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伯母,这不是要折杀小竹了吗?”不只是心,我的手脚都冰了。这到底是嘛事呀?
“欧家第十五代女,欧冶子拜见少主。总算等到少主的到来了,祖宗们显灵了~!”她竟连叩三个响头,那“咣咣”的声音可不是能假得来的。
我压下心头的震惊,“伯母快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她含泪站起,目光直视着我怀里的物什,我也随着低头一看,竟是个头盔??只是,那额头中央正发着绿莹莹的光。细看去,竟是一块上好的碧玉。那光,亮了一阵,渐渐熄灭,但那玉却好像有了生命似的,竟不停地流转着,虽缓慢却不停歇。
“这是女皇陛下当年四处征战时的头盔,是我家老祖宗亲手炼制的,取千年玉精嵌于上面。若是女皇陛下的转世,此玉精随女皇陛下多年,自是能感觉出女皇陛下的仙气。”她缓缓走上前来,“若是还不信,就请戴上一试。”
我猜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就能确定我是你们要找的人呢?”
她一笑,“第一,您的年纪正好与圣母之星出现的时间相当,第二,当年女皇陛下的龙驹跟你身边的阿丑好像,第三,”她低眼看了看莫白,“当年传说天狼星君也偷下凡间相助女皇陛下平定天下。所以,老奴大胆推测您就是我们一直在等待的人。”
我叹了口气,“那,万一我真的不是呢?”
“若真的不是,”她沉吟了一下,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就只有一了百了了,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是最严的。”
我不禁抖了一下,就说吧,别人家的秘密可不能知道得太多。
“好在,老奴并没有认错人,不是吗?”她那老实的脸上竟也流露出诡异的笑来,“若是还有疑问,您把头盔戴上就行。”
眉头一皱,她一个劲儿地让我戴上头盔,莫非还有猫腻不成?转念一想,都已经这样了,戴就戴呗,反正没有他们的带领,我想从这里出去也是难上加难,可能性极小,应该说根本不可能。
戴好后,还没等我问他们形像怎么样呢,眼前就一黑,接下来,就感觉在一片碧绿中,一道身影似在打拳,过了一会儿,竟又双手舞动着两根什么东西,再过一会儿,竟凭空出现一匹马,那人骑在马上,一把绣绒大刀舞得滴水不漏。
眉间突然钻心一痛,我大叫一声倒在地上。下身冰凉之气蹿了上来,背后却温软得很,耳边听得莫白低声的呜咽。睁眼一看,欧冶子正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我没事。”我安慰道,看得出她也吓了一跳,很是紧张。
“现在怎么样?”她问,伸手把我搀起来。
“还好,刚才头一下子痛起来,好像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似的,现在不疼了。”我起身,回头看见莫白还趴在那儿,我先前躺着的位置没动。
“莫白,怎么了?”我弯腰抱起它。喝,真的是沉多了,可见最近吃得怎么样了。
它呜咽着舔了舔我的手,却没跳下地去。我只好托抱着它,想来我那一下,砸得应该不轻。若不是它抢先垫在我的身下,我一定也会摔得跟什么似的。
欧冶子轻轻把头盔从我头上摘下来,转身放回原处。我这才随她看去,一套与画中女将身上的盔甲一模一样的真实版就挂在角落的木人上。
“能上去了吗?”不知为何,虽然之前看画时,我很喜欢那画着的盔甲,但当看到了实物之后,我竟有些胆怯,似乎那盔甲正不断地射出丝丝凉气。
“也好,今天就先到这儿好了。”她轻轻将头盔摆放端正,回头道:“下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你们先上去吧。”然后冲欧伯父一点头。
我这会儿也不顾什么礼节了,率先抱着莫白往外走。若不是莫白的体温,我想,我这会儿可能都要僵硬了吧……
出得假山,莫丑正烦燥地来回奔跑着,一见我,立即跑了过来,斗大的头,凑了过来。
我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它的大长脸,“没事,我不是出来了?”它扬头,然后围着我转了两圈才盯着我怀中的莫白看。
“它也没事,大概是被我给砸得狠了。走,我们回去吧,我累了。”回头看了一眼欧伯父,点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点头,冲我摆了摆手,行了个大礼。我又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急匆匆地走开了。
浑然没有心思地咽下饭菜,带着恢复了精神的莫白回到一直被我霸占的欧芮的卧室。谁让我最初相中的就是他的闺房呢?从此后,就鸠占鹊巢了。
倒床上一倒,我连睡衣都没换,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浑噩一夜,在鸡啼之即,我揉着眼,醒了过来。身子软绵绵的,半湿半干的,十分难受,好像干什么力气活儿了似的。翻身坐起,看了一眼床里,无尘还睡得正香。也不知在忙什么,累得都出了黑眼圈,正轻轻打着鼾。
轻轻起身,换了套干爽的衣服悄然出了屋,莫白也抻着懒腰跟在后面。下了楼,随意走着,大院里走动的人不是太多。老管家倒是有精神头儿,一见我,连忙过来:“莫小姐,这么早是要去哪儿呀?要不要我叫个人来陪着?”
