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觉得应该可以了,我就从恍忽中清醒了过来。睁眼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对面的欧冶子脸色苍白地紧闭着眼,脸上是豆大的汗滴。
我连忙松开她的手,一把挽住她将将要倒下的身子急问:“欧伯母,你怎么了?”
她听到声音,勉强睁眼冲我苦笑一下:“少主神功初成,是老奴不济事,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我背你回去吧,你看起来好严重。”我心头不忍,心知肚明,她定是为了我才会这样。可为什么呢?难道,我刚才把她的内力都吸了过来?不能吧……?
“没事,让老奴休息片刻就会好多了。”她身子一歪,倒进我的单薄的怀中。
我只好挺着身子不敢再动,生怕影响了她……
自从四个月前被欧冶子开发了我的潜能后,我就专心练起了功夫。以前总觉得自己力气大是天生的,现在知道了,原来那只是九牛一毛。如今的我,比之前可是长进不少。三百斤的巨石,我深吸口气,双膀一较力就能把它抱起来走上几步。要知道,就是两个成年的壮妇合抱起也就走个二十来米就不行了呢。更何况,我这跟豆芽菜似的小身子,用她们的话来说,风大点儿就能吹上天去的小身子,竟能抱得动,真是天人了。
天人不天人的,我倒是不在乎,可欧冶子送我的两根九节竹鞭却让我很是喜欢。说是竹鞭,其实是样子像竹子的钢鞭,各重三十斤。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我拿着不是太轻松,可那对东西一上手,我就有如神助一般地耍了起来,看得欧冶子那叫一个激动。当然,也只有我们两人一起的时候,我才被允许玩这个。她给我拿出一本厚厚的图册,快速地连翻,让我离开几步远看着。
我只觉得眼前像是一个人的图像在挥舞双鞭,竟让我一下子想起梦中的来。于是,这两者出奇地合二为一,那对钢鞭也越发地趁手了。
欧冶子最近看我的眼神都是烁烁放光的,好像我是个喂不饱的大胃王似的,一个劲地盯着我练功。当这套鞭法我烂熟于心时,她竟又变戏法似的一按护手处一个不起点的按钮,那钢鞭竟一下子变成了环环相扣的九节长鞭,环上还有倒钩。
她自豪地对我说:“少主,您看,这倒钩可是好东西呀,什么兵器都能被它钩咬住,再厚的皮甲都能划开。若是扫在身上,那可就是一条子肉下去了呀……”
“你干什么呀?不是让我帮你报什么私仇去吧?我可先说好,打手我可是不做的。”我看了看那有些恶毒的泛着寒光的亮片。
“这可是我的精心之作呀,少主?”她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白了我一眼,“以前留下的那对可没这么神奇,虽然那是我家老祖宗亲手打造的。不过,您现在可要再学点儿新鲜的了。”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对木制的九节鞭来,连那倒钩都是木头的,也不知是什么木,拿在手里倒是挺沉的,而且特结实,因为她又说:“从现在开始,您就用这对鞭,放心地甩,不用担心会坏。等您能熟练地舞鞭了,我再把真家伙给您玩。总不能自己还没练明白就先拿自己的皮肉开刀吧?”她嘿嘿一笑,我有些后悔原来把她看得太实成了。
就这样,我没白没黑地恶补着早就应该学的武功。因为她说我是练武奇才,虽说晚了六、七年,但好在我自己一直没把软功丢下,筋还柔韧,影响不大还能练出来。
就为了她这句话,我每天开始了如练芭蕾般的早、中、晚课。芭蕾这个词,也如灵光一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的。而我,也知道要想不再拖累别人,只有自己学会功夫有自保能力才行,因此也听话得要命地拼命去练。哪怕她说让我每天蛙跳着走路呢,我想,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因为……我再也不要失去谁了。
如此恶练了又三个月,天气渐渐凉了,已近年终岁尾,这里倒是没有大雪漫天的,但草都枯黄了,树也落叶了,我也穿上了貂皮小袄,麂皮长靴。天,干冷起来。
我的个子又高了半头,快赶上无尘了。欧芮经常不满地瞪我一眼,因为我已经超过他了。而且,他也明显地感觉出他的娘亲对我比对他还要好得多。倒不是说,他这么大了还挣怀,但心底多少有些落差吧,我是这么想的。好在,他那爹不再像以前一样缠住我,倒是每天变着花样地为我们进补,好像我们是一群饿死鬼托生的。
我如今虽然还是没有成人,但体态已经婀娜多了,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该细的细,该……
走起路来,也不是一阵风了,多了许沉稳。连欧伯母有时也会自豪地称我有大将之风。莫白也粗壮了许多,站直了有半米多高了,前爪往我胸前一搭,粉嫩的舌尖就能舔到我的脸。可惜,我很少会让它得逞。莫丑如今更加地威武了,嗯,威武这个词能更贴切地形容它了。跑起来跟一阵风似的,莫白得用尽诡计才能甩开它的追逐。
欧冶子说,莫丑是五百年难得一见的狮鬃兽,成熟的年纪也要比别的马来得晚,但盛龄也要相对地长些。再过一年,它才真正地成熟,才可以做战马。好在,我现在也不急于离开。这里还真是地处偏僻,目前为止没什么人来找过我们。
无尘最近有些奇怪,经常是我都睡下了还没等到他回来。可第二天我起来时,他虽不在,但旁边的枕头有明显睡过的痕迹。我睡得有那么死吗?我有些纳闷了,不能吧?
