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王的命令之下,真儿和内官低着头退了下去,房里就只剩下了武辉和恩荣。武辉的眼神里燃着熊熊怒火,恩荣十分害怕,她回避着他的目光,不敢抬头。武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恩荣问起了她说谎和打破约定的理由:
“如果你说是因为害怕,或者是因为第一次所以才想逃避的话……我就原谅你。但如果是因为别的原因,我绝对不会饶恕你!”
“那个,陛下……那个……”
“叫我武辉,你不是叫得好好的吗,怎么又叫我陛下了。”
“我会告诉您理由的,您先坐下吧,你这样高耸耸地站着,臣妾会害怕。更何况在一个大人的怒视之下,臣妾本来就不敢说话。来来,陛下请坐。”
听到武辉的声音略微镇定下来之后,恩荣就赶紧劝武辉在放有茶壶的桌子边坐下。但是,武辉无视恩荣所说的那个位子,大步流星地走到站在卧榻前面的恩荣跟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一起坐了下来。
“快点说吧,我还等着做很急的事情……”
“陛下,不,武辉,你听我说。我爱着你,所以你不要怀疑我,请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吧,如果你真的珍惜我,就听我说。”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一切真心话都对他吐露出来。就算一直想要拥有她的武辉今天会无视她的劝说,她也会一直说服武辉。并且,为了不让自己变得越来越脆弱,她只能坦率地说出一切理由。恩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出了原本打算隐藏到底的自己的内心想法。
“我喜欢和你接吻,也喜欢你抱着我,温柔地爱抚着我。有时候明明一直看着你,却也会想念你,虽然我还小,但是只有大人才能做的那些事情……就是那次我们做的事情,我也很喜欢。”
“真的吗?”
恩荣害羞地红透了脸,武辉觉得她红着脸点头的样子太可爱了,不由地露出了满足的微笑。但是恩荣接下去说的话让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如果你真的珍惜我,就请废了我的后位吧。”
“你说什么?”
“你已经有雅珍了,我无法接受这个。我和别的高句丽女人不一样,在我生活的地方一个男人只能和一个女人结为夫妻。”
“你以前生活的地方的习俗和现在有什么关系?现在你在高句丽,你只要按照高句丽的习俗就好了!”
“臣妾做不到啊。”
“什么?王后你明明和我有过约定!你要遵守!”
武辉威严地叫恩荣无条件地遵守约定,吓唬着恩荣。然而恩荣还是和以往一样用平静的语气对他说出了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陛下也曾和臣妾做过约定啊,也对惠妃许下过承诺,我也答应过惠妃。”
“我已经整理好和惠妃的感情了,你又和惠妃做过什么约定了?”
“我说……我不会爱你,被废位之后就会出宫,我拜托过惠妃,让她成为正妃,为陛下生下太子,生下公主。”
“真是没道理!你不要遵守就行了。”
武辉爱恩荣爱得疯狂,所以不能光因为这样的理由就失去她,他固执地不让恩荣遵守她与雅珍的约定,腾地发起火来。恩荣努力露出明朗的笑容,拿出了具有现实性的理由想要说服他。
“曾经陛下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只宠爱惠妃啊。您怎么就不想想因为别的女人,她的丈夫就要将她赶走,惠妃的心该有多疼呢?”
恩荣一语戳中了武辉的要害,让武辉羞愧无比。他火冒三丈,对恩荣用着非敬语,大喊大叫道:
“谁让你瞎操心了吗?”
“陛下!”
“吵死了,闭嘴,别再说一句话!我不会再容忍的!”
武辉气急败坏,大发雷霆,可是恩荣依旧没有妥协,她理直气壮地看着他的眼睛,抛出了最后一句想要结束一切的话语:
“虽然有点可笑,但我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想对陛下以礼相待。要是以后出现了别的女人,您还是会像当初忘了惠妃一样转而将我忘记的。臣妾并不能相信那样的陛下,也不能将自己交给您……”
恩荣说完话,眼泪夺眶而出,沾湿了她的衣袖。恩荣的不信任让武辉感受到了愤怒,他猛地起身,像只受伤的猛兽一般咆哮道:
“你是怎么看待我的,王后!”
正如恩荣所说的那样,曾经自己愿意为雅珍抛弃生命。然而爱上了恩荣之后,对于雅珍的记忆和渴望就渐渐变得微弱,现在变得眼里只剩下恩荣。武辉觉得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为了掩饰住自己的情感,他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请废后吧!”
