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槐,你这方法真的有效。”在城外施粥施了六天果然来喝粥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丢下木勺吩咐了伙计张明照看着,朝四槐皱眉坐在的一块石头边上走过去,“想什么呢?”
四槐想把眉毛舒展开没有成功,“没有,就是觉得吃粥的人怎么越来越少了。”
我在他旁边在他旁边捡了块石头准备坐下,四槐连忙敢在我前面将那块石头又吹又擦,我坐下,“少了不好吗,说明咱们的方法起作用了,乞丐越来越少了。”
“不对,不应该啊。”四槐自言自语,“我总觉得不对劲儿。”
我着看他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笑问:“哪点不对劲儿?”
“我也说不上来”四槐手里拽了根草,抬起头,看到有一堆人过来,“少爷来了。”
宇文成都上午巡城过来,后面跟着的一队禁军也停下来,看看周围除了清清和四槐几个人外没有其他人,走了过来,问:“今儿没一个人来?”
近来,南方发了大水大兴城里涌进很多难民乞丐,造成城内道路堵塞遍地饿殍,出行困难,前几日皇上听从晋王杨广的意见,下令让大兴邻近的十里镇、香隅镇、五方县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命大将军宇文成都将难民都赶出城外,告知他们去这三个县镇,并且关闭城门不得再将难民放进来。
但一方面是大兴到这三个地方,最近的十里镇也要快马骑一天才能到,都是逃难来的饥民无力再迁徙,另一方面皇上杨坚下了圣旨,宇文成都左思右想怎么办才好,终于想到不如到城外搭个粥棚施粥,既能让难民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有力气到其他地方,又等于变相的将他们都引出城外。
前三天来喝粥的人很多,这三天却越来越少,到今天第六天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要说他们都去了那三个乡镇也不可能一个人都不留。
“没有人来这里喝粥,那我们就可以不用在这儿了。”我站起来,向锅旁走去,“都哥巡城巡了一上午饿了吧,要不也喝一碗?”
“好。”宇文成都看看还是满当当的三大锅粥点头。我盛一碗端到他手里,“不热了,不过还凑合,最重要的是我给你盛的。”
笑着看他接过,刚凑到嘴边停下来,“怎么了?”
“没事,只是这么多我不能一个人独享。”说完他转身吩咐后面的禁卫军各自休息一下喝一碗粥再走,对四槐说,“给大家都盛一晚。”
我点点头,“也对!大家都别客气,想喝多少有多少。”
“谢谢清清姑娘。”禁卫军领头的薛兴向我抱一拳,其他也纷纷抱拳,“谢谢清清姑娘。”
“不谢不谢。”我连忙摆手,扯着宇文成都的衣襟,略低着头,“都哥,你也喝。”
“好。”宇文成都低笑,将碗再次递到唇边。
“大人,大人。”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的妇女一手抱着小女孩,一手向这边招手走过来,走到粥棚之时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怀里仍然紧紧护着自己的孩子,“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禁卫军反应过来迅速整队将母女二人包围起来,薛兴打量地上的两人,像是逃过来的难民已经饿得不行了女孩被抱在怀里看不清脸,轻声抽泣咳嗽,妇人嘴里不断重复,救救我的女儿。
他示意禁军收了长矛站开一些,拿着刚盛好还没有动过粥饭蹲在两人旁边,递到妇女手里,“大姐,先喝点粥,慢慢说。”
妇人听到粥字立刻抬头,伸出手打翻了薛兴手里的碗,“就是这害人的粥,害得我女儿快死了,你还要给我们喝!”
妇人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赶忙坐起来护着儿女退了几步,距离掉地上的破碗远远的眼神惊慌失措。
其余人听了这话都盯着碗里的粥,宇文成都手摩挲着碗壁思考,薛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震得反应不过来,看了他一眼,继续问,“这粥有什么问题?”
妇人眼睛变得赤红,嘶喊道,“这粥有毒!有毒,吃了这粥的人很多都死了,你救救我的女儿,救救我的女儿,大人,我求你了。”
妇人对着薛兴一个劲儿的磕头,他的脸色变了变,“不可能,这粥可是宇文大将军布施的怎么可能有毒?”
妇人听到宇文将军,抽泣起来,“我们知道是大将军赏的,我们跟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如果我哪点得罪了将军请他处罚我一个,放过我的女儿,救救她吧。”说完伏在地上嘤嘤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