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辉正想讨论攻城战,却突然被某样飞来的东西砸中了额头,他不禁叫了一声。以元述为首的护卫武士们随即拔出剑紧紧护卫着国王。正当元述想率领部下冲出去的时候,武辉摊开了砸中他额头的纸后,抬手制止了护卫武士们。他翻看着那张纸,发现上面写着一些奇怪的文字。
武辉对自己在宫里设置了铁壁铜墙般的守卫引以为豪,但现在他却被人用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怪形状和文字玩弄,胆敢戏弄国王的,只有一个人!他确信那个人就是王后。武辉让护卫武士们退下,他走出殿外,朝纸飞来的方向下令道:
“出来吧!”
但那边没有任何回应,反而又飞来了一张红色的纸。武辉伸出手抓住了它。墙的那边接着又飞来了一个纸飞机。看到这样的情况,元述正想走过去探个究竟,却听到武辉又下了命令。
“是王后。把剑收起来吧。你们都退下。”
武辉让大臣们都退了下去,只把元述留了下来。他还遣返了其他护卫武士,然后率领几个随行的武士往投掷纸飞机的方向走去。
“娘娘!陛下正往这边来!”
听到真儿惊慌的声音后,恩荣惊叫道:
“快走!”
B型血的人最大的缺点是一旦闯了祸就不会考虑后面的事情。他对自己做了那样下流的事情之后,连解释也不说,还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所以她打算戏弄一下他,一看到纸飞机砸中了他的头,就好像不是十年而是百年的积食症一下子化解了一样,开心极了。她也不考虑被武辉逮到后会有什么后果,一个劲地哈哈大笑。直到她后知后觉到自己的愚钝才感到后悔,于是她如鸭子一样步伐摇摇晃晃地欲要逃跑。恩荣心想,如果招惹了武辉,以他那坏脾气,说不定他会像以前一样打自己的屁股,所以要赶快逃……
“那样慢吞吞,今天能走到积云殿的门口吗?”
恩荣正和真儿慢腾腾地走在路上,突然恩荣的头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影,随之传来了武辉的声音。
嗷!完蛋了。恩荣被武辉的声音惊吓得僵住了,她结结巴巴地想站出来解释:
“我……陛下,那个……”
恩荣想解释说她不是故意的,是风把纸飞机吹往那个方向,虽然很明显他不会相信。突然,武辉抓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与自己对视。然后拿出一个纸飞机,放在恩荣眼前,问道:
“这是什么?”
“那个……那个称为飞机。那是可以在天空行走的东西,人们可以坐在里面去到遥远的地方。”
“什么?哈哈。在天空行走,得制作龙才行,啧啧。”
不知道飞机是什么的武辉觉得能在天空行走的只有象征国王的龙,他向正在想象着出格事情的恩荣啧舌。要是在平时,恩荣肯定会顶撞说,龙是想象的动物,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但她现在知道自己犯了错,所以她克制住了自己平时莽撞的行为,只是轻轻说了一句:
“在我生活的地方,没有龙,我们只会搭乘飞机。”
“是吗?真有趣。还有,这些弯弯曲曲的文字到底写的是什么啊?竟然砸中了我的额头……该不会写的是骂人的话吧?”
恩荣本想笑笑摇头说不是的,但脸上的肌肉根本使不上力气,头也好像被石膏绷带缠住了一样动也不能动。和武辉猜想的一样,纸上写的都是骂他的坏话。坏蛋,变态,暴露狂,对我负责,一点也不会接吻的家伙,随意捉弄我很有趣吗……等等。她把想说的话都写在了纸上面,但令她疑惑的是,连这些字都看不懂的人,怎么会知道纸上写的是骂人的话呢?如果如实供述出来,自己可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就算很龌龊,我也要隐瞒到底,恩荣在心里盘算道。
“不,不是。我写的是希望你能胜利归来……”
“明明就是在撒谎,想要骗我?上面分明写的是坏蛋,变态,诸如此类的话。”
“不是!”
恩荣正颜厉色地拼命摇着头,但武辉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也不反驳。他低下头,把嘴巴贴到恩荣耳边,问了一个令她一惊的问题:
“是不是太想我,所以才会开这样的玩笑?是不是?”
