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只是多少还会遗留一些病症,毕竟这八仙渡的毒性也难以拿捏,多少注意着些,这毒又诱出了你骨子里的弱症来,药得按着时辰服,不然往后也少不得像你三哥那般药不离身,不过也是有好处的,稍稍羸弱些你还有几分女孩子的样子。”南宫一边收拾着药匣子,一边嘱咐着。
“你这啰嗦病也给自己治治。”锦绣略为漫不经心。
“师父他老人家过几日也该回来了,到时再请他为你调理调理。”南宫白她一眼继续啰嗦两句。
“倒不如请你师父替我四哥诊治,木槿这一去他看似倒更憔悴了。”锦绣尚在纳兰府上借着温泉药池疗养,心里却是记挂着承镜的,从小兄妹几个钟锦绣便与承镜分外亲厚些,与木槿也是颇为交心。此去不过经年,回头来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南宫想起形容枯槁的承镜来,原本身上就带着伤,那日听闻木槿之事后已经有了断生之念,也是叹息“他这身上的伤好医治,只是这心里的伤,谁也无能为力。”
砚清端着药碗进门来,汁墨一般的汤药,远远就是一阵苦味。锦绣皱着眉,狠心闭了眼就一碗喝尽。砚清就即刻奉上茶水给锦绣漱口,南宫倒是看着好笑。
“这不喝药的性子倒也改得利索了。”
锦绣倒是沉闷着不说话,再倔强的人,再不喜欢的事,也总会渐渐在无奈中低头。一如那个意气风发的苏承镜,如今却是这般的死气沉沉。
秦袅倒是听说了一些承镜的事情,知道木槿出事承镜心中一定不好过,便打算过来劝慰几句。
承镜就那样坐在那里,手里攥着的是木槿最后簪在头上的白玉簪,仿佛伊人犹在,外面的世界干扰不到他,或轻语呢喃,或闭目微笑,又或像个孩子一般开始哭泣。
秦袅心中也一样的起伏波澜,看一个自己深爱的男子是为了另一个女子撕心裂肺死去活来,虽然两个人坐在一起,可分明就能感觉到自己是个局外人。
荣清少不得又要来宽慰秦袅,房中玉汝,玉堇睡得香甜,秦袅看着那眉目与承镜有几分相似的孩子,粉扑扑的可爱。
“这便是承镜的孩子?”秦袅看着那粉团子觉得分外有趣。
“是呢,你看是不是很像四弟?”荣清目光柔和。
秦袅笑着点点头,伸手去碰那小小的脸蛋,玉堇梦中倒以为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便砸吧着嘴巴。秦袅不经一笑出声,荣清也是无奈摇摇头。
秦袅从未见过木槿,只是间或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这样一个女子,原本就是承镜心中的人,现在倒是连可比性都没有了。
“今天也晚了,明天我再来看玉堇和玉汝。”秦袅起身。
“好。”荣清答应得浅浅,怕扰到玉汝和玉堇。
秦袅走后,荣清则看着玉堇一番思量,颇为忧心忡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