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馨儿一路往回走着,心里在盘算着等会该如何迎接宫里的那场风暴,皇上那边已经把大哥打入大牢,唯今之计只有先安抚梅妃,若是让梅妃在皇上嚼了什么舌根那大哥就真的完了。
她的好心那可真做了坏事了,自己是想成全大哥与以柔,万不想害他。
想此,蓝馨儿又多了几分急切,步子更是快了许多,可走着走着,不知道最近是自己疑心重还是真的有人跟着自己。
突然猛的一回头,后面除了一条石子小道与花草树木什么也没有。
敛了敛神,自语道“难道真的是我最近太紧张了,产生了幻觉?”
又走了几步,还是不对,好像真的有人跟着自己,从小她就对这个感应极为明显,只要人靠近在自己二十米之内,她的身体就会有感觉,全?身就会非常的麻。
而此时的感受和以前一模一样,可是回头看着也确实没人,厉眸一眯。小心的揣着怀里的匕首,慢慢的往不远处那颗矮树走去,放前过去,那是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
虽然这是水月山庄,按理来说非常的安全,可是闷骚男连皇宫都能混进去,而与他功力相当的想混进水月山庄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虽然心里着实有些慌,可死倔的蓝馨儿还是一步步的靠近。
可越靠近,她就觉得这种感觉越熟悉。
就连空气中都飘着好闻的檀香味,与淡淡的药香,那药味没有细想她只归于黎峰那里,毕竟他的静心宛里摆满了药材,在空气中传播了过来不足为奇。
可这檀香味,只有闷11骚男身上才有,她记得他喜欢点檀香,因为常年熏点的关系,他身上也带着这种香味。
以为是他回来了,沉重的脸瞬间放晴,松开匕首,正要绕到树后看着究竟之时。 不远处,黎峰突然冒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小熏炉,里面点的就是檀香。
看着他,蓝馨儿很是泄气,她还以为是闷##骚男回来了,原来是这厮在捣鬼,害她白高兴一场。
不悦的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撒泼道“没事你端个小熏炉到处跑什么,讨厌。”
看着那负气而走的女人,黎峰脸色沉重的站在原地,等她彻底消失在眼前这才把手中的小熏炉仍掉,急切的跑到躲在树后毒发的禹子枫身边。
“你怎么样?”看着他不停的抽搐。原本苍白的脸一下变得青黑。
心下暗叫不好,果断的把他平躺放在地上,从腰间拿出一个针袋打开,抽出了一根比寻常粗上几倍的针。
死死按着痛苦挣扎的他,由于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黎峰不得不用内力大吼。
“痕云、痕云。”
如此急切的声音,也只有主子毒发的时候,黎公子才会有,当下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施展轻功,下一秒便出现在他们跟前。
禹子枫拼命压制着自己,即使全11身已经痛的无法用言语形容,他还是没有叫出一声,这种毁灭性的痛苦他每天都要尝上一,两遍。也由于毒发的次数多,而更加的不能承受。
青黑的脸上滴下豆大的汗珠,尽暴的黑色血管密布在他全身,尤其是那张原本俊逸的脸,此时已经面目全非,狰狞的恐怖,让人看了不禁要做恶梦。
黎峰探了下他的脉搏,知道他已经不能呼吸,要是再不帮他放掉一些毒血,怕是熬不住这次。
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褐色的药丸塞进禹子枫的嘴里,而后看向一脸担忧的痕云。
“你把他按住,我要帮他放血。”
“是”痕云不再迟疑,跪在地上死死的压制禹子枫的上半身,让其不得动弹。
黎峰单手抚按了下他心脏的位置,又从针袋里抽出一根比吸管小一点的空心针,快、狠、准的往禹子枫心脏位置扎进。
“啊。”一道凄惨、痛苦的男音传遍整个花园。
那心脏处的血顺着针管如喷泉般往上喷涌,溅出的血洒了禹子枫一脸,跪在一旁痕云也喷了一身。黎峰那白袍之上也是血迹斑斑。
前几天喷出的血液还是暗红的,这次却是纯黑的,黎峰那拧结在一起的眉头是怎么也展不开。
抬起手,让宽大的袖口挡住血液喷到他脸上,而这时痕云也抬起袖子帮禹子枫脸上的黑血擦了干净。
没一会儿,禹子枫好似没那么痛苦,全身和脸上的黑筋全部都消了下去,身子也不再抽搐,脸色也慢慢的变为惨白。
看着他如此转变,黎峰知道血放的差不多,虽然他身上全都是毒血,可一直放下去也会出人命的。
当即,把那血注喷洒的针管拨出,撕开他胸前的衣服,从另一袖口掏出药洒在他的伤口处。
看着那胸口密麻的伤口,黎峰除了叹气还有深深的无奈,扎心,在学医的时候师傅也曾为了不让他误伤,掌握好力度别因此害了人性命,也在他心脏处扎过一针,那种痛他永生都难忘,那种痛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用生不如死也不足矣诠释那份痛楚。
可是这个傻瓜,明明只要用蓝馨儿身上的一点血给断肠草做药引就可以让他不用承受这种痛苦,可是他偏偏不肯,连一滴血都不舍得让蓝馨儿流,他宁愿日日承受这生不如死的毒发与扎心。
对于没有爱过的黎峰他理解不了他,直觉认为他蠢钝如猪,可是随着一次次的毒发,他慢慢的发现,原来,爱是这么的伟大,这么的无私,伟大到一个人去承受死亡带来的痛苦与绝望,无私到,可以把爱到骨血,甚至不肯让她流一滴血的女人,拱手相让于别人。只求她这辈子快乐,幸福......
