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通报的士兵,见吴玉芳一脸沉思的坐在元帅椅上,只顾着自个儿“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烟,也不说放陈德明等进来,于是,他斗胆问了一句:“军长,您到底还让不让陈团长他们进来?要是不让,我也好出去跟陈团长回个话,免得他们在外面等的太久了。”
吴玉芳一边悠然自得的吐着烟圈;一边不慌不忙的说:“不急不急,不就是一个陈德明吗,在这里还由不得他,等我把这口烟抽完再说。”说完,吴玉芳又把旱烟放到嘴边,猛地吸了几口,弄得满。
那个士兵见吴玉芳那不慌不忙的样子,只好奈住性子说:“是,军长!”然后,悄悄的退到了一旁。
不过,站在门外陈德明,似乎有些着急了,当看见进去通报的士兵,迟迟没有出来,他心里暗自嘀咕道:“不知吴玉芳这个老贼,又在玩什么花样?莫非他对我们以前过节,还耿耿于怀?”
想到这里,陈德明牢骚满腹的对曾贵说道:“唉,曾参谋长,我们都等这么久了,也不见前去通报的士兵出来,真不知道这个吴军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早说过了,军长和我之间,是有过节的,他怎么会轻易放过我呢?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说完,陈德明转身就走。
曾贵见陈德明要走,急忙拦着他说道:“团长,来都来了,还是再等等吧,军长他军务繁忙,也许在忙什么别的事情呢。”
陈德明拿出怀里的表,气愤的说:“曾参谋长,你看看,我们都快等半个时辰了,军长他再忙,也不至于见我们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吧?他这明摆着就是故意为难我陈德明,我才不吃他那一套,走!弟兄们,跟我一起回去,既然军长想看着我们死,我们就死给他看就是了,我陈德明戎马一生,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说完,陈德明一把推开挡道的曾贵,怒气冲冲的向着山下走去。
“陈团长,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呢?”忽然,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住了陈德明。
陈德明一听是吴玉芳的声音,这才缓慢转过身来。
两人对视了半天后,陈德明意味深长的说:“军长,我还以为你,不肯见我呢……”
吴玉芳露出满嘴的黄牙,冷笑道:“陈团长乃是我们六军里居功至伟的人物,我怎么可能不见你了呢?误会,误会,一定是你误会了。”说完,吴玉芳又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极具讽刺意味。
陈德明以牙还牙的说:“军长的话,实在让我陈德明无地自容啊,要说居功至伟,军长您才真正算得上是我们北伐军里,居功至伟的大人物,我陈德明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你手下的一个卒子罢了。”
吴玉芳看了看陈德明手下的士兵,针锋相对的说道:“陈团长,往日你上山来,也就带那么三五个人来,今天带了这么多的弟兄,这是要逼我下台,还是?”
“岂敢岂敢!军长,昨儿个夜里,我们团在左主峰上,遭到了敌人的突袭,以至于我们团伤亡惨重,现在我们就剩下这百来几十号人了,我的意思是……”
然而,未等陈德明的话说完,吴玉芳马上打断他说道:“哦,原来,陈团长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我这儿的,其实,昨天夜里,我们这里也遭到了护国军的突袭,不过,我们已经将敌人赶下山去了。陈团长左主峰上的地道易守难攻,怎么可能被敌人突袭了呢?”
陈德明一脸无奈的说:“敌人实在太狡猾了,他们没上来多久,就找到我们的地道口,如果不是我在关键时刻,命令弟兄们强行突围,恐怕连我也逃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