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明见手下的士兵们,报仇的决心,一个比一个坚决,他心里也在暗自想道:“是啊,曾参谋长和弟兄们说的对,我若是就这样畏罪自杀,不仅不能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而且,还会被吴玉芳那个老贼笑话。我陈德明好歹也是北伐军里,一个堂堂正正的团长,吃了败仗也罪不至死,就算吴玉芳那个老贼,真想公报私仇的处死我,他也不可能搞一言堂,他还有上级,他也得向总司令通报去,对,不用怕他!”
想到这里,陈德明马上点了点头,改口说道:“好了,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几句,既然曾参谋长和弟兄们,都不希望我死在这里,那好,我就听你们一回,带着大家去见吴军长,如果吴军长真要置我于死地,请大家不要感到意外,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祭日了。但如果军长他能不计前嫌,让我戴罪立功的话,我陈德明只要八百弟兄,三天之内就将消灭徐州城里所有的匪兵,并且,我承诺,将亲手砍下护国军军长的首级,来祭奠我们团死去的弟兄们,大家说好不好?”
“好,好,好……”
待大家安静下来后,陈德明忽然问曾贵:“曾参谋长,不知吴军长他们现在,还在不在左主峰上?我好像在天亮之前,也听见左主峰上传来的枪声,敌人应该是同时向左右两个主峰,发起进攻的。万一我们去见军长时,再次遇见了护国军,我们岂不是羊入虎口?”
曾贵想了一下后,说道:“团长说的有些道理,现在,我们应该处处小心才是,昨天晚上,我也听见了左主峰上传来激烈的交火声,不过,我想军长他们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敌人打败。”
“何以见得?”陈德明不解的问。
曾贵一本正经的说:“刚才我们在逃跑的时候,迎面碰见了一小股的敌人,他们没怎么向我们开枪,估计他们应该是被赶下山来的残兵败将,手里的弹药不多了。”
陈德明点了点头说:“嗯,要不是刚才后面的敌人追上来了,我们也不至于逃这么远,走,我们现在就上左主峰见军长去,我就不信他能将我怎样。”
曾贵接着说道:“团长,我也只不过是猜测而已,毕竟我们没有上去过,而且,刚才追我们的那一帮敌人,也不知走远了没有,我看大家去见军长,还是要小心为是。”
陈德明又点了点头说:“好,曾参谋长说的对,大家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一旦发现左主峰上有什么异常,我们就立马退下来。”
“是!”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随后,陈德明率领手下几十个残兵败将,顺着他们熟悉的山路,小心谨慎的爬到了左主峰的山顶上。
此时在左主峰是的小棚屋里,一个脸型偏瘦,嘴角下胡子拉碴的北伐军军官,正一边抽着旱烟;一边静静的看着桌子上的军事地图,他就是北伐军第六军的军长吴玉芳。
吴玉芳正看得起劲,忽然,一个士兵进来说道:“报告,军长,右主峰上的陈德明团长,前来求见!”
吴玉芳马上脸色一沉,他缓缓的抬起头来,问:“陈德明?他来干什么?”
那个士兵道:“不知道,陈团长他一上来,就说要见军长您,其它的陈团长什么也没说,我也没有问他。”
“那陈德明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陈团长他后面跟着几十个狼狈不堪的士兵,看起来他们像是打了败仗一样。”
吴玉芳沉思了片刻,一脸严肃的说:“我早上好像听见右主峰上,也传来了一阵的枪声,莫非他把守的右主峰失守了?要真是这样,我可有他的好日子过。”说完,吴玉芳将旱烟斗,放在嘴边,猛地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