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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陈年往事

父子二人在回家的路上,任永丰忍不住问小任飞:“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爷爷修炼武道,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小任飞其实对这件事始终也是迷迷糊糊的,以他小小年纪根本猜不透爷爷任重暗中教他修炼武道的用意,只能把自己想明白的对任永丰说道:“好像两年之前,爷爷给我展示了一个手上可以变出五彩小球的戏法,我觉得挺好玩,就跟爷爷开始学这个戏法,一直到今天,爷爷也没有告诉我他教我的就是武道修炼方法。”

任永丰听完后沉思着,父亲任重竟然是武道中人,自己活了三十多年可从来没见过父亲展示武道实力,而且父亲还一直严禁自己学习武道,看来其中必定大有缘故,父亲一定不是自己平时知道的那个普通的老头,肯定有不简单的故事。任永丰苦笑了一下,自己的父亲和儿子都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好像就只有自己是一个平凡的打铁匠,白纸一张。任永丰心中打定了主意,回到家一定要向父亲问个清楚。

父子二人回到铁匠铺,任重正站在铁匠铺门口等着他们,见到二人回来,淡淡问道:“回来了,白家长公子的武士炼身礼怎么样啊?”

任永丰心中装着事情,只是随口回了一句:“哦,还好,挺热闹。”然后,又对着任重说道:“爹,我有事情要问你。”

任重见任永丰的表情很郑重,有些意外,自己这个儿子很少在自己面前有这么生硬的表现,心里明白他要问的肯定不是一般事情,丢下一句话:“先进屋吧。”转身走进了铁匠铺。

任永丰迟疑了一下,跟着走了进去。小任飞也意识到接下来可能爷爷和爸爸会有很重要的话要讲,也赶忙跑了进去。

任重一直走到内室,在椅子上坐下,看着任永丰淡淡地说道:“有什么事情,问吧。”

任永丰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首先开口问道:“爹,你是武道中人,对吧?”

“唰”,任重从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浑浊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厉声喝道:“你听谁胡说的!”

任永丰见到任重的反应,心中更加确定无疑,面对任重凌厉的目光,依然平静地说道:“爹,你一直教给小飞的戏法,就是武道修炼心法吧。而且小飞的天赋极好,已经修炼到武士级别了。大夏王朝最年轻的武士就出在我们家,爹,你还要瞒着我们吗?”

任重的脸色阴晴不定,在内室之中来回走着,大口大口地抽着烟,最后又在椅子上慢慢坐下,神色之间恢复如常,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们在白家什么都知道了。那我就告诉你们吧,反正以后你们也会知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武道中人,我教给小飞的,也确实是武道修炼心法。”

任永丰突然激动地说道:“既然你可以把武道心法教给小飞,为什么以前又阻止我修炼武道呢!”

任重有些歉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神色一下子变得仿佛又苍老了十岁,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你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但是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你听我慢慢跟你说。”接着,任重脸色凝重地叙述起一段藏在心底多年的陈年往事。

“三十六年前,那时我刚刚三十岁。那时的我痴迷于武道修炼,一心想要成为武道强者,盼望着可以纵横天下、天地遨游。可是我本身修炼的武道心法很普通,在达到武士境界第三重后,无论我怎么努力,也不能实现突破。在那一段时间,我非常烦躁,为了专心实现武道上的突破,我决定离家去走走,进入深山苦修,希望可以对我有所帮助。”

“谁知道就是这一个决定,改变了我的一生。我舍弃了家人,一头钻进了大盲山,在大盲山的一个山洞里开始我的苦修。可是机缘巧合之下,居然被我得到了三百年前瘸子剑圣的神秘心法,天地阴阳诀。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但当时我是欣喜若狂,瘸子剑圣绝对是大夏王朝历史上数一数二的强者,他独创的天地阴阳诀是具有巨大力量的武道心法,有了天地阴阳诀,我相信我很快就会突破瓶颈,进入武将境界。”

“果然,有了天地阴阳诀的帮助,我很顺利地达到了武将级别。我回到家中,将这一喜讯告诉了家人,家人也为我的机遇而感到高兴,可以说那段时光是我最得意的时候,胸中涌动着纵横天下的情怀。后来我在一次与人交手中,有人看出了我修炼的武道心法是瘸子剑圣失传的天地阴阳诀。于是,那人开始纠缠我,想要得到天地阴阳诀。我当然不肯,还在争斗中打伤了他。”

