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在紧闭的大门上,几乎所有的家丁都出去寻人去了,府里安静无声。
宇文成都穿的还是昨夜未换下来的黑衣常服,步履凌乱的到门前敲门,大门刚开了一条缝,他就等不及的一把推开,随后又紧紧关上,快的连阳光都没机会照进去。
宇文成都边急着往内院走边问一旁的管家,“清清可曾回来?”
管家快步跟着,“不曾。”
宇文成都撒住脚,又往外走。
管家也跟着折回,“少爷一夜未合眼,不进去休息会儿再找。”
宇文成都冷眼一扫,管家立即噤声,“是,找小姐要紧。”
宇文化及也是刚进院子,身后还跟着京兆尹。宇文成都来不及到跟便问,“父亲,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唉……”宇文化及背在身后的手攒的死紧,摇头,“没有消息,昨晚到现在并未有人出城。”
宇文成都说:“他们一定还在城中,我现在就封锁城门,挨家挨户的找。”
宇文化及拦住要出去的宇文成都,“上朝的时辰到了,换一下朝服随我进宫。”
宇文成都背对着宇文化及,“还请父亲帮我告假,我这就走了。”
“胡闹,你当皇上是什么。”
宇文化及看着宇文成都离去的背影,厉声斥道,“你给我回来。”
宇文成都已经走出门外,京兆尹劝道,“相国大人息怒,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将军少年英雄,为了红颜怒发冲个一两冠也是正常的,况且还是清清姑娘这么个绝代佳人。”
宇文化及看着京兆尹,握紧拳头,语气平淡具有威慑力,“常全,清清只是成都的师妹,不该说的连想都不要想。”
“是是是,下臣知道了。”京兆尹不知哪里得罪了丞相,只能连连认错点头,“相国,您看上朝的时间到了,是不是让小的伺候您去。”
“说,你到底医还是不医。”志高的鞭把儿托我的下巴让我抬脸与他对视。
“你若是医好了人,我就少让你受点苦,否则……”
他看了看旁边炉火上烧的通红的烙铁,“你也不想我在你这光滑的脸蛋上印几下吧。”
鞭子上的粗粝磨在脸上有些不适,我皱了皱眉不发一言。他退后几步丢了鞭子,拿起烙铁,向我晃了晃,“你可要考虑好,这么如花似玉的脸蛋印上了可就毁了,多可惜啊。”
说完还轻轻吹了吹烙铁上的白烟。
我想耸肩,却被绑的动弹不得,“天地生万象,万象各有归,不过是一副皮囊,我都不在意,你有什么好可惜的。”
“哼,还嘴硬。”志高恼羞成怒,举着向我印过来。
宇文清清失踪了一天两夜,宇文成都宇文化及找了一天两夜仍不见踪影,事情传到了宫中,皇上怒斥蝴蝶门太猖獗,下令全城戒备搜索,这次一定要全部剿灭蝴蝶门众。
街道上的人也因此少了一大半,多数人闭门在家生怕惹事上门。
将军门前站着一个眉须花白竹杖粗衣芒鞋的和尚,看见出来的人,竖手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师父。”宇文成都看见等在门外的人迎上去跪下,“是徒儿的错,我没有保护好清清,把她弄丢了,请师父责罚。”
“不是你的错,那丫头谁能管的住。”
化缘想要扶起他,他却怎么也不起来,“不是的,清清受了伤,被人带走失踪了,我四处都找不到。”
“成都,莫急,你先起来,那些人还在城中,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化缘向后面的人施了一礼,“相国大人。”
宇文化及还一礼,“化缘大师,刚才说是为清清的事来,可是有什么指点。”
宇文成都站起来道,“师父,你快告诉我,清清受伤了,必须赶紧把她找回来。”
化缘说:“清清被他们带到永安巷,土地庙左拐三个弯,门前种着三棵槐树的地方。”
“我这就去。”化缘微微一笑,拉住宇文成都,“这件事只能相国大人去,你不行。”
化缘对着宇文化及又施一礼,“麻烦相国大人了”
“多谢大师指点。”宇文化及看着宇文成都,“我一会儿就把她带回来,你好好招待大师。”
宇文成都不解的看着师父,“为什么?”
化缘拉着他进门,“别着急,为师还有话对你说。”
“可清清。”
“她没事。”化缘摸着胡子,“你连为师的话也不信了。”
宇文成都无法只得跟着化缘进府,袖子中紧握拳头泄露了他的焦急不安。
“成都,不愧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看看,这府里多气派。”化缘在府里转起来,“有出息了就好,也不枉费为师对你的期望。”
“都是师父教得好,成都才能有今天。”
宇文成都见化缘始终没有要说什么,心里又想亲自去接清清,问道,“不知要给徒儿说什么。”
化缘没有回答,“清清住在哪个院子。”
宇文成都说,“客厅后面北边的天宝阁。”
化缘笑道,“天宝阁,这个名字好。”
化缘又问,“成都住在哪?”
宇文成都回答,“天宝阁旁边的念清苑。”
宇文成都再次想提醒化缘要对自己说什么,化缘说:“咱们去天宝阁说罢。”
宇文成都带着化缘来到天宝阁,刚到门口,雪鹿跑出来,围着两人转圈。
化缘道,“这雪鹿还知道欢迎老衲。”
雪鹿兴冲冲转完又向后看,冲着宇文成都啾啾叫。
宇文成都摸摸它的头,“清清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向你保证。”
化缘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神色突然变得严肃,“成都,你有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