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说着气话,但恩荣很仔细的观察了武辉的手。恩荣还以为是武辉命令下人们去做的,没想到是武辉亲手堆的雪人,手被冻得通红,像铁耙一样僵硬。
“人家在跟你认错呢,你就不能接受吗?非要像墙一样冷漠才过瘾吗?”
“陛下您在认错求饶,听着让人很过意不去,哼!放开我。”
虽然恩荣无情地甩开了武辉的手,但心里却很担心武辉冻伤的手。武辉为了给恩荣解气,使出了最后一招,他慢慢地跪下:
“王后……我错了。我不相信你的话,还怀疑你,让你流泪,我为我所做的一切感到后悔,原谅我吧,求你了。”
武辉一连串突如其来让人无法相信的行动,使恩荣被吓得合不拢嘴。全天下的人都没有见过武辉下跪,现在却跪在恩荣面前祈求原谅。武辉用恳切的目光注视着恩荣,此时的他不是一个国王,而是作为一个男人,在向被自己伤害了的女人道歉。
“你想打我的话就打吧,想审问我就审问吧。但是,能不能原谅我一次?不要用那么冷漠的眼神,像以前一样,用闪着光芒的眼神,再一次……”
“请起来吧。我怕被别人看到。”
“我不要。在你原谅我之前,我绝对不会起来的。”
武辉的性格可以说的全天下最固执的了,但是如果他这副模样要是被侍女们看到的话,宫里立刻就会传闻四起,国王的威严也会毁于一旦。恩荣慌忙地想要出手扶起武辉,但武辉下定决心要跪倒她原谅为止,所以恩荣几乎没能让武辉移动半分。
“快请起来吧,真儿马上就来了,求求您了。”
武辉知道恩荣很为难,马上又耍性子似的要求道:
“你亲我一下我就起来,不然的话,你就别想让我起来了。”
“我不要。”
恩荣认为如果是请求原谅的话还行,但要求亲一下就太过分了,她马上放下了武辉,转身到另一边去了。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真儿的声音,恩荣又再次转过身来。
“娘娘,奴婢可以进去吗?”
“等一下……稍微等一下……快点起来,快!”
“不起!你不亲我的话,就算要跪一百年我也不起来。”
“陛下!”
武辉一直装作没听见恩荣的话,恩荣却焦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真儿一直在外面询问能否进来,武辉却始终无动于衷。恩荣没办法,无奈低下头在武辉那令人讨厌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武辉抓住机会,一下子抱住了恩荣的头,把舌头深深地推进了恩荣嘴里。
“唔唔!”
在武辉的作弄下,把站不稳的恩荣一把搂入怀里,挑逗着她娇小的舌头,几乎要令恩荣窒息。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次这样,武辉全身心都沉醉在了恩荣甜美的香气里。在门外候着的真儿再次呼唤恩荣道:
“娘娘。”
武辉将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嘴唇分开,喘着粗气大声对真儿下令道:
“娘娘很忙,退下吧!”
恩荣呼吸不畅气喘吁吁的,看着厚脸皮的武辉皱起了眉头。武辉抚摸着恩荣的脸,抛给她一个暧昧的眼神。
“好像不是在忙吧?呵呵。”
“让开!不要看到你。走开!”
两人推推攘攘了好一阵,武辉使劲把恩荣紧紧搂在怀里,随着武辉咯噔咯噔的心跳声,他小心翼翼地道歉并发誓道: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怀疑你了,我错了,我爱你。”
“讨厌,你讨厌,走开。你长得太丑了,变态暴露狂,哼!”
“很久没听到王后的辱骂了,我喜欢,哈哈!说我是暴露狂……你就那么想我吗?要不要我脱光?”
“天呐!算了吧!”
武辉没有在意恩荣厌烦的声音,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抱着她,尽情地呼吸着她的香气。沉寂已久的积云殿里又再次响起了欢快的笑声,上天似乎也在为他们庆祝,下起了雪,为了两人温暖的夜晚……
武辉拿着酒杯的手被冻得很僵硬,过了很久都没有缓过来。恩荣看着武辉又红又肿的手,心里很难过。为什么要做那样的傻事呀?说说就行了,怎么还去伤害自己的身体呢?傻瓜。
“哎哟……”
一杯酒下肚的武辉,本想夹起一块煎饼来吃,但却因为冻僵的手指而放下了,恩荣见状,马上用筷子夹给了武辉。虽然武辉表面上一副冷静的表情,但恩荣突然转换了温柔的态度,使他开心得无法下咽。恩荣调皮地嘟囔道:
“快吃吧。为什么要做那样的傻事啊?万一被冻成雪人雕像了怎么办?”
虽然恩荣表面还在生着气,但是武辉知道这都是她担心自己的表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马上吃起了恩荣夹过来的煎饼。
“那天真的没有其他事情吗?真的如王后所说,只是意外事故吗?”
