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分,不知从餐厅的哪个角落传来《海峡两岸》的节目声,她们情不自禁地侧耳聆听,只听得主持人抑扬顿挫的话语,伴随着就是关于台湾领导人大选。“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又是大选时期。”林知舒感慨道。
“记得一位法师对2007年的台湾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乱’,这都是阿扁干的好事呵。”
“这一届我希望马英九当选,这也是为了台湾。老实说对于我们的政治秀,我有些厌倦和反感了。但我还是希望由国民党执政。”
“听说今年的参选环境险恶,以前阿扁总是阻止在内地的台湾人回台投票,今年我父亲和众多的台胞都积极准备包机回台投下一票,支持国民党,整个台湾都被民进党搞得乌烟瘴气了。”
“我也这样觉得,打仗对哪一方都不好,手心手背都是肉。有时我面对着****的叫嚣挺尴尬的。”
“不知道到哪一天才能统一。”杨心远发出由衷的感慨。
夜幕已至,街上的霓红灯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她们二人兴犹未尽地走在一条人影稀少的小巷里,凉风抚摸着肌肤格外的心旷神怡,“还记得在台湾的岁月吗?”
“记得,我们一起上街拉选票,一起支持蓝营,一起批斗绿营。一起好多好多啦。”
知舒突然低声道:“别说话,后面有人。”
“什么?”心远预备回头看看。
知舒忙阻止道:“别回头,我想我们遇上危险。”此时她们的心都紧张起来。
心远清醒过来,小声说:“我喊一声,一齐跑,只要到那条路口就好。”说时迟那时快,那黑影好象知道被发现,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上前逮住一个,知舒大呼救命。跑在前面的心远忙转回身与歹徒搏斗,用皮包砸他,用防身利器戳他,用脚踢中他的要害。知舒也奋不顾身地咬他的手臂,那歹徒不想两人居然齐心协力,慌了神骂道:“妈的,娘儿们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歹徒最后亮出闪晃晃的匕首。
匕首就直接想知舒这边刺来,心远用皮包挡住,那歹徒被激怒,匕首滑向心远的手臂,心远同时一脚踢中歹徒要害处,那歹徒嗷嗷大叫,两个人使尽浑身力气逃跑掉。“你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知舒担心地问
心远说:“不要紧,只划了一层皮而已。到你那贴一下就行,否则我妈看到又要心疼。”
“还说不要紧已经出血了。走先去我那,帮你包扎一下。”
张小宇正在看报纸,早听到门口有人在说话,只听表妹说:“今天要不是你救我,我的性命都难保了。”
张小宇回头看到心远笑着答道:“谁叫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呢。”张小宇问是怎么回事,知舒将刚刚的情况说了一遍。张小宇惊了一下看到两人完好无损地回来就放心了,知舒说:“表哥,心远为救我受伤了,你快替我帮她包扎。”
张小宇迟疑着拿起药轻轻涂在心远手臂的伤口。心远微微疼了一下,小宇关心地问:“没事吧。”
心远忍着说:“没事。”她此时的心里非常甜蜜。
“你真是个勇敢的女孩,知舒有你这个朋友是她的服气。”张小宇一边包扎一边说。
“那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心远问道。
张小宇的手停住了,然后说道:“傻丫头,不用再等我了,我的心已经给了一个人。”
心远不甘心地说:“可是刚才你还说有我是服气,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到我的好。”
张小宇只觉突然,闷闷不乐地说:“你是个好女孩,有很多人会喜欢你,可是我不行。”
“你不知道你喜欢的人并不喜欢你吗?只有我一直死心塌地地爱着你,你却看不到。”心远凄凉地诉说。
张小宇好象没听见似的,包扎好她的手说:“好了,过不了一个星期伤口就该愈合。”
诺林儿公司一场硝烟正在弥漫着整个设计室。这天刘秘书敲响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刘秘书将近三十,依然魅力四射,她和男朋友拍拖至今已有五年,对结婚的事却总是推三阻四,犹犹豫豫。她心底隐隐约约的似乎喜欢上一个人。“请进!”室内传来了一声磁性的男音。刘秘书推门而进,见到眼前的这个男人非常兴奋,所以喜悦都显露在脸上。“总经理,早上好!今天的日程请您看看有没有要改变的?”
“好,放这吧。”他头也没抬起,依然看着今天的商报。
MISS刘转身准备要走,犹豫一下驻足道:“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向您报告?”
