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芸香一直在张夫人身边扶着她,这会儿张夫人松了手里捏着片翠色的裙角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我可怎么活。”张夫人一直念着自己的儿子,裴芸香无奈将她交给两个家丁架着往家走。
裴元庆捡起地上的裙角与裴芸香在后面走着,她已经认出那女子就是那天女扮男装想要调戏自己的人,看弟弟握着块破布出神那女子果然天人姿色,同身为女子也不得不承认,问,“她就是清清?”
裴元庆被打断了思路,微微颔首,“嗯,是她。”
裴芸香想到她的见死不救和冷漠,恨恨道,“也不怎么样,宇文家没一个好东西!”
“二姐,你别这么说。”裴元庆将手里的布收到怀里,急忙解释,“清清她不是宇文家的人,她不救一定是没救了,你不知道她很好的,又善良又美丽,而且艺术超群,咱们拿一个死人让她治,治不好一定会有损她自己的招牌,她最怕别人怀疑她的医术,所以才不治的,是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裴芸香看着一向言语笨拙的弟弟突然这么会说话,简直不可思议,伸手要探他的额头是不是烧坏了,“你是我弟弟吗?还脸红了,来给我具体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二姐,咱们还是赶紧先去表姑家吧。”裴元庆知道二姐打趣他,拂开她的手快几步走到前面。
“清清,不是你想的那样。”宇文承基一路跟着我回到将军府,我不想让他进门,停下来,“我什么也不想,眼睛都看到了。”
“眼睛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你应该透过现象看本质。”宇文承基见她停下来,以为自己有望,贴近的说,“清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解释的。”
“你休要巧言令色,本质、表像我都看够了。”我嫌恶的退后两步,拉了四槐挡在中间,“你不需要解释,我不想听。”
宇文承基看我不是在开玩笑,没有说话只拿眼看着我,我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与他对视,“话都说完了,你还赖在这儿做什么。”
“你非要这么绝吗?”宇文承基看着面前这双眸子,笑的时候弯弯的,你看着就觉得心都化了,现在那眼中的厌恶和冷漠却如同一把刀能将人凌迟,他握紧拳头偏了目光,“大哥平时军务繁忙,不过因着我和大哥眉眼几分相像,便跟我一起玩乐,当我是替代品。”
我整整袖口,“说完了。”
“没有!”宇文承基突然冲过来推开四槐抓住我的肩膀,大声,“宇文清清你怎么能这么绝情,现在你觉得厌烦了就弃之敝履,连借口都不找!”
我示意四槐不用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现在说完了?”
自己说了那么多她不气不恼,看戏一样的漫不经心,宇文承基感到一阵无力低头松了手,轻退两步。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道他松开了我,招过来四槐转身一起上台阶。别说再对他笑了就是能对他发发脾气撒撒气也好的,偏偏面前的人仿佛置身事外的动作表情,让他不禁冷笑道,“你也不是什么善人,见死不救。”
“我从来没说自己是什么善人。”进门前我停下回头,微笑道,“你不是让我学你吗,无情这一条,学得像几分?”
“三爷,三爷。”面前的大门已经关上很大一会儿了,宇文承基双眼血红的站在那里盯着大门一动不动,旁边的小厮丁三轻声唤着,“三爷,咱们先回去吧。”
见宇文承基不予理会丁三接着说,“三爷,何必单恋一支花呢,她不识好歹咱们就换一个,这大兴城的女子那个不被三爷您迷得神魂颠倒的,小的那天见张尚书家的姨太太……”
“滚开!”想他宇文承基笑傲风月从不失手,这大兴城里那个女子不是恨不得贴着他偏偏她就是不识抬举,他忘了清清并不是生长在大兴的女子。
另一个小厮丁二看宇文承基阴晴不定的神情约莫着自己的主子明摆着就是不到手不罢休,献计道,“三爷,小的有个办法保准能让爷抱得美人归。”
“你有什么办法?”宇文承基斜了他一眼问道。、
其他三个人都看着,丁二得到了鼓励,看看其余三人,搓搓手道,“等到天晚点,小的们……”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指指院子,暧昧的朝宇文承基笑笑,无非就是劫人下药。
丁二偷偷看宇文承基的脸色,没有预想中赞扬和夸奖,反而伸手照他脑袋上狠敲一下,厉声道:“尽出骚主意,滚。”
说完终于转身离开,丁二捂着头分外委屈,直到走到前面的丁大朝他喊一声,愣什么呢,才看见其他人都已经走远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