恩荣强忍住即将要爆发的哭泣,清清楚楚地请求武辉废后。紧接着,武辉用可怕的声音回答道:
“既然你那么想要,那我就成全你!明天天一亮就让你出宫,行了吗!”
事实上,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里她还是一直相信着,不管自己怎么央求,纠缠,武辉都不会听的。可是他竟然那么轻易就接受了自己的请求。现在所有与他相关联的一切都被斩断了,一想到这里恩荣简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弯起了颤抖的双腿,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她僵硬地将胳膊举到了额头处,对着武辉行礼。
“感谢陛下的宽宏大量,感谢陛下的恩惠。”
武辉不懂得恩荣内心的惆怅,他看着对自己行礼的恩荣,突然觉得她面目可憎。“到现在为止,她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一切难道都是谎言吗?担心我,搭上自己的性命来救我也都是假的吗?温柔地吻我,拥抱我,全都是为了出宫吗,这些都是她的谎言!”
“来人啊!”
武辉胸闷气结,他大声地呼唤着内官。内官被武辉那闪电一样骇人的声音吓到,急忙跑进了屋里。武辉就像一个很听妻子话的丈夫一样,故意用恩荣听得到的声音明明白白、一字一句有力地说道:
“起驾去云照堂,前面领路。”
“是你让我走,我才走的。你以为没有了你我就不能活,所以你才这么狂妄自大的吗?没关系。既然你欺骗我就是为了戏弄我,那好,我再也不会来找你。”武辉的内心伤心欲绝。
武辉离开了房间,卷起了一阵风。而恩荣一直伏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可是她的肩膀却微微地颤抖起来。真儿在外边就听到了武辉震耳欲聋的高喊声,她看到国王没有和王后一起甜蜜地进入梦乡,反而怒气冲冲地走掉了,就被吓得奔进了房间。一进屋,她就看到了伏在地上哭泣着的恩荣,便慌忙跑到她跟前跪了下来。
“娘娘!发生什么事情了?娘娘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
“真儿……真儿……呜呜。”
恩荣抓着真儿,哭得肝肠寸断。她知道,只要自己狠下心,就不会这样将武辉送走,自己已经伤痕累累的内心也不会如此绞痛着,可是,她实在是不能那么贪心。
“为什么老天要给我这样的命运呢?如果雅珍是个恶毒又不知深浅的后宫之妃的话,那该多好……这样,自己就不用看着他的背影了……”恩荣简直心如刀割。
身体不舒服早早躺在床上的雅珍,接到了国王要来的通知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起身穿衣服,收拾头发。还没有梳完头发,武辉就走了进来,雅珍就赶紧弯下膝盖行礼。但是武辉却一脸怒气,对她的行礼视而不见,径直向床走去。他胡乱脱了鞋之后,就一头栽扎到了床上躺着。雅珍低头整理着武辉的鞋子,把它们一只只地立了起来,宛如扎根在地里面的树一样。这时,武辉用十分冷淡地声音对她说道:
“还没弄够吗?睡吧。”
“跟王后娘娘吵架了吗?”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还没有需要你担心的事情,所以你不要管。明天王后就要出宫了,你去道别一下。好好道别!就如同再也见不到她那样,作最后的道别吧!”
听到王后要出宫的消息,雅珍的心一痛。事情真如自己祈求的那样发展了,这让她良心上很过不去。
“让她出去受受苦,哼!”
气得不能再气的武辉“刷”地转了个身。雅珍慢慢地向床走去,脱掉外套,只穿着薄薄的睡衣,轻轻地把脸靠在武辉的后背。她有一定要做的事情。今夜,她要打动武辉的心,让他投入自己的怀抱。隐藏着那些不光彩的事情,而且那长久得不到武辉抚摸的身体也已经对他极为想念。雅珍温柔地伸出双手让武辉转过身躺着,用自己的红唇去亲吻他,靠近他,想给他无尽的快感和激情。雅珍用自己知道的所有的方法去诱惑着他,勾引着他。
在恩荣那里感受到的背叛,让武辉一肚子怒火。所以,当面对曾和自己朝夕相处已经超过5年的雅珍,并在她熟悉的爱抚之下,他的身体忍不住起了反应。出于报复的心理,他一把将雅珍抱住。太久没有被恋人拥抱的雅珍比任何时候都要炙热,她尽情地发出妩媚的呻吟诱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