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人此言差矣,逃避退缩哪是大丈夫之所为啊?仁人志士、朝廷大员都如你一样,遇到难事就退避三舍,那天下要靠谁来管呀?难道大人真的就愿意看着王权落入卢派那帮狗贼之手吗?难道大人你真希望杨高祖驾崩之时,祸起萧墙,各派势力为了争夺王位而厮杀在一起,致社会混乱不堪,陷黎民苍生于水火之中的局面再次出现吗?”
赵元进这番话,字字珠玑、气势磅礴,句句都触动了房友灵正义的神经。他对赵元进除了敬佩,就是伏教了,只听他惭愧地说道:
“相爷之言如雷贯耳,让下官茅塞顿开。反观我,国运湍急之际,却只求明哲保身,真是惭愧之极,惭愧之极啊。”
“别自责了,房大人!”赵元进适时地给他打气、鼓劲,“人总有犯糊涂的时候。现在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重就更应该勇于挑担起来,我们应该知难而上,而不能遇险退缩呀。”
“是的,是的,相爷教诲得是!”房友灵欠起身子,双手抱拳以示受教了,继而恳求道:“诚请相爷为下官指明出路。”
“好,那老夫就给你提个建议吧。房大人不妨退而求其次,先保全自己,日后再伺机进取。”
房友灵并未完全听懂赵元进此话之真意,他只好诚恳地请问道:“请相爷明示。”
“张酉伯大人被害已有一个多月了,至今扬明州知府一职还没有人递补上去。所谓国不能一日无君,州也不能一日无府啊。扬明州知府一职悬空这么久,那还了得。”赵元进先说明眼下的事态,继而给房友灵安排了新职,“老夫打算向皇上举荐你赴任,你意下如何?”
“哦……”
房友灵有些惶然了,毕竟那是个凶险之地啊。前任张知府死得不明不白,说不定下一个暴殁之人就是他自己呢。
“你不要有顾虑。”赵元进明白他的心思,就宽慰他几句,“张知府死得太突然,这是朝廷的疏忽。现在老夫举荐你赴任,自然会对你及家人的安全负责到底。老夫一定加派人手保护你全家人的安全。其实你应该知道,卢全既已盯上了你,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去扳倒你的。”
“下官知道,下官已经体会到相爷无微不至的光照。因此,今天特地进府来感谢相爷,并恳求相爷指明出路。”
不过再三思虑之后,房友灵仍然有后顾之忧,“不过,下官这么一走,那京兆尹一职不就正好落入卢派之手了吗?”
“这倒也不怕,老夫举荐皇上的干哥哥莫名,暂时接任京兆尹一职。他会武功,卢全就是想谋害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他又是万岁的干哥哥,料想卢全暂时也不敢对莫名下毒手。”赵元进解释说。
“哦……相爷果真想得周到啊!”房友灵敬佩地说道。
“你也知道吧,这几天老夫派了好多护卫、兵丁化了装,在京兆府周围暗中保护你,就是怕卢全派杀手谋害你呀。毕竟你不会武功,真遇到紧急状况,恐难逃过一劫哦。”赵元进情真意切地说道。
“有劳相爷费心,下官无以回报,甘愿以相爷马首是瞻,您就下令吧。”房友灵激动地说。
“好,房大人的处事风格就是爽快,此事就这么定了!”赵元进轻拍了一下案台,继而吩咐下去,“天宝三天前已去扬明州办事了,你赶快去跟他会合。到了扬明州,你首要的任务就是查清张大人暴殁一案,为死者申冤,给百姓一个交代。”
“是!”房友灵随即又问:“那下官几时可以动身?”
“你家眷安排与细软物件收拾,还有公务交接,需要多少天准备啊?”
“三天足矣。”房友灵答。
“好,那你四天之后就动身赴任吧。”
“感谢相爷悉心指点,下官一定拼尽全力报答相爷的知遇之恩。”房友灵表明了心迹。
“不必客气,等你在那边干出成绩来了,我们把卢派集团彻底消灭了,老夫一定奏明圣上调你回皇城任职。”
“那就有劳相爷了,下官还要回去做出发前的准备,就告辞了,四天之后一定准时出发。”
“去吧,老夫也要进宫向圣上奏明此事。”
“那下官就告辞了,相爷请!”房友灵起身向赵元进拱手作揖之后,就离开了议事厅,回府准备去了。
送走了房友灵,赵元进急着进宫向扬洪禀明这一切,就吩咐邹师爷,“来,邹先生,你赶快去吩咐家丁备轿,老夫要进宫一趟。”
“是!”邹师爷得令行事去了。
不久,赵元进在小莫的保护之下,顺利到达了皇宫面圣。而房友灵去见赵元进的消息也在同一时间被传到卢全的耳边去了。
好吧,就以下面的诗句颂扬一下赵宰相的深谋远虑吧。
以退为进设迷阵,
明暗交织实难分。
下饵放线钓大鱼,
定教鬼魅难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