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云听此,本就不善言语的他脸色瞬间黑了起来,过份的是对方是主子,也只能忍着,可怜了那张俊脸,生生的给憋黑了。
禹子枫则笑的更加的柔,黑眸中蕴染开一种叫幸福的东西,自己属下的性格他是非常了解的,要说痕云会去私会姑娘,还不如说人家姑娘追着他死缠烂打。
优雅的站起了身,踱到痕云面前,本能的要去接他手上的花与彩布,可痕云却一躲,正在禹子枫纳闷之时,他又把手中的花分了分,再送到禹子枫手中。
先是三朵玫瑰,而后是一朵,再来就是那些彩布,还有一张空白的纸。
待全部交到禹子枫手中时,痕云这才开口“蓝小姐要我这样给您的。”
看着手中那千斤重的花,禹子枫是即开心又难过,即心痛又幸福。睨着手中娇艳欲滴的花朵,眸子很是酸胀的厉害。
傻丫头,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思绪回转到花海的那一幕,他们躺在花海中央,那傻丫头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那边没有压坏的鲜花丛里,高兴的采了三朵红色的花。
又笑盈盈的跪坐在自己身边,把手中的花递给了自己“喽,送给你。”
那时的他,抬起枕在头下的手接过笑问“这花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那傻丫头笑得极甜,持起他的手放在她心脏处,“你有没有感受到什么?”
那时的他,回道“感受到你的心跳。”
没想到那傻丫头极嫌弃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娇斥着“木头就是木头,难道你没感受到我爱你的那颗心吗?这花本来没什么意义,可是它是红色,这让我想起玫瑰,玫瑰代表爱情,而且每个数量都代表不同的意思,三朵玫瑰,代表我爱你,一朵玫瑰,代表一生一世,九朵......”
那时的他就已经感动的不能自己,今日又收到她的玫瑰,馨儿,你到底要把我怎样,我已经把你爱到骨血里,离开你就像在剜我的心,可是我好不容易压制了那份渴望,说服了自己的自私,而你又出现了,馨儿,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了躲避你花了多大的力气吗?
喉间哽的难受,哑声中有几分暗沉“她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痕云看了眼主人身上的紫袍,眸中闪过一丝欣慰“蓝小姐穿的是紫色纱裙。”
听到说是紫色,禹子枫的黑眸又沾染了几分的宠溺,那黑眸的柔意极其的腻人,紫色,馨儿,我们果真是心有灵犀,是么。
高大的身影捧着手中的至宝独自坐了下来,是吗,馨儿,这是你特意要痕云按顺序给我的吗?
三朵玫瑰,代表我爱你,可是馨儿,我注定要辜负你这份真挚的爱。我是多想大声告诉你,告诉全世界,蓝馨儿,我也爱你。
一朵玫瑰,代表一生一世,可是馨儿,你的一生一世也注定不会是我陪你。尽管我是那么的渴望,那么的期待,可是我真的没有时间,只有剜心割肉的把你托付给大哥,馨儿,别记恨我,我是真的想和你一生一世......
看着手中彩色的布,想起那天她与自己讲颜色代表的爱情,原来爱情也可以是那么的美,修长的手指极小心的抚着,当看到那张白纸时,那酸涩的眼睛再也无法抑制的湿润了。
湿意朦胧了视线,好看的下巴不断的轻颤着,心痛的厉害,那种痛就像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馨儿,你想说的,和没有说出的,我都知道,我都明白,谢谢你的爱,谢谢你的一切,你的枫都深深的记在心里,你一定要好好的,因为,我只要你过的比我好......
书房里瞬间变得静谧起来,黎峰与痕云看着暗默的禹子枫,心情也跟着低沉了下来。本来想着出去留下他自己独处,可是还要给他把脉。
“咳咳咳。”黎峰右手握拳,虚咳了几声。
背对着他们的禹子枫这才收拾了心情,几秒后再次转身,又是那个沉稳、睿智、尊贵无比的三王爷。
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伸出手让黎峰给自己把脉。
黎峰右手搭上他的脉搏,俊逸的脸色越发的沉了起来,最后化作一成长叹。
而后看着痕云,痕云从衣袖中掏出之前他交待的药。
恭敬道“黎公子,您要的草药全都在这里。”
黎峰低头看了眼,挑出其中的一株断肠草看着禹子枫道“你身上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唯今之计只有以毒攻毒才能减缓你身上痛苦,但是这药必须用你自己原本的血做药引。”
禹子枫听此,抽回自己的手,黑眸中闪过一丝凌厉,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更不准你们去伤害她,痕云,馨儿要是受了一点伤我唯你是问。”
“主子,只是要蓝小姐身上的一点血,并不会对她有害。”痕云试图说服他。
可是等待他的却是一个,让他胆寒的眼神。
禹子枫眸底凝成寒冰,声音削冷,再次一字一句道“我说了,不准,凡是让她不舒服或伤害她的事都不准做,若让我发现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别怪我不顾情份。”
黎峰再次叹了一口气,即气又恼,真不知道该说他是情痴好呢,还是被爱情弄傻了。
痕云干脆低着头站在原地。
见他们都不再说话,禹子枫再次开口了“馨儿回来了吗?”