“后来我才知道,我打伤的那人就是四大家族之一的赤水镇黄家的人,黄鑫。黄鑫被我打伤,当然也不肯善罢甘休,他纠结黄家的高手一齐来围杀我。以我一人之力,完全不能跟黄家的众多强者相抗,但我还是杀出了重围。他们没有抓住我,就抓了我的家人来威胁我,让我交出天地阴阳诀,我气愤他们的卑鄙,想暗中救人,却根本不能成功。无奈之下,我只有跟他们妥协,用天地阴阳诀来交换我的家人。”

“可是我还是低估了黄家之人的狠毒,他们居然存了杀人灭口之心,在拿到天地阴阳诀之后,依然对我的家人痛下杀手,可怜我们任家一十七口无一幸存。我当时简直要疯了,跟他们拼了命,杀了他们其中四人,还趁他们不备,毁了他们到手的天地阴阳诀,而我也身受重伤,被他们打下了悬崖。老天让我不死,我也知道黄鑫不会死心,肯定会到悬崖下找我,于是我拖着残躯,在一个老铁匠的帮助下,逃到了青阳镇。”

“我因得到天地阴阳诀而遭此劫难,还连累了全家,养好了伤之后,便心灰意冷,再也不愿重回武道,发誓今生不再修炼武道,就在这青阳镇呆了下来,隐姓埋名,娶妻生子,过上了平凡人的生活。永丰,我之所以阻止你修炼武道,就是担心你重走我的老路,平凡人的生活虽然普通,却与世无争,反而可以享受到那些武道强者享受不到的平凡之乐,我只想我的家人可以安心的生活,浮名虚利,都是过往云烟罢了。可是,你有了小飞之后,我发现了小飞的武道天赋,我知道小飞是难得一见的武道天才,便暗中把天地阴阳诀传授给了小飞,只是希望天地阴阳诀这门神秘的心法不会失传,至于小飞日后的成就,那就一切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任永丰父子二人听完了任重这段悲痛的往事,心中感慨万千,气愤难平,任永丰忍不住问道:“爹,那黄鑫如此可恶,你怎么不把天地阴阳诀练好,去找他报仇呢?”

任重苦笑道:“灭门之仇,不共戴天,爹又何尝不想亲手杀了黄鑫!可是黄家作为四大家族之一,强者如云,要杀了黄鑫又谈何容易。等到后来,也许是爹的年纪大了,顾虑多了,这报仇之心便更加淡了。”

任永丰心中这下完全明白了父亲严禁自己修炼武道的原因,感伤、气愤、心酸,一时之间各种感受纷至沓来,说不出话来,整个内室便只剩下任重吧嗒吧嗒抽烟的声音。

突然,小任飞想到一事,开口问道:“爷爷,你原来的名字是不是叫做任千里?”

任重闻言浑身一震,失声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小任飞便将今天自己在白家演武场上展示技艺、那个姓洪的红袍老头对自己问话之事原原本本向任重说了一遍。

任重听完小任飞的叙述,双眼之中再次发出凌厉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哼,如果我所料不错,那个红袍老头就是黄鑫!黄家在赤水镇,黄家之人都身着红衣。除了黄鑫,谁还能知道我的原名是任千里、一眼就看出小飞所修的是天地阴阳诀!”

任永丰一听父亲的大仇人黄鑫现在就在青阳镇,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说道:“爹,既然黄鑫现在到了青阳镇,那咱们还等什么,直接过去杀了他报仇!”

任重摇摇头:“他现在是白家的客人,白家绝不会眼看着我们去杀他。是祸躲不过,黄鑫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他既然知道了我的所在,就一定会来找我,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就行。”

任重话刚说完,就从外面传来一阵掌声,紧接着门帘一动,仿佛吹过一丝微风吹过,再看室内,已经多了三人,为首的一名老者正是先前在白家所见的那个红袍老头。红袍老头哈哈一笑道:“多年不见,没想到千里兄还是这么的了解我。千里兄,这三十多年,你可让我找的好苦啊。要不是贤孙在白家露那么一手,我还找不到你呢。”

任重冷冷一哼:“黄鑫,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跟当年一样的卑鄙!”

黄鑫毫不在意地继续笑道:“只要能找到你,得到天地阴阳诀,卑鄙一些又算的了什么,看来这么多年你的实力没怎么增加嘛,真是浪费。这次,你可没有当年那么好的运气了!”

任重冷笑道:“天地阴阳诀,做梦去吧!今天我就要亲手杀了你,为我死去的家人报仇!”同时又低声对任永丰父子二人传音道:“等会我缠住他们三人,你们两个赶快走,走的越远越好。”

黄鑫似是听到了任重的传音,脸上露出了恶毒的笑容:“报仇?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放心,今天你们祖孙三人谁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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