武辉说话的温热气息搔痒着恩荣耳朵上还没消退的绒毛,音量低得只有恩荣才听得到。听到他说的话后,恩荣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一样痒痒的,心里泛起一股奇妙的感觉。她抑制住自己心里想要脱口而出的“对,我是想你了”这句话,在理性意识的驱使下开口说道:
“不……不是。绝对不是那样。是闲得无聊才……”
“行了。答案早就写在你脸上了。”
恩荣丢脸丢得直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都几岁了,还像个小孩一样用纸飞机砸国王的额头……
“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我身边这些护卫武士们可比闪电还快。幸好只是纸,要是扔石头的话,可真会出大事的。”
“我不会再那样做了。我错了。”
武辉没有大喊大叫,而是恳切地告诫了恩荣。恩荣第一次如此温顺地道了歉,还下决心说不会再有下次了。武辉仔细地端详着恩荣,在心里对这个顽固的丫头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思绪。有时候比自己比经验丰富的母后还要儒雅端庄,有时候又像10岁的小丫头一样嘻嘻闹闹……就算一整天都把她放在自己身边好像也不会觉得腻烦。
“是,那臣妾就此告退了。谢谢你,陛下。”
武辉没有打她的脑袋,只是向她告诫了以后要注意的话。恩荣非常感激,屈膝向他郑重地行了礼后,便带着真儿匆匆地往住所跑。武辉看着像风一样快速离开而扬起了红色裙边的恩荣,心情不禁变得大好。她刻意编造出的这个不可笑的闹剧明明就是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关心。难道正如朱允宝所说,她正在慢慢地接受自己吗?
“唉,奴婢都要减寿十年了。娘娘您何必非要打陛下的额头呢?”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是被他气的。”
虽然恩荣很不以为然地对真儿这样说道,但是直到现在她的脊背还在冒冷汗。以前读过的书里面,也有王妃在王的脸上弄出指甲的痕迹然后就被赐毒致死的故事。如果在武辉的额头上弄出一个小小的痕迹,啊哟,以他那种不好惹的脾性肯定会勒住自己的脖子,把自己甩一百遍都不够。
恩荣放下提到嗓子眼的心,走进积云殿。就像择日那天一样,积云殿里面挂着红红的灯,似乎要举行什么宴会一样,很多人在来回忙碌着。有什么事吗?
侍女总管发现了从那边走进来的恩荣,就连忙走下楼梯,弯腰向恩荣行礼后,就拧着真儿的胳膊,破口大骂道:
“你到底有没有打起精神!”
“嗬!侍女总管,我一下子……是我错了。”
“怎么回事?”
恩荣看到侍女总管大声呵斥真儿,于是就向她开口询问理由。真儿就马上抢过话,揉搓着自己被拧了的那只胳膊,交待道:
“我还没有来得及向娘娘您通报今天晚上陛下要在这里就寝的消息。”
“择日还没过去多久,又来?”
“陛下明天不是要出征吗?这是惯例。国王出征的前一夜一定要和王后娘娘合房。虽然是一些晦气的话,但是万一国王一旦遇到不好的情况,稍微提高留下子嗣的概率也好啊。当然,我们这位国王从来没有战败过,但是还是为了以防万一……”
恩荣顿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一直以来,武辉对自己都漠不关心,哪怕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现在情况有所改变了。现在他对自己产生了兴趣,还说爱自己,而且……昨天他还对自己展现出那种炙热的情感。再加上,他明天就要冒着生命危险上战场了,所以他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最近他一看见她就像是老虎看见了长得白白胖胖的兔子一样,两眼闪着光。现在理由充分,时机得当,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一得出这个结论,恩荣的头就痛了。
和武辉的接吻……说实话好是真的很好。而且他们已经不知道亲过多少次了,甚至已经到了很亲密的程度。但是,合房,哼!要她做她第一次看见他和雅珍的时候,他们做的那些露骨的、不知羞耻的事情?而且,就像上次在树林里面发生的那些一样,那些让她心跳加快,全身酥软……
“啊!”
虽然也很担心武辉,但是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自制,纠缠着他,恩荣就发出一声类似于哀鸣的叫声。因此,正在忙碌着的众人都把视线集中在她身上。
“现在还没有从大殿过来吗?”
急得团团转的侍女总管大声催促着无辜的侍女。好不容易将像个小白驹似的上蹿下跳的王后哄安静下来,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让她坐在床上。但是她还是很担心王后不知什么时候会偷偷逃跑掉,正在忐忑不安中。而且刚才就说要出发的国王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侍女总管又再一次向一名侍女询问消息之后,就向寝殿走去,她想观察一下王后有没有乖乖的待在那里。
恩荣心想一定要跟武辉说,让他马上取消这个该死的头饰。戴着它脖子都快要断了。
“不戴这个东西我也很漂亮,一有什么重要的事,就要打扮戴这个东西,这算什么啊?哎哟,我的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