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这种事情,接下来一天都没有心情做其他工作。”
“什么事情?”
“嘴快心急,给当事人下了承诺。”阿琴捂住头,“那人还将这些话全录下来,说官司赢不了,就着人拆了我们门面。”
正说着,琳修吭哧吭哧拎了一包东西进来,各式化妆品浮在表层。
“这堆东西是哪里取来?”
“表妹去香港玩耍,捎带的东西。”
一群人勃勃兴致要看。
民事组的秋田在门口唤琳修,“陈姐找你。”
琳修嚷了句累死了,随秋田离开。
兰在从外面进来,正看到阿琴和秋童堆在一起看什么东西。
“在看什么?”
“化妆品,”阿琴答,“这确是香港的品牌,但产地却在广州。”
“徐静蕾代言。”
“说道徐静蕾想起来,前几日微博上有人骂徐静蕾,徐很牛的时代过去,所以后辈以为她连渣儿都不如,他们不知道人家的过去,狭隘自大是现代祖国花朵的通病。”
“我们要以发展的历史的全面的眼光看问题。”
此话一出,一群人都笑起来。
“前段时间不说那些专门代购全是假的,谁花几千几万坐飞机就只带那几样东西,赚那几块几百,哪里有这种冤大头。”
“新闻上说在山东一个码头扣押一批要运到韩国的化妆品,运过去即是为了再运回来。”
“海归高端,原来物品也是如此,踏出国门即是镀了一层金。”
“说来可笑,但这正迎合诸人心理。”
少锋走进来嚷饿死了,去琳修桌上拿起酥心脆即开吃。
“你什么时候带来些东西吃,你怎么那么抠。”
少锋从盒子里抬头看,“只吃一些东西而已,即这么多话。”
“你抠门至极,将钱全交给老婆,然后你老婆,像我们,再买东西给像你这样抠门的男同事吃。无限循环,你节省在哪里?”
没有东西是白得的,总能找到源头。
少锋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
“不与你们闲磨牙,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
“去会野男人。”
“邬兰在,你越发口无遮拦!”
兰在拜了个拜,即行出门。
苏凯去处理一些事情,从电梯出来时,正看到兰在直直进入旁边电梯。
男欢女爱,强求不来。苏凯自不会像毛头小子一般亟亟追上前去,揪住女方衣襟问,“你昨日为何爽约?”这种男人对女人的质问,放在他二人之间实在不合适。他虽对她有好感,但不至于到爱的地步。
现时只是在休假,一个月后便要离开。他是浮萍,她呢,只是偶然落在浮萍之上休憩的蜻蜓。他们二人,各自自由,今日,明日,以及以后。再而言之,他也不需要任何牵挂。
做生意盈利的关键即在于信息不对称,我的烂桃卖五块,我无义务告知你城西阿三的鲜桃卖两块,但我可以告诉你城北小四的烂桃卖九块,你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没骗你,只是选择性告诉你我想要告诉你的东西,你可去求证,只要你不嫌跑遍满城的成本高。
追求心爱之人也是这样。
知道其喜好情性总强过什么都不知道的,对方明明吃洋葱过敏,你做了一桌洋葱宴,这是爱之深,恨之切还是想要到泉下做一对鬼夫妻?
当然,太过熟悉,也是不好下手。
正如唯物辩证法所言,要把握好度。我们不该将马克思******当做负担,即是要学要考,何必那般抵触,事物的发展趋势是走向自己的反面,负担有一日变成心水向往之事物也说不定。
兰在上到十七楼,同前台小姐招呼,“你好,我找陈毅坚先生,他让我来取一些东西。”
女孩子从上至下打量兰在,满是戒备,“你是谁?”
问清来访者名姓,也是应该,“邬兰在,是否还需来访者登记?”
表情诡异,欲言又止,“请在那边的休息区等待。”兰在不解,前台小姐已不理她,锁着眉头开始扒拉手机,兰在恼她不礼貌,“他在还是不在?”