“什么事?”我们的男主角抬起头来,他英俊的脸时刻流露出一股自信。
“我们致辞的设计方案有泄露嫌疑,但不是很确定。”刘秘书说道。
“怎么回事?”夏总经理做任何事都需要一个肯定的情况,凡是要求确定,总是要求下属做事不能随意猜测。“公司到处在传,新来的设计师已把这次计划散布给了另一公司。”王秘书一字一顿地说。
“你是说林知舒吗?有证据吗?没有的话不要随便乱说。”夏总经理脸色丝毫不改,但他的心却已像湖水击起一层涟漪。
“我只是关心公司,不想公司以后在某些人身上出问题。”
“这件事没有根据不要随便说明白吗。”他依然纹丝不动。
刘秘书幸怏怏地走了出来,坐回办公桌发了封邮件“我已经说了,不过他没有什么反应。”一会电脑显示收到一封新邮件。刘秘书收看只见写道,“晚上去地下酒吧。”刘秘书回复“老时间老地点聚合。”
夏诺,夏总经理放下商报,走到窗前,放眼看30楼下的景象,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他在思考,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纹丝不动,如果在平时知道有人出卖他,他会立刻迅速做出下一步对策。此时他却没有动静,因为他相信她,对这是一种信任。她不会是这样的女孩,他了解她。但万一谣言是真的,他相信自己不知道怎么办,当初自己给自己的定义就是让她幸福。一旦希望的动力没有了,什么都没有意义,他燃起根烟吐着圈儿。
晚上在班驳陆离的酒吧MISS刘和李琳举起酒杯喝了一通,刘小姐不平地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全心全意地为着他,他居然这么对我,偏心!”她说话时带着点醉意。
李林冷笑着说:“这有什么办法,他是老板,不过我真替你不值,算算你在总经理那已干了五年,他对你的关心还不及出来乍到的小女生。”刘秘书闷闷不乐大口喝着啤酒。她的心在流泪,对老板的暗恋,对男友的若即若离,使她注定伤害了自己。
“林组长,总经理找你!”一个同事微笑着告诉她,这真是个爆炸性新闻,开始她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同事又重复一遍。总经理办公室位于30楼,她又紧张得忘了搭电梯,一口气跑了十层楼,来到经理室门前已气喘吁吁,知舒擦擦汗,敲敲门,相信里面的男主角也并不会比知舒轻松些。
当知舒走进去时惊讶不已,原来就是前几天在天台见到的先生,夏诺见她吃惊的模样倒是轻松地做了开场白,“林小姐。”知舒不好意思地说:“原来你就是总经理。”她想起曾经一块搭车一块在天台发泄,不禁红了脸:“上次在天台的事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
“那就不要解释,我们公司要的是设计师,不是解释家。这是你的工资还有一部分算是我奖励你的。”说着从抽屉抽出一叠信封。他180度态度的转变让林知舒大为惊讶,又气又急。“这是什么意思?总经理不能应为我前一次的冒失就解雇我!”林知舒抗议道。
“是关系公司的前途,要知道公司的机密任何人都不允许向同行泄漏的,他们给了你多少钱?”夏诺冰冷地问,虽然他也不想因此伤害到一颗无辜的心。
“什么?钱?”知舒理清思绪,终于想明白自己便成为内奸了,“你认为我是个没职业道德的人吗?只知道被利益所诱惑而做不正当的交易吗?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是个心灵丑陋,没有品格的人吗?你错了你的言语反让我觉得你的行经很无聊。这钱你留着给那些小人吧!”知舒激动地批驳,双方红脸对白脸,僵持了一会,死般的静寂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夏诺的脸上崭放了胜利的微笑。这正是他所期望的,“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林小姐你回去做事吧。希望给我个满意的作品。”
知舒反倒觉得被耍了似的,憋足了劲说:“一个大公司不应该有这样的猜忌之心,你是最高领导,如果你对你的属下这么考验,也要考虑被耍的人能否容忍。”知舒鞠了一躬,面无表情地转身要走。
“等等,”脚步声停下,一阵沉默,他鼓起勇气,和颜悦色地说:“我相信你!我对刚才的一切,向你道歉。”
林知舒转回身,不敢相信,问:“总经理,你——”她看到夏总经理诚恳地望着自己。她有种不安。
夏诺清清嗓子,说:“林小姐如果有空,我请客权当赔罪。”
知舒又觉得,又是个360度态度大转弯。
知舒语气缓和下来,“我也向总经理赔罪,我刚才无理取闹了。好意我心领,请客就免了。”
“今晚8点,香格里拉,不见不散!”夏诺我行我素,露出神秘的微笑。
知舒思量着走出来,刘秘书望着她奇怪地笑,李琳走过来也是奇怪的笑,难过地说:“知舒,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知舒惊奇地望着她,李琳不自在,掩饰地问:“不会因为离开,忘了我吧。”
“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知舒望着她。
“哦,恩,这个是MISS刘告诉我的,我刚知道非常担心你。总经理没有为难你吧?”李琳讪讪地说。
知舒答道:“老板让我继续工作,没有什么事。你放心。”
“太好了我替你高兴。”李琳勉强地挤出几分笑容。刚打过照面,李琳的脸阴下来,她联络刘秘书,问清楚。早前刘秘书还找李林,告诉她总经理考虑公司安全,解雇林知舒。确不想一点事也没有。
这次夏总经理亲自在香格里拉订了套情侣餐。
他出门头也不回地说:“今晚8点后的日程全部取消。”刘秘书着急地说:“可是总经理,”还没好说完,夏总经理的身影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