“又来了!又来了!还是不相信我吗?要说几次啊?不是我自己的意愿,只是时间之门打开了,我不得不回去。不是谁推了我,只是意外事故。”
武辉绝对不会原谅雅珍的。不会因为她是武辉女儿恩铃的母亲而放过她的。只不过……恩荣知道和亲生父母分离的痛苦有多么的悲惨,所以她不能这么做。但是要把天生脆弱的雅珍逐出宫外的话,也许又会被小人之辈欺凌,所以把她们母女两安排在宫里并监视着似乎更好些。
对雅珍不能用鞭子打或者严刑拷问又或是斩首,因为雅珍天性并不坏,每次看到自己时,眼里都透着痛苦和后悔的眼神。雅珍先认识武辉的,并且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一定要在一起的想法了。就让她带着孩子平静的生活下去。她也把从我这里抢走的武辉还回来了,武辉看到恩荣陷入了沉思,他确定她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开口问道:
“但是为什么不马上来找我,而是去找大对卢?”
武辉的问题让恩荣感到很意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那个……那时候是冬天。你不是知道嘛,我总是冒冒失失地,一不小心说不定就会掉入江里,那天也以为江水结冰了,比起王宫,大对卢大监的家比较近,所以就去了。”
“王后怎么知道大对卢的家?王后不是没出过宫吗?”
舌头打卷的恩荣慌张地回答道:
“神力……啊。我有神力所以知道啊,就是,就是那样的。神力!”
恩荣慌张的辩解更让武辉下决心要再次查明真相,然后武辉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说道:
“你说有神力……那么猜猜我的心吧。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猜出来了我就相信你的话。”
看着武辉黑暗的眼神,不用神力也能猜出他到底在想什么。武辉本能想拥有恩荣。刚才接吻的时候,他那迫切的心情恩荣心知肚明。但是,再花点心思还是可以完全改掉武辉的坏习惯的。恩荣利用自己的魅力,来折磨深爱着自己的武辉,虽然不太满意自己这么做,但这确是最有效的方法。
“您想把我当成桃子。别做梦了。哼!”
恩荣一说完话便把头转到了一边,两颊顿时变得火辣辣的。想都没想,偏偏说了桃子。那个武辉喜欢的桃子……啊,要疯了。恩荣简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我们分开已经有5年了,还适应吗?”
“武辉!”
武辉表现出的隐秘和本色吓坏了恩荣,恩荣大喊一声,武辉却真挚地说道:
“为什么那么惊讶?我们又不是别人,是夫妻啊。就连做那事也很和谐的夫妻,你忘了吗?”
“醒醒吧,我再也不会给你看那个了。臣妾现在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子了,我20岁了。我不是未成年少女了,以前什么都不懂才让陛下得逞了,现在可不会了,绝不!”
“20岁?不是22岁吗?”
“这里的时间和我生活的地方的时间不一样。我在家仅仅过了几个月而已,在北魏生活了两年,所以是20岁没错。陛下已经是孩子爸爸,也是叔叔了,但我还年轻。陛下对于我来说太老了,再怎么勾引我都不会动心的。”
恩荣虽然是闹着玩的,但武辉却受到了冲击。自己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居然说老了不心动了!他真想把娇柔的恩荣一口吃掉一样,恩荣拼命地挣扎着,两脚到处乱踢,喊道:
“放开我,走开!”
“因为我老所以讨厌我了?我看你还讨厌我,我要让王后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老。”
武辉将拼命挣扎着的恩荣推到在床,急切地脱下寝衣。恩荣一边气呼呼地拍打着武辉的肩膀和胸口,但是着急上火的武辉不顾恩荣的反抗,用手解开了恩荣的上衣。散发着妖艳与美丽,如桃子一般的胸部显露出来,武辉好不容易忍住了想要把脸埋在那之间的冲动,说道:
“不是说已经不是小孩了吗,怎么比以前小呀?这是什么?”
“不要碰我!”
恩荣的脖子上挂着与父母一起照相时挂着的项链,恩荣撇开了武辉想要触摸项链的手,整理好衣服后起身。
“那是什么?”
“您不用知道。”
“是与哪个混蛋的定情物吗?”
恩荣立刻转变态度,对着再次怀疑自己的武辉大声说道:
“什么混蛋?我爸爸是混蛋吗?你说岳父是混蛋?我讨厌你,我恨你!”
“岳父?那么是王后的父亲给的吗?因为王后没告诉我……对不起。”
武辉郑重地向恩荣道歉后,恩荣摘下闪闪的吊坠,那是深爱着自己的父母给的物件。
“是我们的父母,我妈妈说你要是再敢对我不好,就教训你。”
武辉当然不知道什么是照片,他看到照片上的人,讶异地问道:
“画这副画的人是谁?怎么能画得如此生动?”
