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大将军好心给你饭吃,怎么会要毒死你们!你们莫要不识好人心,胡言乱语!”
都哥的脸色冷若冰霜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谁也没想到能出这样的事都不敢言语。
妇人听见我这么说,猛然抬起头,“就是因为我们要进城,他不让我们进去,担心我们偷偷进去就想出这么阴损的办法假装好心要毒死我们。”
“你再乱说一个字,我让你现在就死!”我快步走到妇人旁边,拔出薛兴腰间的剑指着那个妇人。
“我,我……”妇人看着剑尖指着她颤抖却不改口,“我没有乱说,没有。”
“不怕死?嗯?那我先杀了你女儿。”虚晃一剑趁着妇人尖叫躲避,向她怀里的人刺去。
“清清。”宇文成都握住了我的手腕,阻止住剑势,对我摇摇头,“别冲动。”
我看着他的脸,神情坚定,只好收手,那妇人见有人救她,立刻跪到宇文成都面前伸手拽着他的下袍,“大人,大人,你好是好人,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求求你。”
听到这话我只觉得好笑,宇文成都扶起她,皱了皱眉问,“你不知道我是谁?”
妇人摇摇头,又要跪下,“只要大人能救我的女儿,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求大人了。”
宇文成都阻止了她,“我是宇文成都。”
“啊。”妇人吓得猛然后退跌坐在地上,看看我又看看他,“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你们,你们……”半天找不到一个词。
宇文成都还想扶起她,被她挥着手拒绝,看看她怀里女孩只好道,“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你是先给你的女儿看病要紧。”
妇人注意到宇文成都看向女孩,忙紧了紧怀里的女儿生怕被人抢走的戒备模样,试探道,“你会看病?”
宇文成都摇摇头,妇人露出一脸失望,宇文成都指着我,“她会,还是神医。”
妇人明显不信,我拿过一位禁卫军手里的碗,闻了闻,什么也没有,四槐凑近,在我耳边道,“小姐,可以用银针。”
我把碗塞到他手里,“若是我闻不出来,银针也验不出来。”
四槐端着碗站到一边,我对那妇人说:“把你的女儿露出来。”
刚才的事她心有余悸,见我靠近,妇人慢慢后退,嘴上道,“你要干什么?”
我说:“治病都不用看病人的吗?”
宇文成都朝薛兴点点头,薛兴解释道,“我们真的不知道粥里被人下了毒,要不是你出现,刚刚我们也准备喝些,我们将军也准备喝……”
薛兴解释了半天,妇人终于相信了,小心翼翼放开她女儿,宇文成都抱起那女孩放到树下靠着,女孩面无血色,蜡黄蜡黄的却出现许多红色斑丘疹,我掀起她的袖子裤腿,四肢也有丘疹。
探探她的额头,掐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里面齿龈红肿酸痛、糜烂出血、牙齿松动、龈槽溢脓,一阵馊臭味直冲鼻腔,我连忙松了手,皱了皱眉,四槐很体贴的拿来湿帕子让我擦了擦手,问,“前几日是不是恶心、呕吐?”
那妇人听了立刻又哭了起来,“是啊,每每好不容易讨点的饭,不想吃,勉强吃了就吐。”
我说:“是中毒了,汞毒。”
宇文成都点点头,看着小女孩,问:“能治吗?”
我笑着看他,反问道:“都哥这是怀疑我的医术?”
宇文成都脸上终于有点笑意,揉揉我的头发,“你呀。”
我说:“好治,我开个药方给她,吃上两服就好了。”
妇人两手拽着自己两边的衣服,急得团团转,带着哭腔,“我身无分文,去哪里抓药?”
“你不用着急,我让人给你们抓药,喝了粥的人不在少数,大姐若是知道还有人有这种情况的麻烦你告诉他们来这里看病,药费我来承担。”他说完眉毛皱的更深。
“不一定是咱们的粥的问题。”我安慰道,想到带有一瓶药丸里面含有可以检验粥里是否有毒的物质,“四槐!”
“在,小姐。”四槐把手里的一直端着的碗举到我面前,我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倒出一粒药丸在碗里搅了搅,又闻了闻,味儿不重但确定是我们的粥出了问题,我习惯性的摸摸右手的小指思考。
“是汞毒。”心里有了底,马上又一惊,我赶紧拉着宇文成都的手说:“都哥,你要不要紧,让我给你看看。”
他拉着我的手,摇头,“我没事,我刚刚还没喝,你忘了吗?”我盯着他每一个表情,生怕他骗我。
宇文成都确定了粥里有毒,这粥棚一直是清清和四槐看着,四槐不可能下毒,那就剩下四个伙计,想到这儿拿过四槐手里的碗猛力扔出,嵌进了棚子的支架上,吓得四个伙计跪到地上不住的求饶,冷声道:“说,谁干的?”
“不是,小人,真的不是。”
“将军饶命,真的不是我们,不是。”四个伙计全都矢口否认。
宇文成都低头看着四人,“不承认?那就给我搜。”站在一旁的禁卫军接到命令,开始搜他们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