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卢少能早早地来到太师书房门口,未待刘四通报,他直接推门进去,并随手关上房门。
“拜见太师,老奴莽撞了。”
卢少能心急起来连正式礼节都省略了,直接把取回来的字条呈给卢全看,“喏,你看,这是昨天早上李良汉代愚叔取回来的白纸条,这是愚叔今早刚取回来的字条,上面写着‘晚上府内给莫名举行了庆祝宴会’。你看,这情报可信吗?”
“哦?昨天是李良汉代你去取的?”卢全问。
“是!因为前天黄昏我去了燕南州,临时交代他去取的。”卢少能答。
“哦,对。”卢全记起来是有这么个事,不过他仍然多了个心眼,以为李良汉在情报交接方面不如总管家老练,于是他询问卢少能,“那他有留下白纸条或其他什么指令吗?”
“他说没有,因为愚叔走得匆忙,一时忘了交代他如何回指令。”
“哦……,这李良汉做事真够死板的,一点灵活性都没有。没给他指示,他就不懂怎么应变了。”卢全数落两句之后,不免忧虑起来:
“不过这样一来,那赵老头儿会不会猜想到李小山与我们有过接触呢?”
“很难说。如果他知道我们与李小山有过接触的话,他一定能猜测到,李小山可能已经把钉子的死讯告诉我们了。所以,他一改这几天来一直留白纸条的做法,转而给我们留下具体的情报内容,从而让我们相信钉子还活着的假象。”
“嗯……,叔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你昨晚有去相府周边监视吗?”卢全想证实字条上的信息是否可信。
“我昨天傍晚回府之后,就向你汇报了燕南州之行的经过,完了我就去用膳了。”卢少能没能不折不扣执行卢全的指令,他有些尴尬,所以只有以自嘲来给自己解围了,“毕竟人老体衰,经过一天一夜的路途劳顿之后,老奴实在是累乏得不行,就没有亲自去相府外围踏勘环境了,只吩咐李良汉带班前往监视。”
“小侄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卢全看着总管家满脸羞愧的表情,他不忍心给他太多的心理负担。因此,他直接要昨晚的监视情报了,“李良汉有给你禀报昨晚相府的情况吗?”
“有!他刚才回来向我禀报了,说昨晚相府里确实很闹腾,好像还请了戏班进去助兴嘞。”
“哦?这赵老头儿又在耍什么花样啊?明明刘四已死,他还偏偏就把莫名即将赴任的真实消息透给我们。”卢全明显分寸已有点乱了,“他这又是在唱哪一出啊?”
“难道他在给我们唱空城计?”卢少能猜测着说。
“空城计?嗯……”卢全有了同感,因此他迫不及待地说:“叔,你再说详细点。”
“你看,相府里现在守卫力量明明空虚得很,他还要装作很镇定,给我们送真情报。”卢少能进一步解释说:“其目的就是在吓唬我们,让我们不敢冒险前去行刺他,警示我们,相府已经做好充分准备,应对我们的偷袭了。”
“哦……这赵老头儿还真够狡猾的,他是在与我们玩心理战术呢。”卢全还就不怕吓唬了,他决意出击,“要是我不听他的调遣,偏要在这个时候去行刺他呢?”
“对,我们偏要反其道而行,趁此机会干掉他。”
卢少能的这句话更坚定了卢全实施行刺计划的决心了。他虽是生性多疑之人,但有时候一激将起来,他绝对是一个一意孤行的莽汉。
于是他自信满满地说道:“就这么干!我们就来与他玩出猫捉老鼠的把戏,明早送出的字条再添它一把火,就写‘查清乔丹阳的去向’,让他赵元进也摸不透咱们的心思。”
“妙!贤侄高招啊!”卢少能竖起大拇指对主子奉承一番,既而与他相视“嘻嘻,嘻嘻,嘻”地怪笑起来。
相安无事又过了一天,到了皇上下旨的第四天,也就是房友灵与莫名各自履新的日子,相府与京兆府一大早同时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仪式,各自欢送莫名与房友灵赴任新职。
仪式结束,莫名只身一人前往京兆府就职,而房友灵及其家眷、随从在小青、小环与小莫的护送下来到了城郊,与先行在此处巡逻的乔丹阳等人进行短暂的会面。
小青借故将乔丹阳约出来单独会面,并将赵宰相的密信交给她,尔后就与小环赶在房友灵等人的前方,扬鞭策马先到燕南州府,再操小路到城北州府送冬季直接殿试的榜文了。
乔丹阳按赵宰相在信中的吩咐,与小莫一起护送房友灵等人到百里之外的驿馆等候下一步的指令,二莫负责带队继续在城郊巡视。
不过,房大人一行从京兆府出来时就一路被李良汉等人盯上了。李良汉现在正回府来向卢全作详细汇报呢。