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迟玉春知道自己失态了,竟然一时情急失智,误以为西太后正在为她选佳婿呢,眼眶顿时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因此她的模样看起来也特别娇羞迷人。只见她低垂着头作答:
“太后羞煞奴婢了,男女受授不亲,奴婢哪敢与宫外的男子相识呀。”
“死丫头,你想哪去了?你以为哀家(太后谦称)给你选婆家呀?行,你都十八芳龄了,是该给你选个婆家了,不过得等以后有机会再选。”
卢梦儿看着迟玉春因羞怯而变得红扑扑的脸蛋,不免多出几分怜悯之意。虽说她工于心计,不过在对待下人的问题上,她还是蛮和善的。
“羞死人了,羞死人了!”迟玉春掩着脸撒起娇来,她现在觉得整个脸都是滚烫滚烫的了。
“好啦,先别羞,这事先放着。现在你赶快帮哀家走一趟,把御膳房的执事传来。”卢梦儿用手指点着迟玉春:
“你呀,你呀……,一早就春心荡漾了,还把哀家蒙在鼓里,嗨!快去,快去把御膳房执事传来。”
“领懿旨!”
话毕,迟玉春准备前往御膳房传西太后的口谕,却又被西太后及时喊住了,“春儿,等一下,哀家还有话吩咐。”
随即,卢梦儿就给迟玉春耳语,“如果那个高大帅气的送柴人还在御膳房的话,你就交代执事让他再等一火儿。”
“遵旨!”迟玉春领旨行事去了。
没过多久,她就把执事引领到碧玉宫门外候着,自己先进宫里请示西太后的懿旨。
“奴婢叩见太后,执事已传到宫门外候旨。”迟玉春跪地复旨道。
“春儿平身,快传他进来。”卢梦儿传召执事晋见。
“领懿旨!”迟玉春起身走往宫门传召执事去了。
少刻,她引领执事来到西太后宝座跟前,卢梦儿赶忙吩咐:
“春儿,你在外面候着,别让闲杂人等靠近。”
“是!”迟玉春说着识趣地退出去了,并把宫门顺手带上,站在门外看守,提防外人靠近偷听。
“奴才黄贵叩见主子,不知太后急召奴才进宫有何吩咐?”执事躬身作揖参拜。
“黄执事快快平身!这里只有你我俩人,你就不必多礼了。”卢梦儿一向礼遇下人,借此来笼络更多的下人为其所用,因此她对黄贵的表现先以一番赞赏,“你一直都在帮哀家做事,没有你的帮忙,哀家与娘家人的联系几乎断绝。你为哀家所做的一切,哀家心中有数。等时机成熟哀家定会重用你,绝不会亏待你。”
“太后言重了,奴才承受不起啊!”
“理当如此,黄爱卿不必谦让。”卢梦儿之言已将黄贵升格为朝官看待了。
“承蒙太后抬举,奴才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黄贵及时地给主子表了忠心。
“嗯……”卢梦儿看火候已到,黄贵的心思已然被她这番客气话套住了,她就赶快抛出正事,“哀家现在正有一事要你帮忙,你可不能推辞啊。”
“岂敢,岂敢!太后有事只管吩咐,奴才即便赴汤蹈火也绝不推辞。”
“嗯……甚好!”卢梦儿始终脸带微笑,没有半点盛气凌人的架势,说话的语气也很平和。但见她朱唇微启,音轻意赅地说道:“哀家问你,那个红狼来了吗?”
“来了,奴才按太后的口谕将他留下来了。”黄贵答。
“好,你现在就回去跟他说‘相府来人,送《采花谣》’,让他赶快回去禀报太师。”卢梦儿先给黄贵下了口谕,继而慢条斯理地提醒黄贵一句:“今日之事,你可千万要保密哦,不然会引来杀身之祸的,快去吧。”
“遵旨!”
接了密报,黄贵迅速退出碧玉宫,急步匆匆走回御膳房,并与红狼耳语几句。红狼心领神会,一肩挑起捆绑柴禾的绳索,匆忙出宫报信去了。
红狼出场,好事无望。这正是:
猥琐红狼来登场,
良家女子泪撒干。
太师头上敢动土,
终有一日身成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