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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真挚的絮语(3)

恩荣一回来,马上就被侍女总管抓着手拖到浴室。在放满香薷的水里面沐浴之后,接着就给她化妆。往她的脸上打上一层厚厚的粉,厚得让人闻到就要打喷嚏了,还有抹了胭脂,梳了头发,穿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而且她身上挂得装饰品已经多得不能再多了。光是梳妆打扮就让她筋疲力尽了。还要同时和武辉待在一起,这让她害怕得口干舌燥。连这个头饰也好像变成了可以感应现实的传感器紧紧地勒着她的脖子。可能要武辉到达之后,这个头饰才能从头上拆下来,但是这个男人为什么还不来这里……但是……呵!到了之后,把她的头饰拆了之后……然后呢?

“啊啊!”

和想法同时进行,恩荣的脑海中同时浮现了由自己和武辉主演的十九岁以下禁止观看的画面。一想到这个,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声。总管侍女以为王后是等国王等得不耐烦,气得尖叫了起来,但是自己又不知道国王为什么还不来,催促侍女们再到大殿去看看。

出了大殿,原本向积云殿走去的武辉却转了一下方向,走进了云照堂的庭院。就像主人麻乱的心情一样,雅珍没有修过的庭院,就像女人散落的头发那样凄凉。看到凋谢的花朵以及枯萎的池塘,武辉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来看雅珍了。心要是有两颗就好了,可是就只有一颗,无法分开。这个男人的心又再次布满乌云。

一进入云照堂,脸消瘦了很多的雅珍出来迎接他。看到她像纸一样消瘦得不能再消瘦的样子,就感觉到自己是个非常卑劣的家伙,自己曾经那些立下的那些誓言也无法遵守。一想到这个,他就不由得咒骂自己。坐到了位置上的武辉看见连站立都很困难的雅珍,就命令她坐下:

“坐。”

在武辉的命令之下,雅珍没有抬头,只是遵守命令温顺地坐在椅子上。

“明天我就要出征了。”

“臣妾已经听说你要去汉城了。一定……不要受伤,打胜仗回来。”

“雅珍……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对不起。”

听到武辉十分自责的道歉之后,雅珍这时才抬起头和他对视。她原本十分美丽的脸庞现在变得十分苍白粗糙,还有原本闪烁着光芒的双眼现在却充满了悲伤。她的眼睛和嘴巴轻轻颤抖着,吞吞吐吐地开口道:

“请不要这样说。就好像永远要把我抛弃了一样……就好像再也不会找我了一样,所以不要再这样说了。我也不想当王后。你就把我当个备胎就好了。我只要有你就可以了。雅珍如果没有你的话,就无法活下去……所以请你不要再那样说了。”

雅珍的初恋是武辉,最后一个爱人也是武辉。他还是她的生命和信仰。说让她放开他,不异于让她去死。所以,心软的武辉差点就想哄她说,我怎么会把你给抛弃了,但是他知道只要他说一些可以让她产生一点点希望的话,都会成为她致命的毒。因此,武辉就照实地把自己的内心给表达出来。

“我并没有把你给抛弃。但是我也无法像以前一样爱你了。”

这个肯定是他过于单方面的通知了。现在他已经不是他自己了,王后已经把他的心给占据了……虽然不会抛弃她,但是他却已经爱上了王后。

“对不起。”

听到了天下男人的嘴里面都会说出的“对不起”这句十分悲痛的话,雅珍别说是眨一下眼睛了,就连一声呻吟也发不出来了。虽然很想吐露在自己心里面死死按压着的怨恨,但是害怕自己说出来之后,他不会再来看自己了。雅珍十分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就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一段寂静悲痛的时间过去之后,武辉就想去恩荣那边,于是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看就要离别了,直到这时,一直沉默着的雅珍也急忙跟着站了起来,抓住他的衣角。

“武辉,我有东西要给你,就一会儿……你就等我一会儿。”

武辉点了点头。看到武辉答应了之后。雅珍就匆匆忙忙地从床边放着的一个盒子里面拿出一个腰带。

“你出征的时候,不是总要带着我缝制的腰带吗?虽然这是最后一次了,但是我还是想给你做。以后王后娘娘会给你做的,所以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吧。”

雅珍一边忍着就要喷涌而出的眼泪,一边解开武辉原本系着的腰带,帮他系上刺着很多飞龙的饱含着自己的心意的腰带。想要讨他高兴,想要得到他的爱,自己赤诚地制造出来的腰带现在却成了离别的礼物……

“谢谢。我很喜欢。”

雅珍没有对武辉吐露出任何一句不满,让他又感谢又愧疚。武辉温柔地摸着雅珍的肩膀哄了哄她之后,就打算走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雅珍突然伸出手搂住了武辉的脖子,在他的嘴巴上印下了一个咸咸的吻。惊慌的武辉抓住雅珍的腰,和她拉开一些距离,雅珍就马上摇着头,一脸泪水地呼唤他的怜悯心:

“不要走。至少现在……不要走。可以吗?”