黎峰眼眶湿润了,面对如此之蠢的他,他无法斥责,无法抱怨,无法理解,更无法体会......
千言万语,他只化成了两个字。
傻子。
“主子,黎公子,说过不能出房门半步,你为何还是要出来。”痕云担忧的埋怨,他就不能为自己多考虑一些吗?
禹子枫已经感受不到痛苦,虽然还一样孱弱,可那唇间的幸福与不自然让他整个人看得更有生气。
“我想她了,想出来看看她,没想到那丫头那般的敏感,既然发现我跟踪她,现在身子是不行了,连快速的躲闪都会毒发。”
嘴角的那 自嘲让在场的两个男人看来,心里极酸。痕云更是哽着喉,声音粗重的说。
“主子,你想蓝小姐,我现在就把她请来。”
说着,痕云就要起身出去追蓝馨儿。
而此时禹子枫一声大喝,神眼中有着不容反抗“回来,你要敢把她带来,就提头来见。”
“主子。”痕云愤然的回道。
禹子枫扭过头,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也没太深究他的无礼,只是淡淡的道。
“什么时候见她,我自有打算,这其间你们任何一个人不允许透入我的行踪,如若她问起,就说我还没回来。”
在禹子枫极厉的眸光下,痕云不得不低头。
“是。属下遵命。”
“嗯,回书房吧。”
倚霞殿
梅妃怒坐在大殿之上,冷看着一堆宫女、太监颤颤发抖的跪着。
手中的茶盏重重的往地上一摔,凤眸聚满狠意。
“来人,把这些奴才都拖出去乱棍打死。”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蹿上一批宫女与太监,而跪在地上的那些则不断的磕头求饶。
“梅妃娘娘饶命啊,事发之时我们并不在场啊。”
“大胆奴才,你还有胆说,公主出去为何不跟着。”在梅妃的思绪里,如果她们跟着了,柔儿被扯住了也跳不了啊。
平时她是知道柔儿那丫头有心思,整日闷闷不乐,每次自己问起,那丫头又老是搪塞过去,闹了半天她是为了皇上给蓝家少爷赐婚的事,这明说不就行了,她这个当母妃的还会亏待了她不成。
想想就恼的不行,还为情投湖,这会子怕是宫外都传遍了,这一个姑娘家以后还怎么嫁人啊,关键是名声败完了以后还怎么做人。可愁死她了,唯今之计只有把这一切责任推给蓝墨尘。
好在皇上此时已经把他关入大牢之中,看样子她要给皇上吹吹风才好,在此事没有无法控制之前以一个勾22引皇家公主的罪名,先斩了蓝墨尘 ,堵住悠悠这口。
“梅妃娘娘,奴婢们冤枉啊,不是奴婢们不跟着公主,而是每次蓝小姐来皇宫公主都不让奴婢们跟着啊。娘娘仁慈,饶命啊。”
“蓝馨儿。”梅妃拧眉,四处寻了一圈,没见到她的身影,转头问向坐在一旁走神的禹子轩“今日蓝馨儿不是进宫了吗?人呢?”
禹子轩方才回神,看着梅妃回“她说要出宫一趟,算着时间该是要回来了。”
看着忧心忡忡的儿子,梅妃再次摇了摇头,这对儿女怎么在感情上的事反应这么的慢拍,一个为情投湖,一个眼看着自己的王妃与别的男人在一起,这可真是......
唉,也只能长叹一声。
挥了挥手,梅妃本来也不是好杀之人,刚才也只是一气之下会下那样的命令,现在那梗已经过了,也只有等蓝馨儿回来才能了解事情的真相。
“谢梅妃娘娘不杀之恩,娘娘千岁。”众人见梅妃不见追究,不停的磕头谢恩,这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大殿之上,只剩下母子二人。
梅妃无奈的又长叹了声,看着魂不守舍的儿子道“轩儿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性子,这怎么冷看着自己的王妃与枫儿有?染却忍气吞声呢,你要是不爱,母妃也就求你父皇把那蓝馨儿指给枫儿算了,可偏偏你又爱那丫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