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好你个蠢才,林焕!难怪你老当门卫,原来你就是个木头脑壳,不懂随机应变。都什么时候了?还叫本大人为同知,你真无知啊!要本府骂你多少回,你才能长记性啊?你是不是屁股痒痒的,想让本知府令弟兄们用木杖给你抚摸一下啊?”
林焕不以为然,就在心底下嘀咕开了:
“‘府’字还少一个盖呢,你现在仍是个‘付’手,你臭美什么啊!”
但碍于他的淫威,林焕敢怒不敢言,只是懒懒地说道:
“启禀府尊大人,相府赵天宝护卫奉旨前来下诏。”
“哦?我刚刚才收到太师的飞鸽传书,这赵天宝就杀到了,来得真快啊。”
李*文斌虽然心里很不待见相府的人,但人家手执尚方宝剑,就是钦差大臣了。所以,他不敢怠慢,不得已他只得装出很谦恭、热情的样子来,赶忙离座走到案台前来,笑容可掬地奉承道:
“久闻赵护卫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卑职不知钦差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赵护卫海涵,海涵啊。”
“同知大人言重了,本护卫圣命在身,不便客套。”说着,赵天宝将擎起的尚方宝剑暂挂腰间,展开殿试诏书令众人跪下,静听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钦定洪福(杨洪年号)三年冬十月廿四日晨,特开殿试选举贤才,望天下士子踊跃应试,各地官府务必做好公告及一切便利士子赴京应考之事宜。
钦此!
洪福三年秋九月廿一日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呼号。
“平身!李同知请接诏书。”
赵天宝说着将诏书递给李*文斌,并吩咐一句:
“李大人,务必速速按诏书令文职人员写成布告,向全州传送下去,张榜公告。”
“请钦差大人先到后院歇息,此事交予卑职办理就好。”李*文斌先套近乎,继而,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卑职以身家性命作保,绝对误不了事。”
“本护卫并不困顿,还请李大人速速按旨行事。”赵天宝一再催促。
这个李*文斌是想按以前他对付那几批侦调小组成员的套路,再在赵天宝的身上重演一遍。他想先请赵天宝到后院淫乐一番,再浑水摸鱼,可是赵天宝并不吃他这一套。
眼看诡计不管用了,可人家有尚方宝剑在身,自己又不能违抗圣命。没办法,他只有吩咐宋师爷召集文职人员速速按诏拟出布告,再派差役快马加鞭分发到下面各个县衙去,再由县衙按布告重拟告示,分发到各乡里去张榜。
到了晚膳时分,李*文斌隆重其事,设盛宴给赵天宝接风洗尘,并给他安排一个高规格的寝室。
只是赵天宝好“不识抬举”,再次婉拒了李*文斌的邀请,执意独自到临街小食店充饥,并投宿客栈。
李*文斌心底下很鄙视赵天宝,以为他假正经,哪有血气方刚的壮小伙子,酒色不沾的?他压根就不信。
但碍于他雄厚的背景,他只好一直陪着笑脸,吩咐宋光明带赵天宝到客栈歇息了。
来到“一品香”客栈,宋师爷替赵天宝订了一个上等雅间,吩咐店家赶快上好酒菜,店家接单之后就去吩咐火房照单做菜了。
“宋先生,无须如此破费,家常便饭能充饥就行了。”赵天宝客气地说。
宋光明随手关上房门,神神秘秘地说道:
“果然是作风利索的堂堂相府总护卫啊!在下就盼着相爷派人前来收拾这帮狗贼。”
“哦?看你好些面善,你是不是年初随张知府到皇城述职后,到相府来拜见家叔的那个宋师爷啊?”赵天宝试探着问道。
“赵护卫好记性,正是在下。”
“哦……,是天宝失礼了,望光明兄海涵啊。”说着,赵天宝抱拳作揖,正式向宋师爷行礼。
“哪里,哪里,单枪匹马初到人生地不熟的地界,谨慎从事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就不必再谦恭了。”
宋师爷形同江湖中人,待人接物干净利索,这正是赵天宝所喜欢的风格。因此,他深点着头,夸赞道:
“嗯,宋师爷有侠客风度,值得天宝敬重!在下也不是婆妈之人,向来喜欢快人快语。”
“好,那我们就来一个鲁班师爷拉锯子——直来直去吧!”随即,宋师爷从衣袖里取出了一个拇指头那般大的玉佛递给赵天宝看,“赵护卫可否认得此物?”
赵天宝接过手来把玩了一番,他认出玉佛来了,“哦?是笑面玉佛?”继而脱口而出,道出了此佛的来历,“这可是家叔送给他那些得意门生的信物,目的是为了学生们在外头遭遇时可以互相有个照应。”
“嗯,赵护卫说的一点都没错,此物正是相爷所赠。”
“那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