“不用了,您老人家忙着去吧,我随便走走就行,一会儿就回来。带着莫白呢,走不丢的。”我客气地含笑答道,这位老人家可不简单,虽说五十多岁了,头发都花白了,那魁梧的身材可见得年轻时也是个悍女来着,现在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的。
“那也好,一会儿可记得回来呀,不然家主会怪罪老欧的,可别饿着了莫小姐了。”她眯眼一笑,抱拳走开,自忙她的去了。
我眯眼瞅了会儿她的背影,好笑地摇了摇头,难道我还能丢下无尘自己跑了吗?转念一想,或许,欧伯母让她关注我来着?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带着莫白走出大门,向往日常去的草场走去。清晨的露珠很快就从草茎上转移到我的裤腿上,连带着鞋子也都湿了。我径直来到一棵独树下,那里有一块丈余的空地,是我最近经常来的地儿。
空地倒是很干燥,我把鞋子脱下来挂在低处的树杈上,连湿了的布袜都挂上。一会儿,太阳就会把露珠都蒸发掉,连带着我的鞋子跟布袜也就都干了。
光着脚站在空地中央,微眯上眼,冥想了一会儿,按习惯先热了会儿身,舒展一下筋骨。待出了身薄汗后,太阳也升了起来。打了套四不像的拳,这是我自己捣鼓出来的,有时只是脑子里灵光一现就耍出来记下的。但从小打到大,倒是力气越来越大,好像还挺有用似的,所以二牛也跟我学过。
二牛哥?我叹口气,多长时间没想起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收回心神,我认真地打起拳来。心,进入空灵状态,脑海里又闪现过一些图像,我来不及琢磨就手随心动地比划起来……
大汗淋漓地收住式,我大口喘息着,小腹下却依旧热得让我有些抗不住了。
“少主,让老奴帮你一把吧?”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一愣,转回身去,欧冶子正站在树边,一脸激动地看着我。
“帮什么?”我的脸上热腾腾的,头也有些发晕,身子晃了晃。
她连忙抢上近来盘膝坐下,看着我:“快坐下,不然一会儿就更麻烦了。”
我的身子也发软了,若不是她突然出现,可能我早就倒地上歇着了。一听她说,连忙不再硬撑也盘膝坐下。“要做什么?”
她也不回答我,双手抓住我的,与我掌心相对:“还请少主静心下来,感觉我传过去的内力走势并记住它。以后,就请按此路线练功吧。五心归一……”
当第三遍热流重又走时,我竟觉得能随之看得到它在我体内是如何走的了。虽然还是胀痛得不行,但却似乎那道热流越来越粗,不再是细细的一小股了。
记不得它在我体内走了多少圈了,就知道现在有一小指的粗细了,而且在我的丹田之处好像有个小水塘似的,最后都汇到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