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只红狼,人长得高大帅气,武功不算高,也没什么谋略,常常充当的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蹩三角色。
要说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也太抬举他了,因为他的胆子有时候比老鼠还小。在这一点上,神风不少骂他。
但有时候他会失去理智而变得凶狠起来,偶尔还会杀人。不过杀过人之后,他会很后怕。
他唯一的、恐怕也是致命的弱点就是好色。他对女色的嗜求不像神风那样有选择性的,也就是说神风的好色,往往是比较高品味的,不是任何女子他都想占有一把。
可是这只红狼就不一样了,他往往是饥不择食的;甚至有时候,他还会借帮太师做事之机行满足****之便。为此,连神风对红狼的这种作为都觉得不耻。
他好色到什么程度呢?来看看一个月前他与神风去谋害扬明州知府张酉伯的时候,所发生的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就清楚了。
事情就发生在张知府暴殁之后第二天的夜晚,红狼与神风带着一帮喽啰,回去灭那个常氏大药房的郎中——常术一家之口,红狼的恶毒本性也因此暴露无遗了。
其实,常术一家只有他与一个刚满十四岁的女儿两口人,父女俩一直相依为命,过着与世无争,但还算宽裕的平安日子。
近日里,因为神风与红狼常去药房里纠缠常术,请他开一些很离奇的药方,他已意识到将有大祸降临了。
所以,每当夕阳刚刚下山,他就早早地关上店门,一再吩咐女儿不要一人外出,以免遭歹人的算计。
一天深夜,街道死一般的寂静,红狼与神风等人骑着马儿来到常氏大药房门口。众人下马后,神风生怕马儿突然间嘶叫起来,惊动邻人,就让两个弟兄把所有马匹牵到前头三十多尺的街角处等候,再吩咐另一个手下前去叫门。
一个在药房前店守门的伙计,从睡梦中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过来,他迅速披上外衫,点亮了蜡烛,走到门边问个究竟。神风假说有亲人犯了伤寒症急需请郎中为由,骗开了店门。
店门一打开,神风二话不说,就将刀把当头锤在伙计的前额上,伙计立即昏死过去了。为了避免烛光漏出街道来而被打更人察觉,他们把店门关上,再闯进后院找常术父女俩予以灭口了。
在主厢房里只找到常郎中,而在他女儿的闺房里却找不到常姑娘,红狼就逼问常术告知他女儿的藏身之处。常术自然不会实话实说,他不得不骗他们说,因为近来有几个陌生男子老来药房纠缠他,所以他怕女儿有个闪失就将其送回乡下去了。
神风初时不信,就叫手下进闺房里搜了一个遍,确实找不到人,再想想常郎中的话也不无道理,他就不再深究了。反正他觉得一个小姑娘家走就走了呗,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常术在说谎。
其实常术刚才已经听到了前店的动静,就赶快叫醒女儿躲藏到床底下去,并用杂物柜把她遮挡住,还吩咐她无论什么情况都不可出声,然后他自己再上床假装睡着了。
神风已经被常术的话骗过去了,他也就不想再多花心思去纠缠常小姐的真实去向了,他以为把常郎中的命结果掉也就算了。
于是,神风一掌劈在常郎中的脖颈上,将他打昏过去了。当他想叫弟兄们再补上几刀,突然间他发现红狼不见了,就把常郎中先放一边,叫上弟兄们去找红狼。
当他们刚踏进常小姐的闺房门时,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哭啼声。定睛一看,才知道是红狼正趴在床底下,拉住常小姐的手往外拽扯着。
突然,他另一只不安分的咸猪手,却急不可耐地去抓常小姐的胸部。常小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脸色雪白、纤手颤抖,并不停地大骂他色狼,还准备张嘴去咬那只咸猪手,红狼不得已才将咸猪手暂时缩了回来。
见此情境,神风冲上前去,轻踩住红狼的咸猪手,喝斥他说:
“你是不是男子汉啊?连这么小的妹子你也下得了手。”
“她长得太粉嫩了,我这几天夜里都梦到她,你就让小弟尝尝鲜吧。”红狼嘻皮笑脸,边说边又抽出手来,去撕扯小姑娘的胸衣。
小姑娘被逼急了,她现在倒不怎么害怕了,竟然与红狼抓扯起来,无意间还拉下了红狼的面罩,并死死地咬住了红狼的手不放。
没办法,面相已经暴露,红狼现在不杀她也不行了。他本来是想满足自己的****以后,再求神风放小姑娘一条生路的,因为他与弟兄们都蒙着脸,她应该是认不出他们的。
可是现在,该是小姑娘命运不济,不该看的她都已经看到了,红狼再不将其灭口将来必有大患。事已至此,他再怎么不舍得细皮嫩肉的美人儿都得忍痛割舍了。
红狼随即腾出一只手来,从后腰上抽出匕首对着小姑娘的胸口一捅,小姑娘立时就毙命了。但她死不冥目,两眼仍然是恶狠狠地瞪着红狼,这让红狼多少感到有些后怕。
“你,你……,你真下得去手?她才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呀,你太没人性了,你不愧为红狼这个名号啊,你真是名副其实的豺狼呀!”
神风气啾啾地,他虽也是一名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但有时候他还心生恻隐。故此,对红狼杀死常姑娘,他很看不过眼,就号令其他弟兄,“走,弟兄们,我们走,让他去清理血迹,布置假现场,我们喝酒去。”
话说这只红狼武功不高,胆子更小,刚才有兄弟在场的时候,他恼羞成怒敢对小姑娘下狠手。可是现在整座院子只留下他一人了,他可害怕得不行了。
药店里面现在躺着三个人,按理说,他必须得把两个昏过去的再补上几刀,可是现在他拿着匕首的手却哆嗦个不停,迟迟不敢下手。
“怎么办?再这么耗下去,让人发现就无法脱身了,要再捅上几刀,又流出许多血来,那现场就更难清理了。”
红狼正在苦寻对策,无意间看见了院子里面有一辆板车,他突然有了主意:
“我何不把板车套在我的马儿上,把他们放车上拉到郊外掩埋了呢?对,就这么办。”
想至此,他急忙跑向街角处,准备把马匹牵过来运尸体。还好,神风还算地道,他把红狼的那匹马留下来了。
红狼牵着马迅速回到药房里,他先细心地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再把药房伙计与常术父女俩都搬到板车上,顺手拿起常郎中采草药用的方镐放到车上,布置了一下假现场,然后就朝郊外驱马而去了。
这正是:
风云陡变事无常,
良家女子突遭殃。
狂徒本是软弱汉,
恶念骤起气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