女孩子看兰在也不答话,一副面对杀父仇人的做派。
兰在的无名火也开始蹭蹭涨,不欲再与她做纠缠,那小姐转过身去拨打电话,兰在按住挂断键,“你没有礼貌。”
“你等一等,我看一下照片!”这是哪里请来的前台。
电话响起来,似乎是陈毅坚,前台小姐不情不愿地说,“直走右转第一个房间。”
说罢,女孩子开始拨电话,“等一下!”没走两步,就听到又喊。兰在回头,用眼神询问有何贵干。
那女孩子从柜台中出来,亟亟跑到兰在面前,气势汹汹,“我比你年轻,比你漂亮,你认识他多久,你了解他多少,你知道他最爱做什么,你凭什么和他在一起?”
现在的女孩子都奔放起来,但凡男人有些姿色,身边眼前都围了一圈花花蝴蝶,要想同这个男人在一起,要过五关,斩六将。在微博上做脑残粉,把那些男人捧的高高的,然后又抱怨那些男人眼高于顶。
自作孽,不可活。
“哪里是这样算,”兰在笑起来,“有些男人还就喜欢老女人!”
女孩子听得这话,全身的毛都炸起来。
兰在不欲与之纠缠,做着比划,言简意赅,“我没与他在一起,我们两个昨日才认识,他是你的宝,可在我面前连根草都不如。”
“你才是草!”
兰在忙不迭附和,“我是草,我是草,那人是宝,是宝。”
“你是谁,不许你说他是你的宝!”
实在难伺候。兰在只随她去,女孩子狐疑地拿起手机比对兰在的脸,“你明明就是那个女人?”
毅坚从办公室伸头出来,大声唤,“邬兰在!”
兰在趁那女孩子慌神,忙挥手说再见,“你弄错了,我只是来取东西。”
毅坚伸头偷看,被兰在一下子挡住,气势汹汹质问,“你看什么!”
“过河拆桥,看一眼又不会少块儿肉。”
“会,怎么不会!”兰在啪一声将本子合上,“我先走了。”
“等一下。”兰在回头,“又怎么了?”
“邹成找我要走你的住址。”
“什么意思?你怎知我住址?”
“阿玉知道。”三十二岁的陈毅坚依旧说不得谎,一说谎话,眼神飘忽,头四处摆动。
“真麻烦。”兰在皱眉瞪他,“交易已告完成,该结束了?”
“这不是我叫停就能停止,我哪里能左右旁人,再说,那人还是邹成。怪你,他似乎对你十分满意。”
“什么意思?****什么事情。”兰在不解。
“我也有我的计算。你的目的已届达成,可我的还没有。“再说,邬小姐中途撇下我,随其他男人共度良宵,这顶绿帽子,昨晚一众人结结实实扣我头上。”
“你有什么目的?”兰在兰在从他的话里听出了阴谋的味道,吃了一惊,“什么绿帽子,我一直以为你们兄妹只是想借我演出一场恶作剧。”
“哪里就那么简单。”毅坚笑着看她,“你不是也有所图,那天晚上,你到底在找些什么?”
兰在下楼,越想越生气,敢算计奶奶,有你好看。
她倒忘了富家子弟都一个德行,从小在阴谋诡计的大酱缸中,他们都自有一套思维方式,这套思维方式足够他们避开大多数明枪暗箭,活下去。
所以她用鞋跟碾他脚的痛楚,不及他施为给她的一半。
谁人不网购,谁人将自己的姓名住址真正当做隐私,在这个时代,你出名一些,家庭住址价高一些,如若你埋在人堆寻不见,也不影响信息价值。邹成真想知道一个人的电话号码,还不是易如反掌。他之所以通过毅坚取得,不外乎想告诉儿子,我要插手你们这场恋爱。至于是拆是合,毅坚倒不是十分清楚,关键要看邬兰在本人以及她背后的势力对于邹成意味着什么。
毅坚断不会去找邹成问询,他这次回来,不过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他的婚姻大事,还轮不到邹成来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