出了身透汗,泡过热水澡后,我披上棉袍包着半湿的长发出了浴室。没想到,无尘竟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不知在想什么入神。
“无尘?”我走过去,惊醒了他。坐下,自然地把背朝向他,他自动接过棉巾为我擦拭起湿发来。
“今天怎么舍得没出去?跟欧芮那小子闹别扭了吧?”我开玩笑地问道。
他的手一顿,又继续,但语气听出来有些迟疑:“竹子,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最近,我跟阿芮忙的事快有结果了,时间很紧,想……晚上就不回来睡了,好吗?你自己没问题吧?”
我的心,咯噔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移情别恋了?还是跟欧芮那小子?就说他瞪我的眼神有点异常。心头有些不舒服,但没凭没影的事,也不能凭空猜测就下定论的。我干涩地一笑,“好啊,没问题。我会有什么问题呢,都这么大了……”
“是呀,竹子长大了呢。”他也有些语无伦次的,“不再是小孩子了,当然应该自己睡……”
我不明所以地转回头看向他:“你怎么了?……是烦我了?我的睡姿不好,影响你了?可是,我都习惯有你陪着了……”
他欣慰地一笑,轻抚上我的脸,“怎么会呢?我永远不会烦竹子的,即便是睡觉不老实总要抱着人,腿也总压上人家的,有时还……”一丝红润染上他的脸,我竟发现他更男人了,面部线条越发的硬朗,眼帘深陷不少,可见这段日子来,他有多辛苦了。
“太累了吧?那不用担心我,我会没事的。”轻轻偎进他的怀,小声道:“可是怎么好,现在好像就觉得孤单了呢,开始想你了,怎么办?可是,我长大了不是吗?不该再缠着你了,是不是?”
腰上被他大力搂住,听见他无声叹息,“是嘛,那……我还是回来吧。”那声音里,好像带上少许的喜悦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我眉头一皱,更困惑了。
就着眼前晶莹的耳垂,轻轻*,感受到他轻微的颤栗。逐渐向前移去,如愿吻上……
急促的喷鼻息听得我又是得意又是迷糊,于是不再多想,专心沉沦于他越发的热情中。
“呼呼,”他压抑地俯视着我,一脸的矛盾,“我该拿你怎么办?”
“什么?”我迷蒙地看着他,不满于他的说停就停,盯着他那红润的唇,只想再尝尝那如蜜的滋味。
他的头压下来,却贴在我的颈窝,吃吃笑着,半晌才说:“我好像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了,你就像刚刚成熟的水蜜桃,让人想一口吞下。可是,我知道还不到时候,会伤了你的。怎么办,你说让我怎么办?每晚搂着你,我根本就睡不着,你这害人的小妖精~”
原来是这样?我顿时心花怒放。
双腿绕上他的腰,得意地眯着眼,噘起小嘴:“哦~,原来是有人欲火焚烧了,就想让人家孤枕难眠呢~”
“无尘,你怎么没过来……”欧芮跟没头苍蝇似地闯了进来,一见我们俩这阵仗,立即僵在那儿不知所措地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