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小姐被抓走了。”四槐一脸血污抱着雪鹿冲进前厅,跟要出去的宇文化及撞个正着。
“做什么慌慌张张。”
四槐来不及告罪,跪倒地上,“快去救小姐,少爷,少爷,快去。”
“清清怎么了。”宇文成都扶起四槐,“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弄成这样。”
“是是是……”四槐惊喘着说不清楚。
“啾啾。”
雪鹿从四槐身上跳下来,扯着宇文成都的袍子,“啾啾。”
“是什么?清清怎么了。”宇文成都等不及他说话,急忙向天宝阁走去,“算了,我自己去看。”
宇文化及看他一身狼狈,身上衣服几处破损,皱眉道,“走,我们也去,你想好了再说。”
天宝阁的院子一片狼藉,弥漫淡馨,拱门上露出斑斑血迹,颤抖着伸手,雪鹿在院中的一片血污前停下,“啾啾。”
宇文成都走过去半蹲在地上,手指沾上地上的血,放到鼻尖轻嗅,带有异香,“这是清清的血。”
“这是怎么回事?清清人呢?”
宇文成都手指止不住的轻颤,放到身侧,遏制住惊慌,“四槐!四槐!”
“发生什么事了?”
宇文化及进来,看见院中明显的打斗痕迹,“人呢?”
“少爷,小姐被蝴蝶门的人抓走了。”四槐跟着进门。
宇文成都沉吟,“蝴蝶门的人?清清与他们素无瓜葛,抓她做什么。”
四槐低着头,“小的不知,只听那人让小姐跟他们走一趟,小姐不愿,就打了起来。”
“他们多少人?”宇文成都道,“以清清的武功怎么受伤的?”
四槐说:“七个人,其中一人捉着雪鹿威胁,惹怒了小姐,被小姐杀了,然后小姐就跟剩下的六人打在了一起,本来小姐占了上风,后来,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姐摔到地上就在也起不来了……”
“啾啾。”雪鹿围着宇文成都转。
“行了,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了。”杀人了,一定是被内力反噬了,宇文成都知道了大概,“我现在就去找。”
宇文化及也发现地上的血,“清清的功夫不弱,怎么会受伤?”
宇文成都说:“她杀了人。”
“杀人跟她受伤有什么关系。”
“来不及解释了,我必须快些找到她,不然她会死的。”
宇文成都拉过四槐交代,“你就呆在府里,让人把院子收拾了,照顾好雪鹿。”
摸摸雪鹿的头,“别担心,我一定把她安全的带回来。”
宇文化及跟着宇文成都出去,“我跟你一起去,你带着人搜索城中,我去找京兆史封锁城门。”
体内真气乱走,神智昏昏沉沉,一盆凉水的寒意让我从头到脚清醒过来,暗黑色的地面,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恢复了点力气,撑着身子坐起来。
大刀男举着火把就站眼前,居高临下,“你不是挺硬气的,你起来啊,起来啊。”
背上又被踢了一脚,趴在地上起不来,索性不动。
等到人都出去,我盘腿打坐,想理理丹田里乱窜的真气,一连几次却空空如也。
天生擅长随遇而安,只是换了个地方休息,而且我相信都哥一定很快就会来找我的,背靠着墙壁,有月光从窗户打进来,展开手掌接住一缕银辉,暗叹,“唉,想本仙向来无往不利,今年却特别倒霉。”
把贴在脸上的湿发别到耳后闭目养神,没一会儿有三四个拿着火把进来,借着火光我看清门旁边有一张椅子和一张桌子,对面是木头定的架子,四周的墙上挂着钩钩链链,知道自己一旦动了杀意,体内就会失力,压抑着心里的暴怒,打量完屋子,我闭上眼。
“我们请清清姑娘来,是想让您帮我们医一个人。”
花雨看着靠在墙边人紧闭着眼抿着毫无血色的唇脸色苍白,“只要您医好了他,我们保证让您毫发无损的离开。”
我睁开眼,“我不医,一样毫发无损的离开。”
志高从花雨背后走出,“你以为你是谁,到这种地步了,还骄傲什么,最好老实听话,去医人。”
“哼。”我偏过脸。
花雨说:“清清姑娘,我们真的是跟你好好商量,现在有一个人快死了,听说你又起死回生的法子,我们也试了,但是不知怎么就是不行,反而加重了病情。”
我打量着花雨,问,“你们用了人心做药那个法子。”
花雨点头,“是,但是没有如你所说,选一个清白女孩做人炉,让人心缩成药丸从嘴里蹦出来,我直接取了给病人引服下,现在吐血不止。”
志高抢白,“她是个妖女,这么诡异的法子肯定是骗人的,我早说过不能信。”
“我也是个大夫,这法子古时候曾有人用过,一定管用,只是一直没人知道药材配比。”
花雨冲着志高说完,看着我,“姑娘既然知道,不如就告诉我到底少了什么,好让我改进。”
半晌沉默,火把炸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志高忍不住,蹲到我面前,“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没听见问你话吗。”
我懒得看他,担心忍不住动杀念又得折磨自己,闭上眼。
他吆喝手下,“你们三个把她绑到上面去,我就不信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我被三人拖到木架上,双手吊起来,双腿被绑到一起,花雨的声音又响起,“清清姑娘何必如此固执,只要你肯帮我们医好那人,什么事都不会的发生。”
我抬眼看她,“贱民贱命,何必脏了我的手去浪费时间。”
“别跟她废话。”志高一鞭子抽在我胳膊上,皮开肉绽的声音刺激了他,“花雨,看能撑到什么时候。”
“明天子时前我一定可以撑到,但是你们要救的那个人,用了错误的药,现在已经全身青紫,就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时候了。”
我勾起唇笑,“我想做的事多大代价都会完成,我不想做的事你杀了我我也没兴趣。”
“可恶。”志高的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花雨沉声,“够了,别打死了,门主去给虬髯客求药,大概清晨就回来了,我们得想着怎么禀报这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