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发现了?”风四向正对着自己摇头的白寻鱼问了一句。
“的确,这间应该是飞鱼先祖的练剑室,这些刻痕应该就是《落云斩》的剑气所留。”说着,白寻鱼伸手轻抚着那道道剑痕,眼中满是崇敬之色。
“这些剑痕,纵然跨越千年,依旧散发着浓浓剑意。可惜,令先祖早已不在。”风四也受了白寻鱼的感染,幻想起当年的飞鱼城主。
“你家祖上没有提及飞鱼城主是如何失踪的?”犹豫了一阵,风四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只说先祖与一妖人大战于荒野,数日不见胜负。那一战惊天动地,结果却无人知晓。似乎大战之后,先祖就没了消息。”
停顿了一下,白寻鱼又接着说道:“也许,那一战先祖输了。可是,凭先祖英雄一世,那妖人怎可能在功法上胜过先祖!”说话声虽然平静,但难掩悲愤之情。
风四低咳两声。另起话题,“你也觉得这壁顶有些玄机?”说首,手指朝上指了指。
“可惜,太高,看不见。”白寻鱼看着壁顶的黑暗,一脸无奈地说道。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石门为什么会被我们打开?”望了一阵顶壁的黑暗,白寻鱼忽然目光一收,重又提起前事。
风四闻言低头思考了一阵,才慢慢道:“也许是你的飞鱼后人的血,与我《龟鱼图》功法气息共同作用的结果吧。”
“哦?”白寻鱼不解。
“《龟鱼图》是一幅只有龟和鱼的图案,但内含玄妙法诀,这法诀没有文字传授,全凭对图案的参悟。”说到这里,风四稍稍一顿,看着白寻鱼的眼睛,接着道:
“《龟鱼图》是玄通殿的一位前辈指点我入门的,但现在看来《龟鱼图》似乎和飞鱼城主也有些关系。”
不等白寻鱼说话,风四又说了一句:“不然,《龟鱼图》中的那条雀鱼怎么会出现在门外的牌匾之上?”
说到这里,风四突又想到一点,“玄通殿与飞鱼城主难道有些关系?”这句话并未说出来,不过,以白寻鱼的心思,轻易也会想到的。
“《龟鱼图》?不知这石室中能不能找到一幅,听风兄几次提到此图,想必也是极神奇的功法了。”白寻鱼一脸大感兴趣的表情,接着道:“可我还是不明白,先前那么多人一起推门,力气何其大,却比不上风兄轻轻一推,如果真是《龟鱼图》功法的气息特殊,可石门是如何感受到这股气息的?”
“这也许就是令祖上飞鱼城主的玄妙设计了。”风四哈哈一笑,自己其实也说不出道理来。
白寻鱼苦笑两下,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望着四周,仍旧去石壁上寻找剑痕,感受那道道剑意。
风四却不再关心那些剑痕,手摸着石壁,在石室当中绕了一圈,又绕了一圈。接着,手举油灯爬在地上,也细细检查起来,先是靠着石壁绕了一圈,后又从中央横穿而过。几乎将地面上的每一寸都检查了个遍!
风四的举动虽然奇怪,却也并非不可理解,石室就这么大,除了壁上剑痕外,如果真的再无特殊之处,他们也许就要困死在这石室里了,至少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从内部打开石门的办法。
而另一方面,门外众人先前见风四两人突然打开门冲进石室,再紧闭石门,一定以为他们两人早知道此地根底,却故意在门外装傻充愣迷惑众人。此刻众人仍在门外咬牙切齿怒骂不休,他们两人却在石室之内享受莫大收获。如果两人就这样出去,且两手一摊告诉众人,里面什么也没有。谁会信?
众人只会认为是他们两人平分了石室中所有的宝物!此次进入飞鱼塔这地下一层的机会几乎人人都是拼了命才挣来的,谁愿意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人就此飘然离去?留下石室中所得再说!
可实际上除了带不走的剑痕,石室当中什么也没有!
可关键是门外众人信么?
所以,他们两人如果还从石门出去,结果只有一个字,死!除非他们自信能凭二人之力挑翻门外众人。
可这可能吗!
风四明白这一点,白寻鱼也明白这一点,虽然两人自进入石室后谁都没有提起一句,但事实摆在眼前,不过是暂时没有去想如何面对罢了。
现在风四的举动无疑是在寻找出去的其它办法,白寻鱼看在眼里,虽然自己也想去寻找出口,但石壁上的剑痕实在诱人,还是先熟悉了这些再说!
如此很快过去了半日。石室中安静异常,自石门为何会开的讨论结束后,两人再无交流,一个抚摸剑痕,一个检查地面,各自忙着、琢磨着。
白寻鱼摸索了半日的剑痕,想像着每一道剑痕所代表的剑招,渐渐地将自己原先的《飞鱼剑技》、风四赠与他的《落云斩》中的招式身法融合一通,并最终分解成十七招,如同《落云斩》中所述一般,十七招,既是剑招,却似刀斩。
剑法既成,白寻鱼自觉威力骤增,正在想像中不断演练、完善,并配合着壁上的剑痕,一套剑法在臆想中施展得如痴如醉,如痴如狂。
轰!
突然,头顶一声巨响!
大惊之下,白寻鱼猛然抬头,头顶仍旧黑暗一片,但隐约可觉正有一股沉沉的压迫感自头顶上方袭压而来,其势不可抵挡。而随着这种压迫的不断降临,一连串浑重的摩擦声也从上方滚滚而来。
再一看不远处的风四,仍旧爬在地上,面目朝下,却不动不动。其双手双脚撑住地面,但四肢弯曲的同时又都微微向内收缩,说不出的古怪!
可仔细一看,风四的样子又完全不是先前那种姿态,两臂在前平伸而出,一脚提起,一脚后蹬,整个身体也有微微的弯曲,不过,同样的不见有任何移动。
白寻鱼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猛一眨眼,再看时风四竟又是另外一种姿势,一条手臂仍旧弯曲着向前,另一条手臂却伸在身下,用一根手掌撑起整个身体,两脚竟也左右弯曲着伸展开,悬浮而起!
以一只手掌撑起整个身体不奇怪,可奇怪的是风四的整个身形竟然是左右弯曲的,前伸的手臂弯曲,身体弯曲,后面的两条脚竟也是弯曲的!且弯曲的幅度显然超出了正常人体所能达到的极限!
不过,奇怪是奇怪,风四的整个身形却没有让白寻鱼觉得别扭、难受。相反,在看到风四身形柔软悬浮而起的样子时,白寻鱼只觉心中一阵舒服、畅快。就像,一条鱼!
再眨眼的功夫,风四撑住身体的那条手臂也已抽了回来,整个身体真的悬浮起来!
风四此时的样子就像一条鱼,摇头摆尾的鱼,游在溪水中。虽然不动,但看起来仿佛在欢快地游动一般!
白寻鱼竟也被这欢快所感染,不自觉地以为自己也是一条鱼,或者鱼儿游过时轻轻触碰到的水草,或者干脆就是水底的一块石头!
风四不动,白寻鱼痴呆。可头顶的轰隆声并未停歇,那股不可抵挡的压迫气息一步步接近,两人却似全然不觉。
轰!又是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