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庆功离开相府之后不久,三莫就带着赵宰相的亲笔信,从正门尾随他出城去找房友灵一行了。
一路走来很顺利,并未发现有尾巴前来盯梢。也许是三莫与许庆功都还不够资格进入太师府的监控名单吧。
许庆功与三莫先后来到了房友灵一行驻马的驿馆,把相爷的新笔信交给房友灵之后,就火速回程,去执行赵宰相交予他监视王业盛的任务了。
房友灵按赵宰相的吩咐任命许庆功为扬明州知府的捕快,并在驿馆等候小青主仆的到来。
等三莫赶回相府监视王业盛之后,小青主仆俩女扮男装躲过了太师府的眼线,顺利到达驿馆与房友灵一行会合。尔后,就一同南下扬明州了。
话说卢少能行刺失败后,与李良汉灰溜溜地赶回太师府。当他们走进府时,已将近四更时末了。
为避免李良汉在场,自己遭受卢全的责备而丢了脸面,卢少能只好将他打发回住所就寝,而他自己却够不上休息片刻就赶来书房向卢全禀报了。
卢全一直在书房里静候卢少能行刺成功的喜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耷拉着脑袋的总管家,带回一个令其极其沮丧的消息。
他听完卢少能的禀报之后好生惊讶,“啊?这赵老头儿也太猾诈了吧?张开布袋专等我们去钻?”
继而失望到了极点,只听他语气恹恹地说道:“看来我们太小视了赵老头儿的智慧,也太低估了相府的防守力量了。行刺赵老头儿的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能再莽撞了。不然,只是在反复提醒他,让他提高对我们偷袭的警惕性而已。”
“是啊,愚叔好惭愧啊,又把事情办砸了。贤侄你就处罚我吧。”
卢少能说着就要下跪接受处罚,卢全赶忙扶住他,并劝慰道:
“叔,您折杀小侄了。您给小侄下跪,小侄哪担当得起啊!好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少能叔无须自责。再说,这事也怨我思虑不周,才致使叔险些身陷囹圄。时候不早了,你快去歇息吧。”
“愚叔惭愧啊,你不罚我,我更是无地自容了。”
“叔,这不怨你,真的不怨你。”
大敌当前,卢全对自己的手下更是体恤有加了。不然,寒了众人的心,没有人再愿意给他卖命,最终将招致众叛亲离、身败名裂。
所谓一朝树倒猢狲散,痛打落水狗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在这紧要关头,他即便有万丈的怒火,也得强压下去。过度追责问罪,无异于自削羽翼。
所谓内讧之祸猛于强敌之攻,危难时刻,他不能让这位一直如自家一条看家狗的卢少能的尊严扫地,他得让他感受到自己对他的倚重。
于是他就不再纠缠于卢少能今晚行刺失败这件事上,权当把此事当作一页旧书翻过去算了。
他更清楚现在敌我力量的对比态势,己方明显暂落下风。仔细思考之后,他以为唯有让他的宝贝女儿速速下山,自己才有扳回颓势的可能。
因此,他再次把接回女儿的事情提上日程。
“哦,对了,你这几天来里里外外忙个不停,也够累的了,就在府中好好歇息两天吧。两天之后,你赶快去把冰儿接回来吧,老夫急需冰儿来助一臂之力。”
“是!”卢少能明白礼多人不怪,甜言人爱听的道理,他适时地给主子表忠心,“谢过贤侄宽宏相待,老奴自当以性命相报。”
“少能叔言重了,我们之间何须说这种话呀?”
话毕,卢全亲自送卢少能走出书房去。
话说赵天宝从相府出来第四天的早上就来到了扬明州地界。为免引起卢派撒在州城里密探的注意,他将坐骑与信鸽寄放在一户农家里,身背行襄、腰挂宝剑,徒步前往府衙下诏。
一到府衙,他向大门守卫表明了自己钦差的身份,并令其击鼓,传召府衙里所有差役、执事人等到堂候旨。
因为赵天宝手执尚方宝剑,守卫只能依令行事了。三通鼓过后,大堂差役大声呼喊,并用手杖击打地面以示威严。
“啪!”同知李*文斌狠拍了一下惊堂木,继而喝令道:“将击鼓之人带进大堂来。”
他现在自封署理知府,正襟危坐在知府案台正中之位置上,旁边坐着的是师爷宋光明。
守卫毕恭毕敬地将赵天宝引进大堂来,向李*文斌拱手施礼道:
“同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