“是的。”痕云回道。
“之前痕月传话回来,说以柔公主为情投湖,馨儿怕是为这件事回来的。”而后又看向黎峰“她是来找爷爷的,爷爷竟然不在,你就去看看,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全力配合她。”
吩咐完后,禹子枫又默了,那傻丫头怎么就这么不听话,不是说了不让她管宫里的事吗?怎么又把自己卷进去了。而且这次还是这般危险,这丫头,就这么不知道什么是置身事外吗?
黎峰有些不明,深究的看了眼他道“你知道了些什么?”
禹子枫黑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嘴角的笑意森然“我只是猜想她会那么做,以柔的性子,绝对不会为蓝墨尘投湖,以柔虽然有时任性、单纯了点,但那份自尊与骄傲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做出这种事,唯一的可能就是馨儿把以柔推进湖里。”
幽深莫测的黑眸中闪过几分睿智与高深,更是有着几丝赞许“这丫头怕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峰,你去吧,她要什么,你给什么。痕云,通知痕月,宫里的人马全都调到倚霞殿,这次皇上的寿宴怕是不太平,一切以馨儿的安全为主,其它一切莫管。”
“是”痕云抱拳领命,很快退了出去。
黎峰也淡淡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这俩个人在打什么哑谜,不过按自己对蓝馨儿的了解,那丫头精的很,绝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再说,单就他是师傅的孙女一条,他也要有求必应,不然师傅回来知道他欺负了他的孙女,非扒了自己皮不可。
什么也没问,转身随着痕云走出去。
书房中只有禹子枫一人,冷漠高贵的面具被揭了下来,眸色暗涩的他再次把桌上那些至宝捧在手心里,虽没有任何言语,可那落寞哀伤的身让影人看了好不心疼......
静心宛
蓝馨儿把整个院子里外找了一遍,可就是没找到爷爷的身影,想着要找个奴仆问问,刚出院门就与人撞个正着。
“哎呦。”蓝馨儿捂着吃痛的鼻子,幽怨的看着撞着自己的罪魁祸首。
“那个,我不是有意的。”黎峰也没想到她会撞进自己怀里,不安的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有仆人在,不然传到那铁面人那里,他真的不死也残。
“你是石头做的吗?”怎么那么硬,而后看着他问“黎峰,我爷爷去哪里了?”
“师傅去寻一味良药了,你有什么事吗?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提起师傅,黎峰也只有这么说了。
“哦”见不到爷爷多少有些失望,可也没忘记这次来是目地,于是凑近黎峰,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声。
黎峰越听,脸色越沉。
“你要这些做什么?”虽然枫有交待过,可这事非同小可,他还是要问清楚。
“你就别管了,到底有没有,有就给我。”做什么?现在可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黎峰看了她半天,终是在师傅与禹子枫的压迫下妥协了,越过她走入房里,没过多少时间又出来了,手中握着一个白色瓷瓶回到蓝馨儿跟前。
蓝馨儿见他还是不愿给,索性动手抢了过来,黎峰无奈还是给了她,可仍是再三叮嘱。
“切不可乱用,只要用小指甲盖大小就可起作用,太多真会伤人性命,而且再也无力回天。”
蓝馨儿听他这么说,手一抖,这么严重,心里还有些小怕怕,把瓷瓶重新塞回黎峰手中。
“你帮我把份量调好,我怕到时掌握不了。”
黎又转身回到房里,再出来时,手上没有了瓷瓶,而是多了两个小纸包,递给蓝馨儿道。
“用一份即可,另一份是给你备着的。”
看着手中的两小纸包,蓝馨儿不禁多看了几眼黎峰,心下得了一个结论,能和闷骚男混到一起的,也肯定不是凡角。光从他的气质与处事习惯就能看出。
“谢谢。”得到想要的,蓝馨儿极快的转身走出了静心宛。
黎峰若有所思的看着那道盈弱的倩影,那笑得比鲜花还美上几分的绝美容颜,心中不由感叹,若是她知道,她心爱的人正在承受病痛的折磨,而且身体年龄已经和她父亲差不多,很快就要离开人世之时。
她到底能否承受的住?这一刻本不相信鬼神之说的黎峰,也在心间祷告,老天,请成全他们,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