收其国。孟胜曰:“受人之国,与之有符。今不见符,而力不能禁,不能死,不可。”其弟子徐弱谏孟胜曰:“死而有益阳城君,死之可矣。无益也,而绝墨者于世,不可。”孟胜曰:“不然。吾于阳城君也,非师则友也,非友则臣也。不死,自今以来求严师必不于墨者矣,求贤友必不于墨者矣,求良臣必不于墨者矣。死之,所以行墨者之义,而继其业者也。我将属钜子于宋之田襄子。
田襄子,贤者也,何患墨者之绝世也。”徐弱曰:“若夫子之言,弱请先死以除路。”还殁头前于孟胜。因使二人传钜子于田襄子。高注云:“二人,孟胜之弟子也。”孟胜死,弟子死之者八十三人。二人旧本无此二字,毕校补。以致令于田襄子,欲反死孟胜于荆,田襄子止之曰:“孟子已传钜子于我矣!”不听,“不”,旧本讹“当”,毕校正。遂反死之。吕氏春秋上德篇。
案:吴起之死在周安王二十一年,时墨子当尚在,详亲士篇。则孟胜、田襄子或亲受业于墨子亦未可知。其为钜子岂即墨子所命,为南方墨者之大师者邪?孟胜之死也,必属钜子于田襄子,明以传学为重,亦若儒家之有师承宗派,佛氏之有传授衣□矣。
田襄子,宋之贤者。孟胜死荆阳城君之难,使弟子二人属钜子于田襄子。吕氏春秋上德篇。案:田襄子言行无考。
说苑尊贤篇有卫君问田让语,疑即田襄子。
孟胜弟子:
徐弱,孟胜弟子,与孟胜同死楚阳城君之难。见前。
墨氏杂家凡治墨术,而无从考其学业优劣及传授端绪者。
夷之,治墨家之道者,孟子滕文]公上篇赵注。因徐辟而求见孟子。孟子曰:“吾固愿见,今吾尚病,病愈,我且往见,夷子不来。”他日又求见孟子,孟子曰:“吾今则可以见矣。
不直则道不见,我且直之。吾闻夷子墨者,墨之治丧也,以薄为其道也。夷子思以易天下,岂以为非是而不贵也?然而夷子葬其亲厚,则是以所贱事亲也。”徐子以告夷子。夷子曰:“儒者之道,古之人若保赤子,此言何谓也?之则以为爱无差等,施由亲始。”徐子以告孟子。孟子曰:“夫夷子信以为人之亲其兄之子为若亲其邻之赤子乎?彼有取尔也:
赤子匍匐将入井,非赤子之罪也。且天之生物也,使之一本,而夷子二本故也。盖上世尝有不葬其亲者,其亲死则举而委之于壑。他日过之,狐狸食之,蝇蚋姑嘬之,其颡有泚,睨而不视。夫泚也,非为人泚,中心达于面目。盖归反藟梩而掩之。掩之诚是也,则孝子仁人之掩其亲,亦必有道矣。”
徐子以告夷子。夷子怃然,为闲,曰:“命之矣!”孟子滕文]公上篇。
谢子,吕氏春秋去宥篇、淮南子修务训,高注云“谢,姓也,子,通称。”关东人也,学墨子之道。吕览高注。说苑杂言篇作祁射子。梁玉绳吕子校补云“祁乃地名,祁属太原,正是关东”,恐未塙。
唐姑果,淮南子修务训作“唐姑梁”。高注云“唐姓,名姑梁”。说苑杂言篇作“唐姑。”秦之墨者。淮南子,高注云“秦大夫”,疑误。东方墨者谢子将西见秦惠王。淮南子、说苑,并云“惠王说之”。惠王问唐姑果,唐姑果恐王之亲谢子贤于己也,对曰:“谢子东方之辩士也。淮南子作“山东辩士。”其为人甚险,将奋于说以取少主也。”淮南子作“固权说以取少主”。王因藏怒以待之。谢子至,说王,王弗听。
淮南子云“后日复见,逆而弗听。”谢子不说,遂辞而行。吕氏春秋去宥篇。
某翟,郑人。兄缓呻吟裘氏之地。释]文]云“裘氏,地名。”祗三年,而缓为儒,使其弟墨。儒墨相与辩,其父助翟。
十年而缓自杀。庄子列御寇篇,郭注云“翟,缓弟名”。案:
未详其姓氏。
案:唐姑果媢贤自营,违墨氏尚贤尚同之恉;郑人翟争论儒墨而杀其兄,则亦非悌弟也,故附于墨学杂家之末。又孟子告子篇,赵注谓告子兼治儒墨之学,其人无可考。本书公孟篇有告子,亦恐非一人。淮南子人闲训云“代君为墨而残”。许注云“代君,赵之别国,不详其名及时代。”则疑是赵武灵王子代君章,见赵世家。此并无可质证,谨附识于此,以备考。
墨子绪闻第四
墨氏之学微矣!七国时,学者以孔墨并偁,孔子言满天下,而墨子则遗文]佚事,自七十一篇外所见殊鲜。非徒以其为儒者所摈绌也,其为道瘠薄而寡泽,言之垂于世者,质而不华,务申其意而不驰骋其辞,故庄周谓其道大觳,使人忧,使人悲,其行难为。而楚王之问田鸠,亦病其言多而不辩。
田鸠答以墨子之说传先王之道,论圣人之言,若辩其辞,则恐人怀其文]忘其用。〗韩非子外储说上左。盖孟荀之议未兴,世之好文]者固已弗心慊矣!秦汉诸子,若吕不韦、淮南王书,所采摭至博,至其援举墨子之言,亦多本书所已见,绝无异闻。然孔氏遗书自六蓺外,纬图之诬,家语、孔丛之伪,集语之杂,真膺糅莒,不易别择。而墨氏之言行以诵述者少,转无假讬傅益之弊。则其仅存者虽不多,或尚碻然可信与!今采本书之外,秦汉旧籍所纪墨子言论行事,无论与本书异同,咸为甄缉。或一事而数书并见,亦悉附载之,以资雠勘。而七十一篇佚文],则毕氏所述略备,固不劳缀录也。
齐王问墨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何如?”