雅珍双手包裹住武辉面无表情的脸,再次印上他那一度疯狂探索自己的稍厚的嘴唇,像连体动物一样,温柔地展开双手去抱住她最爱的辉。

恩荣盯着门苦苦等待着,伸长着脖子盯着某口看。虽然真儿已经出入了三五次,但是武辉依然是杳无音讯。恩荣无法知道武辉的去向,便以为他是为了明天的出征而一直准备着,所以才会这么晚,所以一忍再忍,最终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个家伙如果能提前说一声自己会迟到的话,那该多好啊?不管怎么样,想乖乖地漂亮地等着他的,现在还怎么等啊!”

打开门,像只小狗一样上窜下跳的真儿回来了,并在侍女总管的耳边嘀咕着什么。哪怕是一只眼,恩荣也能看到侍女总管一脸震惊,于是她揉了揉僵硬的后颈,问道:

“有什么事吗?怎么那么迟?”

“那个……娘娘……”

看到侍女总管吞吞吐吐,回答不上她的问话,恩荣就知道武辉不来的理由不是因为要准备出征,而是有其他理由。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了。为了出征应该充分休息好,他没有道理还会再开会的……难道他去了云照堂?

“陛下去了……惠妃那里吗?”

“小人惶恐,娘娘。”

侍女总管就好像是自己亲手把国王送到了惠妃那边一样,面如土色地低着头。恩荣的心就像裂开那般疼痛。如负释重的心情和怒火一下子充满了她的内心。

因为不用做那些羞耻的事情了,所以她有点庆幸他没有来。但是明明知道自己这样打扮等着他,他还去找惠妃?是想要把我的脖子弄断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亲自己,在她的耳边说爱她?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真儿过来!”

在冷若冰霜的王后的命令之下,真儿怯生生地走进站着。恩荣将手放在裙子上紧紧地攥成一团,她坚决地下着命令,连眼睛一眨都不眨。

“帮我把头饰摘掉”

“娘娘陛下还没有……”

“摘掉!”

“不行啊,娘娘。不能这么做啊。”

侍女总管惊讶地靠近过来说不可以。一听到这个,恩荣火气就更加大了。

“那你想看我被勒断脖子死掉吗!马上摘掉,立刻!”

被恩荣像发狂一样大吵大闹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的真儿和侍女总管赶紧帮她卸下那个勒脖子的头饰和其他头上的装饰品。重重地压制着恩荣的头饰一拆下来,她的头就马上轻松地动起来。就好像知道自己悲惨的命运一样,恩荣就一下子站了起来,抓过剑从床上跳下来,打开门找甄良。

“甄良!”

“在,娘娘!”

在恩荣的呼唤之下,正在待命的甄良一口气就跑了出来。王后娘娘不正常。脸颊红红的,头发也很散乱,眼神也动摇得厉害。恩荣用拳头敲打着胸口,喘息着勉强转达自己的意思:

“马……把马牵过来。快点!。”

“娘娘!”

甄良知道在这个择日的晚上王后娘娘命令他牵马的理由。国王到现在还没有来找她,这让她自尊心出现了裂缝,所以她想随便逃到某个地方去。看到恩荣现在这一副可怜的样子,呼吸要停止了一般拼命地喘着气着,甄良也感觉到了她喷涌而出的刻骨疼痛。自己深爱着的王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爱上了那个贵为国王的男人。直到现在王后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所以才会这样生气。

眼睛像针扎一般火辣辣地疼,有热热的东西要溢出来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的确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嫉妒的感情。因为他没有遵守这条无言的约定来自己这边,而是去了照云堂,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炙热的火气还上窜到了她的头脑顶,所以她就是嫉妒了。不是,不是。我为什么会这样?那个可恶又讨厌的家伙和惠妃上床也好,做更火的事情也罢,我为什么要这样生气?

这种叫做嫉妒的感情没有预告就这样席卷了她,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恩荣等不及甄良准备要说的话,就向积云殿的庭院跑了过去。

“娘娘!”

听到后面传来了真儿的声音,恩荣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哪怕是绊住了凳子,她似乎也没有感觉到一样,不停地跑着。恩荣一刻也不想留在宫里。一想到要和云照堂那个坏家伙一起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她就忍不住打寒噤。讨厌看见武辉和雅珍甜蜜地拥抱在一起看月亮的那个画面。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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