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贝娜去世,微博上到处都是关于她的消息。我不认识她,在百度360上面搜索资料,也没有唤起什么关于她的记忆,可那些认识她的,不管熟的生的,爱的恨的,应该都很有感觉,很受触动,肯定从她的死里面看到许多东西,然后想着自己以后要如何变化。
幸福总是类似,不幸却有千千万万种。所以请享受平凡乐趣。
兰在仰头看这家传说中的医院。
兰在用假名填了挂号单,拿过收银台时,那位小姐问,“请问是请施芳明医生看诊?”
“是。”
“可是邬小姐?”
兰在惊了一惊,点头答是。
“请直走右拐第一间,施医生正在等您。”收银小姐将挂号单交还给兰在,“施医生交待,以后您来看诊,无需挂号,直接过去即可。”
“这般优待?”兰在笑,“施医生仍旧想如何即如何,徇私情都搞得人尽皆知。”
那位小姐没搭话,职业化微笑。
兰在心知她笑的可不纯良,是笑她不知好歹。
蒋珉打来电话,“昨晚宴会如何?”
“一如既往的无聊,自比不上你们夫妻二人携丈母娘外出旅游。”
“好在哪里,伺候两个老佛爷,忙前忙后,快要累死。我岳母做了腊肉,特特交代说拿过去给你尝一些。前次见面,你究竟给我岳母灌了什么迷魂药。她待你比待我还要好。”
“没有办法,我好的一面全被阿姨看到。”
“天杀的。”
“岳母待你不会差,人们皆说女婿才是一个女人的终极梦想。”
“什么狗屁。”骂完,蒋珉即心情舒畅。人总要通气,放屁有碍观瞻,骂人总可以,“你自己来拿一拿。”
“不,你送过来,否则这辈子你最好别让我再同岳母见上面。”
“滚蛋,”蒋珉嚷,“我已拿到医院来,你今日不是要去区政府,顺道。”
“你对我的行程记得倒是格外清楚。”
“今日区政府广告竞标,阿雅为此忙了好几日,”蒋珉又补了把刀,“自作多情。”
毅坚签了几个文件,想到邹成说今日要来看他。遂起身,唤了司机,去蒋珉处避难。
“你在这里做什么?”毅坚环顾四周,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兰在低着头,装作没有看见他,直直朝前走。
毅坚不甘心,三两步跟上去拽住兰在胳膊,“邬兰在,你有没有礼貌?”
兰在被扯住胳膊,根本斗不过毅坚的身板,扯了两下,回头朝毅坚发飙,“你有没有礼貌,直直走过来,我眼睛没瞎,看到你了。你就不知道我是压根没想理你?在这种地方你说能做什么!”
毅坚听得一愣一愣,松了手。
待兰在气急败坏走入拐角,才自言自语嘀咕,“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怎么可能一瞬转这么多圈脑子。”
有人待老人不好,陈毅坚呵斥人家。“看着已然七八十岁,快去帮助。”
“没想到陈毅坚是个好人。”兰在去而复返。
毅坚上前去,“一直如此,只你没发现。”
“能轻易将水性杨花这个高帽戴在别人头上,既不是坏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不起总可以,你不过是撒气筒,”大男人毅坚挠头,“你竟记仇。”
“我要的东西何时给我。”
“明日去十六楼取。”侦探社极高效,昨晚即将资料全放于毅坚桌上,毅坚翻开看过,那个人竟是苏凯,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已同他熟识,还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熟识?”兰在疑惑,“你发什么疯。”
毅坚看了眼兰在出来的那扇门上写着“间歇性遗忘症”,一切了然,遂说道,“无事无事,我胡说八道。”
兰在瞪他一眼。
“我昨晚说你水性杨花是我不对,但你不该做着我的未婚妻,牌桌上又为别的男人支招,让我输的没了裤子。”
“你自己技艺不精,怪得了谁。”兰在走了几步又退回来,“警告你,万不要告诉别人在这里见过我。”
毅坚答好,待兰在走远,几步迈进蒋珉办公室,嚷道,“实在神奇,现在什么事情都有……”
待他合上门,发现两个人齐齐望他。
一个人是蒋珉,另外一个女人不是阿雅,但整个身子都紧紧缠抱在蒋珉身上。
苏凯同刘岩说今日下午有事情。
刘岩自不敢问何事,只一个劲儿点着头,“哥有事你便忙,有事你便忙。”
“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
“有高手攻破系统,已经着人追踪其IP地址。”
“尽快处理。”
“哥,你不想知道是谁查你?”
苏凯只瞪了刘岩一眼,刘岩即立志身体,点头说,“哥,我错了。信息保密,商誉。”
苏凯向来时间观念好,不早不晚,三点准时到达约定地点。
市场经济的好处是,只要你有真本事,想怎么样都可以。兰在这种有后台的也不例外,自进所即按照新人的模式运转,律师是人文科学,主要同人打交道。职业病即是逻辑清晰,将陌生人当做熟人对待。即是新人,也无人同你客气。好在兰在脑子好使,倒也学到不少东西。
请不要害怕这个世界。
你可能会遇到很多不喜欢的人。
你可能会被排挤。
你是新人,其中已自成一派,你不知道站在哪一方。
要迎合所有人,要小心翼翼对所有人。
受了委屈也不能说,别人会说你矫情。
会觉得活着好难。
你可能会被误解,有口不能言,所有人都不理解你,所有人都怨怪你。不要伤心,不要冲动,能解释即解释,或许不必解释,这些人不值得。
你只需知道,每个人跨入世界,都要经过这么一段路程,上天不是针对你。你有无数的难兄难弟做伴即可。
有外人进入,那女孩子也不觉不好意思,仍旧那般不雅姿势死死抱住蒋珉脖颈,撤去手,还有腿,蒋公子窘迫非常,向毅坚求救,“哥们,搭把手。”
两个大男人费了老大劲才将女人从蒋珉身上扒拉下来,饶是这个医院房间隔音好,也架不住女人哭天抢地嘶吼。
蒋珉差些给她跪在地上,“小姐,请你放过我,我夫妻恩爱,家庭和顺,请饶了我!”
“不要同我提这些!”
“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做了什么孽,值得你这般努力,想我家破人亡,身败名裂!”
那女孩子估摸也是累了,稍稍平静,“我不过是爱你,你怎能将我当做洪水猛兽。”
“那是爱吗?我有家庭,有责任。对不起。”
女孩子出门时,诸人皆行注目礼,在其身后窃窃私语。
毅坚关上门,看着蒋珉重复,“家庭?责任?”
蒋珉坐在沙发上闷头不说话。
“多长时间了?”
“什么多长时间,压根儿没有开始。”
“你的样子可不像,我一直以为你和阿雅相亲相爱,要白头偕老。”
蒋珉叹了口气,“我也想,可阿雅为了孩子,将我逼得太紧,我不想回家,不想性致最高时被告知今日不宜行房。”
“正好出现一个女人知冷知热,死缠烂打,将你当做头顶的天?”
“纸包不知火,以她这个闹法,总有一日阿雅知晓。”
毅坚走过来拍蒋珉肩膀,“我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