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北伐军迟迟不能攻下徐州城,陈德明一气之下,将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一股脑的发泄在了曾贵等人的身上。
然而,相比之下,徐州城里的守军,却是伤亡惨重。十七军虽说在人数上,远远超过了前来进犯的北伐军,可他们手里的枪支弹药,却远远不及北伐军,甚至连北伐军的一半都没有,因此,在很多关键的时候,十七军的将士们,靠的是顽强的斗志,靠的是枪托和石头等原始武器,才勉强击退了北伐军的进攻,才勉强守住了徐州城。可如果没有足够的弹药补给,再这么打下去,十七军可能就会全军覆灭了。
这不,心急如焚的金锦鸣,正在战时指挥部里踱来踱去的,只见他时而看看桌子上的作战地图,时而又看看窗户外面的动静,像是心神不定的样子。这时候,一名通讯兵匆匆走进来,大声喊道:“报告,军长!”
“外面的战况怎样?快说来听听。”金锦鸣迫不及待的问。
“军长,敌人好像在撤退。”
“是南门还是西门?”
通讯员打开手里的文件夹,仔细的看了一遍后,说:“据我刚刚得到的情报,徐州城的南门、西门和东门,都有敌军撤退的迹象。”
金锦鸣又问:“敌人怎么会突然撤退呢?”
通讯员一头雾水的回答道:“不知道。”
随后,金锦鸣陷入一片沉思。
不多时,金锦鸣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看身旁的余成庆,心神不定的问:“余参谋长,你说敌人明明知道我们的武器弹药,支撑不了多久,他们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撤退呢?难道他们……”
余成庆想了一下后说:“军长,你可千万不要中了敌人的诡计,陈德明正是冲着拿下徐州城而来的,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那余参谋长,你的意思是?”
余成庆直言不讳的说:“我认为敌人的撤退,要么是在寻求更好的突破口,要么是想引蛇出洞。”
金锦鸣不太明白的问:“此话怎讲?”
余成庆说:“军长,由于我们的守城将士过于顽强,敌军久攻不下,虽然他们的武器弹药,远远超过了我们,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利,对他们的士气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金锦鸣点了点头说:“余参谋长,这么说来,我们要死死的拖住敌人才是。”
“不错,只有挫败敌人的锐气,才能彻底的打败他们。”
听了余成庆的话后,金锦鸣一脸无奈的说:“余参谋长,可我们的武器弹药已经所剩无几,能守住徐州城,全靠前线将士们的顽强斗志,如果敌人再来进犯,我们连家底都搬光了,又拿什么去挫败敌人的锐气呢?”
余成庆也很无奈的说:“是啊,战斗才打了一个多时辰,我们十七军的将士已经伤亡过半了,再这么打下去,不用一个时辰,徐州城就将被北伐军占领了,幸好,我前几天就已经通知耿连长,去张司令那里讨要军饷了,不知道在这紧要关头,耿连长会不会把军饷带回来。”
金锦鸣叹了一口气说:“唉!张司令那里就别指望,我们还是赶紧研究一下对策,看看如何阻止敌人的的进攻吧。”
余成庆愤愤不平的说:“这个张司令也真是的,火烧眉头了还不见,如果徐州城被北伐军攻下了,看他张司令往哪里逃。”
金锦鸣深有感慨的说:“其实,张司令还好,最可恨的是他身边那个该死的胡卫官,是他想看我们十七军,早日被北伐军吃掉。”
“可胡卫官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我们被北伐军打败了,他的日子就好过了吗?”余成庆不解的问。
金锦鸣若有所思的说:“这个你就不懂了,我听人说,胡卫官和张司令知道徐州城守不住,因此,他们早就有了远逃东北的计划,只要我们十七军一溃败,他们就会马上动身,逃往东北,去投靠奉军张作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