“这不是画,是照片。”
“照片?”
“就是有一种能把看得到东西,很快地画出来的机器。不是人,是一种机器。虽然您无法理解,但是请相信我。在很久很久的以后就会出现那样的东西。”
“好吧……这是爸爸给你的吗?”
武辉虽然对恩荣解释照片的说明不能完全理解,但还是相信她,中肯地点了点头。武辉很好奇岳父把项链送给恩荣的意图。看着照片的恩荣,越发的想念父母亲,用颤抖地声音诉说着,为了回到高句丽而做了让父母揪心的事情。
“我就算回到家也一直很想念这里,不过当然没有想你,真的。所以总是哭,还被妈妈打了,因为我执意说要回到这里。”
“尽然敢打我的王后?就算是父母,怎么可以打王后呢!”
武辉不自觉地厉声呵斥恩荣的父母,对恩荣父母的行为感到很愤怒。
“本来想偷偷逃跑出来的,但是爸爸妈妈都知道了,跟着我出来还把这个给了我,还让我走。说我不是一个人走,爸爸妈妈一直会在我的身边……”
恩荣为了武辉,想起还在痛心的父母,豆大的泪滴簌簌地往下落。
“让父母伤心……我真是个傻瓜,愚蠢的熊。好伤心啊。”
“我会做得很好的,我会一辈子珍惜王后,别哭了。”
武辉抱着恩荣,恩荣感到武辉的手很冰凉,她挣开武辉的怀抱,握着他的手。手像冰块一样冷,武辉在恩荣的温暖下,像个孩子似的,一言不发地微笑着。
“有点冷吧?”
恩荣没有回答,只是握着武辉的手,用嘴哈了一口气,把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温暖武辉冰冷的双手。武辉的身体没有感到火热,而是感到很温暖,就像只温顺绵羊,放心地把手交给恩荣。
“怎么能赤手去碰那些雪呢?再这样子下去说不定要感冒的,呼呼。”
恩荣边像个傻瓜似地念念叨叨,边使劲地哈着气。腹黑本质再次复燃的武辉恶作剧发动,他慢慢贴近在她面前坐下了。
“你这样吹好像也没什么效果……吹吹其他的地方或许有用。”
“哪里?还有比手更暖的部位?”
“有。那里……”
顺着武辉火热的视线看去,恩荣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胸口,她猛地放下他的手,两只手挡住自己的胸。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武辉以前也是用这样炙热的看着她,她甚至害怕自己的衣服被他的目光烧焦,那样炽热的他恩荣真是怕了。往日“可怕”的记忆浮现在脑海,恩荣皱了皱鼻子。
“您不是已经老了吗?居然变得这么邪恶狡猾!”
“都说了我没老。想看看证实一下吗?”
武辉语毕,唰唰脱掉衣服扔开一边。结实的肌肉,线条分明,这样帅气的上身与恩荣说的“老”一点也不相符。
“怎么样,老了吗?是吗?”
“都成了皱瘪瘪的老头子了。快把衣服穿上吧,太让人难为情了。”
“以前你还挺喜欢的,今天有点特别啊。”
武辉没有听从恩荣的话穿好衣服,而是扯过被子让恩荣躺下,伸出手臂给她当枕头。他抚摸着恩荣的脸,对她起誓道:
“我再也不会错过你。我爱你。”
“您爱的人太多了。对惠妃也说过同样的话吗?我不在的期间过得该有多快活啊。”
“一点都不快活。还有,我只对王后你一人说过‘我爱你’这句话。恩铃出生,要给她起名字。当时,因为你,我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到,就取了一个和你的相似的名字——恩铃,每天不下数十次地叫着她。我想着,像这样经常叫的话,王后可能就会回来了……
恩荣深深钻进武辉的怀里。他果然过得不太好,这让她感到一点安慰。
“恩铃出生我很开心。”
一句话让恩荣稍稍纾解的心一下子又变得凉飕飕的。等了那么久的孩子终于得到了,肯定开心啊!开心,哼!
“我以前在想,如果王后回来也能为我生孩子的话,我会更开心的。其实在得到恩铃之前,我内心很苦恼,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孩子。王后你不是生不了孩子吧?王后……我会封你的孩子为太子的。”
封为太子。王后嫡出的儿子理所当然是太子,但是恩荣知道,武辉说要封她的孩子为太子的理由是因为爱她、疼惜她。刚刚还冷得硬邦邦的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他融化了。
“为我生吧。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武辉那带有蛊惑性的嗓音像是在对恩荣施咒,恩荣闭上了眼睛。她主动伸出自己消融寒冷的温暖的手,一点点描画着武辉的唇纹。武辉有力且富有弹性的嘴唇轻柔地覆了下来,述说着他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