对曰:“古之学者得一善言以附其身,今之学者得一善言务以悦人。”北堂书钞八十三、太平御览六百七引新序。案:齐王当即齐太王,此与意林引本书佚文]略同,而文]较详,故录之。说苑反质篇又有禽滑厘问墨子语,毕氏已采入佚文],今不录。
景公外傲诸侯,内轻百姓,好勇力,崇乐以从嗜欲,诸侯不说,百姓不亲。公患之,问于晏子曰:“古之圣王,其行若何?”晏子对曰:“其行公正而无邪,故谗人不得入;不阿党,不私色,故群徒之卒不得容;薄身厚民,故聚敛之人不得行;不侵大国之地,不耗小国之民,故诸侯皆欲其尊;不劫人以兵甲,不威人以众强,故天下皆欲其强;德行教训加于诸侯,慈爱利泽加于百姓,故海内归之若流水。今衰世君人者,辟邪阿党,故谗谄群徒之卒繁;厚身养,薄视民,故聚敛之人行;侵大国之地,耗小国之民,故诸侯不欲其尊;劫人以甲兵,威人以众强,故天下不欲其强;灾害加于诸侯,劳苦施于百姓,故雠敌进伐,天下不救,贵戚离散,百姓不与。”元椠本讹“兴”,据卢文]弨校正。公曰:“然则何若?”敓曰:“请卑辞重币以说于诸侯,轻罪省功以谢于百姓,其可乎?”公曰:
“诺。”于是卑辞重币而诸侯附,轻罪省功而百姓亲。故小国入朝,燕、鲁共贡。墨子闻之,曰:“晏子知道。道在为人,而失在为己。元本脱“在”字,据孙星衍校增。为人者重,自为者轻。景公自为而小国不为与,为人而诸侯为役,则道在为人,而行在反己矣。黄以周云“‘行’,盖‘得’之剥文]。”故晏子知道矣!”晏子春秋内篇问上。
景公与晏子立于曲潢之上,晏子称曰:“衣莫若新,人莫若故。”公曰:“衣之新也,信善矣。人之故相知情。”有脱误。晏子归,负载,使人辞于公,曰:“婴故老耄无能也,请毋服壮者之事。”公自治国,身弱于高、国,百姓大乱。公恐,复召晏子。诸侯忌其威,而高、国服其政。田畴垦辟,蚕桑豢牧之处不足,元本“牧”讹“收”,据卢文]弨校正。丝蚕于燕,牧马于鲁,共贡入朝。墨子闻之曰:“晏子知道,晏公知穷矣!”晏子春秋内篇杂上。右墨子遗说。
公输般为蒙天之阶,阶成,将以攻宋。墨子闻之,赴于楚,行十日十夜而至于郢。见般,曰:“闻子为阶将以攻宋,宋何罪之有?无罪而攻之,不可谓仁。胡不已也?”公输般曰:“不可。吾既以言之王矣。”墨子曰:“胡不见我于王?”
公输般曰:“诺。”墨子见楚王,曰:“今有人于此;舍其文]轩,邻有敝舆而欲窃之;舍其锦绣,邻有短褐而欲窃之;舍其粱肉,邻有糟糠而欲窃之。此为何若人?”王曰:“此为窃疾耳!”汪继培云“一作‘必窃疾矣’。”墨子曰:“荆之地方五千里,宋之地方五百里,此犹文]轩之与敝舆也;荆有云梦,犀兕麋鹿盈溢,江汉之鱼鳖鼋鼍为天下饶,宋所谓无雉兔鲋鱼者也,犹粱肉之与糟糠也;荆有长松文]梓楩楠豫章,宋无长木,此犹锦绣之与短褐也。臣以王之攻宋也,为与此同类。”王曰:“善哉!请无攻宋。”蓺文]类聚八十八引尸子,又太平御览三百三十六引尸子云“般为蒙天之阶,阶成,将以攻宋。
墨子请献十金,般曰吾义固不杀人,墨子再拜。”本书公输篇文]略同。
据上文],“王”字似应作“人”。
公输般为高云梯,欲以攻宋。墨子闻之,自鲁往,裂裳裹足日夜不休,十日十夜而至于郢。见荆王,曰:“臣,北方之鄙人也,闻大王将攻宋,信有之乎?”王曰:“然。”墨子曰:
“必得宋乃攻之乎?亡其不得宋,且不义,犹攻之乎?”王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