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衡又问了一次小任飞的名字,然后便让小任飞离开了。
看着小任飞离去,白茹烟小嘴一撅:“爹,哥哥,你们怎么让他就这么走了,我还没教训他呢!”
白水衡看着小任飞的背影,有些兴奋地说道:“茹烟,这个小孩子可不简单,六岁就达到了武士境界,他的天赋可能比你哥哥还要好,任飞,呵呵。没想到在咱们这个小小的青阳镇竟然同时出现了两个武道天才。”
白玉楼有些不服气地说道:“爹,我的实力比他要强,他一定比不上我。”
白水衡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笑道:“你从小就修炼到咱们家最正宗的武道心法和武功招式,论实力,自然要比他要强一些。但是据我所知,任铁匠根本不会武功,这个小家伙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不知有什么特别的机遇,却也能自己打到这种程度,绝对是千年不遇的武道天才。这样的一块好玉,爹一定要让他拜我门下,好好调教,未来不可限量啊。”
白玉楼很认真地问道:“爹,你觉得以后我和他的成就,谁会更高一些?”
白水衡很明白自己儿子天赋极高,平时又十分努力,所以自视甚高,对于这个问题,自己还真不好回答。经过了一番权衡,白水衡缓缓说道:“这个就要看个人的机遇了,或许他会强过你,如果你继续努力修炼,也或许又会强过他。”
白玉楼低下头默默地念了句:“任飞,我一定会比你要强!”
小任飞一路跑回演武场,找到正在着急的任永丰。任永丰见小任飞半天没回来,心里十分后悔让他单独去茅厕,正准备去找他。看到儿子平安无事的回来,任永丰有些责备的看了小任飞一眼,又关心地问道:“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小任飞刚想把刚才发生的事向任永丰说一遍,人群中却突然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父子二人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行十人在数百名白虎军的簇拥下缓缓登上演武场前方搭建的高台,十人中走在最后的两人就是刚刚才和小任飞分开的白水衡、白玉楼父子二人。
十人在高台上分别坐好,白水衡向前一步,对着台下的人群抱拳一笑:“今天是小儿的武士炼身礼,众位英雄前来捧场,白家上下深感荣幸,白某替小儿感谢各位的厚爱。”
台下众人见白水衡如此谦恭,纷纷叫好:“白大元帅太客气了。”
“小公子天纵奇才,那是咱们神风府的骄傲啊。”
“小公子展示一下,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听着台下的叫喊,白水衡又是一抱拳,冲白玉楼点点头。白玉楼起身走向前,学着白水衡的样子对台下众人抱拳示礼,用仍显稚嫩的嗓音朗声说道:“那我就献丑了。”
台下众人立时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都注视着白玉楼。只见白玉楼两腿微分站定,手掌平举胸前,拿好了姿势,虽是一副小小的身躯,却隐隐透出气度如山的宗师风范,看的台下众人频频点头。
白玉楼暗运内息,催动运转,一丝丝青色之气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亲眼见证了白玉楼达到武士境界,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声。大约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白玉楼才收了姿势。
台上坐着的一名身穿蓝色布衫的老者眯着眼睛看着白玉楼,对白水衡说道:“小公子天赋异禀,白家后继有人,真是可惜可贺啊。”
白水衡满脸的笑容,嘴里谦恭道:“沙老前辈过奖了,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还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另外一名绿袍老者笑道:“水衡啊,你就别得了便宜卖乖了,得子如此,夫复何求啊。年仅七岁,这绝对是天下最年轻的武士了,玉楼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白水衡闻言正色道:“洪老前辈此言差矣。”
“哦?”不仅是那名姓洪的绿袍老者,台上的人皆是脸色一变,不明白白水衡的意思。
白水衡继续说道:“玉楼的天赋较之常人是要略好一点,但要说是天下最年轻的武士,则愧不敢当。且不说天下之大,卧虎藏龙者不知几何,单是在这青阳镇上,据我所知,就有一个比玉楼还要小一岁的武士。”
白水衡此言一出,四座皆惊,那姓洪的绿袍老者有些怀疑地问道:“水衡,此话当真?小小的青阳镇还有比玉楼更小一岁的武士?”
白水衡淡淡一笑:“洪老前辈,那个小孩子现在就在台下,前辈若是不信,可以把他叫上来一试便知。”
台上几人互相交换了眼神,绿袍老者开口说道:“老夫这一大把年纪,若是今天在这里能见到两个少年武道天才,也算是不虚此行了。水衡,你就把那个小孩子叫上来,让我这个老头子见识一下吧。”
白水衡走到台边,目光在台下人群里来来回回扫了几遍,终于发现了小任飞的身影,冲着小任飞所在的方向招招手,高声喊道:“任飞,请你到台上来一下。”
小任飞没想到白水衡会让自己上台,用询问的目光抬头看着父亲任永丰。任永丰本来和其他人一样,正沉浸在对白玉楼的赞叹中,冷不防听到白水衡在台上喊小任飞的名字,也是一怔。小任飞还没有把在小花园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直打鼓,以为小任飞做了惹怒白家的事情。
白水衡见任家父子还在踌躇,又微笑着喊了一句:“任飞,过来一下,有点事情麻烦你。”
任永丰没有办法,在众人的注视下,惴惴不安地领着小任飞慢慢走到高台边,朝着白水衡躬身说道:“白大人,我儿子年龄小,不懂事,如果有什么事做的不对,您别和他计较。”
白水衡哈哈一笑:“任铁匠,你误会了,你养了个好儿子,你儿子是个千年难遇的武道天才啊。”
任永丰彻底懵了:“我儿子是武道天才?大人您没搞错吧?”
白水衡哪里知道任永丰虽然是小任飞的父亲,对于儿子在修炼武道这件事却也被蒙在了鼓里,所以对任永丰的表现有点奇怪,坚定地说道:“绝对没错,等会你就知道了。任飞,你上来一下吧。”
小任飞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了高台,有点怯怯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水衡轻轻拍了拍小任飞的脑袋,笑着说道:“任飞,把你刚才在花园里的表现再展示一遍。”
小任飞的脸红了红,不明白地说道:“花园里的表现?”
白玉楼在一旁插话:“就是展示一下你身上发出的五彩之气。”
小任飞明白过来,不再说话,摆好了姿势,按照爷爷教的方法,催动体内的气息,从身上渐渐散发出丝丝五彩之气。
整个演武场上顿时一片静默,人人都瞪大了眼睛观看着这一幕,惊讶于从哪里蹦出来这么一个小孩子,居然和白玉楼一样小小年纪就达到了武士境界。任永丰更是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台上面站着的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竟然在修炼武道!这在任永丰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任永丰清楚地记得儿子长这么大还没有接触过武道中人,难道自己的儿子真是一个无师自通的武道天才?
台上之人除了白家父子,也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其中一个身穿红袍的老者更是激动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小任飞身前,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孩?你家住在哪里?”
小任飞没见过眼前这个老头子,不开口回答。白水衡接道:“这是本镇任铁匠的儿子,他家的铁匠铺就在镇里大街旁边。怎么,黄老前辈动心了?”
姓黄的红袍老头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嘿嘿一笑道:“水衡你说笑了,老夫只是看到良材美玉,心中惊喜而已。”
白水衡淡淡一笑,正色道:“老前辈不动心,可是我却动心了。我已经决定了,炼身礼一结束,我就准备去铁匠铺拜访,商量一下让任飞拜我门下,由我亲自教导。”
白水衡此言一出,人群中一阵骚动,人人脸上都写满了羡慕、嫉妒,任永丰更是忍不住喜上眉梢,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的快感。要知道,白水衡是白家年轻一代的顶尖人物,实力极强,是武圣级别的强者,更兼任白虎军的大元帅,能拜他为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听了白水衡的话,红袍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立刻又恢复了常态,笑道:“水衡你倒是捡了个宝贝啊,只不过不知道这小娃子的授业恩师肯不肯放手呢。”又转向小任飞说道:“小娃子,你这功夫是跟谁学的?”
此时经过这么多人的确定,小任飞终于相信爷爷教给自己的就是武道修炼,所谓的戏法根本就是爷爷编出来的幌子,至于爷爷为什么要编幌子哄骗自己,小任飞根本就想不到原因。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能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都是爷爷的功劳,于是昂着小脑袋骄傲地回答道:“是我爷爷教的!”
“你爷爷教的?”红袍老者继续问道,“那你爷爷是不是叫任千里啊?”
小任飞摇摇头:“我爷爷不叫任千里,我爷爷叫任重。”
“任重?”红袍老者小声重复了一遍,随即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任千里,任重,哼哼。”
白水衡一心想着赶紧结束炼身礼,再去铁匠铺找小任飞的爷爷任重好好商量一下收小任飞为徒的事,于是对着众人一摆手,朗声说道:“各位,今天的炼身礼就此结束。我代表白家再次感谢大家的厚爱,今后大家如果有需要白家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白家必定竭力相助。”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呼喊声:“白大元帅太客气了!”
“今天能看见两个武道天才,真是大开眼界!”
“恭喜白大元帅得收高徒,走喽!”
待众人散去,白水衡笑着对小任飞说道:“任飞,你先跟你爹回去,稍后我会去你家找你。”又对着任永丰一笑,道:“任铁匠,我就说你养了个好儿子嘛。你们先回家,稍后我必定登门拜访。”
任永丰还沉浸在激动和喜悦之中,对白水衡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多谢……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